夜晚,滴点渲染夜空的是天边星辉,呼啸在融释峰上的寒风吹不进南弦仙家的大门,灯火通明间是席上带伤却欢快的笑容。
“刘家主、杨家主,今儿大好日子,必须再喝上几壶!”
“白家主说得不错,冯家主也别光顾着喝汤,喝汤算什么本事......来来来!大家敬冯家主一杯!”
“对对对!李寻天那老贼已诛,想必冯家也能跻身皓月仙域前百仙家之列,冯家主光顾着喝汤可不合适呐!”
“宋长老你太抬举我了,我一小家主何德何能?应该是我要感谢诸位相助......特别是要感谢南弦家主呐,要不是当初南弦家主救了我一命,我冯某人哪有今天?”
“不错不错!南弦家主对大家都有恩,今儿我们一人各喝下一壶以敬南弦家主!”
小家主们的交谈声淹没在咕噜下肚的陈酿中,觥筹交错间大家主的交谈声稀疏下来,在这热闹的婚宴外南弦仙家大门处额外的凄冷,一名守卫提着长枪颤颤地守住大门。
“王破那个家伙走了什么狗屎运,这家伙居然给邀请进婚宴里头吃肉喝酒了......就我一个守大门,说好的有难同当有福我享的呢......”
守卫抱怨着,就是这时一面相平庸的男子出现在他眼前。
这名男子面相平庸着,身着一件经历风霜洗礼的道袍,背上一柄玄铁剑已然老旧,冻红的脸庞上那双眼有神着。
“你好,我......我是烟云宗内门弟子李狗蛋,师尊让我前来带师姐师兄们回宗门,还请......”
“什么烟云宗内门弟子李狗蛋,我不认识你这号人......”
守卫说着将长枪拦在李狗蛋身前,他可犯不着搭理一个从灵息上看才堪堪接近筑基期的家伙......这会一个储物袋递到了他的手中,打开一看里头躺着的是十来颗上灵,无奈之下他将长枪收起。
“既然是我家小姐的师弟,那我就不刁难你了,免得小姐怪罪下来......”
“谢过这位大哥!”
李狗蛋说着微微弯腰,推门走进了南弦仙家,很快他就为南弦仙家的各式陈设震撼,守卫将储物袋收好后提着长枪看着那离去的身影。
“唉,这年头真是......就这几颗上灵,真不知道王破那家伙走了什么狗屎运......虽然老爷有令,除了灵木仙宗那帮混球,今儿来者都是客,但什么时候再来个不请自来的家伙让我好生敲一笔来......唉!”
守卫叹气着,就在他叹气到时候一名带着咸鱼头套肩扛一传相杆身着鱼鳞衣的怪人出现在他身前……对于这怪人的出现他有几分疑惑,几分疑惑过后他赶紧将长枪横在这怪人身前。
“呦......哈......哈欠!看你这打扮,你应该不是来闹事的......你也是来参加婚宴的是吧?今儿你算是来晚了,你是没机会见着白天那会的大战,这会儿也不给进咯!”
“什......什么?白天那会在南弦仙家有场大战?!这种大瓜居然让我错过了?!赶紧让我进去,我要进去呀!”
怪人的语气急切着,从这滑稽却带着磁性的声音不难判断出这人的性别,见他不顾身前那柄长枪伸出双手搭在守卫肩膀上,咸鱼头套眼眶出那两颗眼珠遍布着血丝。
“你想进去?里头热闹着,可惜你现在是怎么想都进不去咯!”
守卫可惜道,他收起长枪伸出三根手指搓了搓,搓动着的那三根手指早就被冻裂,而带着咸鱼头套的怪人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储物袋交到了他的手中。
他满意地点点头便收起储物袋放行,那怪人扛着传相杆急冲冲撞进南弦仙家,“嗯......看来今天是走大运了,一储物袋的灵石呐......”
说着,守卫满脸期待地大开储物袋......
只见他皱着眉头,一把将这沉甸甸的储物袋丢下融释峰,许是这储物袋中传来的鱼腥味让他不怎滴满意。
......
“各位道友们大家好,我是你们最爱的咸鱼非鱼!今天非鱼带着传相杆混进了南弦仙家。说起南弦仙家大家可能并不陌生,南弦仙家位于皓月仙域融释峰,融释峰盛产雪莲,这使得南弦仙家成为皓月仙域名副其实的前百仙家!”
咸鱼非鱼扛着传相杆热情着,他四顾着南弦仙家内华美精致的装饰,沿着一路的囍字向着南弦仙家的家族大堂走去。
“今天非鱼听闻南弦仙家独女南弦宛如大婚,非鱼不远一个仙域来到这里给大家进行现场直播......非鱼今天混进南弦仙家一来是为了见到南弦宛如小姐一面,二来是为了让各位道友也乐呵乐呵,三来是为提高我咸鱼宗的名望......这等大瓜不吃尚可惜!”
自称咸鱼非鱼的修士拿着传相杆东拍拍西拍拍,忙的不亦乐乎。
“看!看!前面就是婚宴非鱼混进南弦仙家也不容易,各位道友打赏一波!非鱼如今已结丹,有着金丹期修为,这会就逮着个小年轻给大伙乐呵乐呵!”
说着,咸鱼非鱼一把拉住面前的家伙,他看到的是一面相平庸的男子,从灵息上看来仅仅有着接近筑基期的修为。
“小子,我听说南弦仙家白天发生了一场大战,你小子给我磕叨磕叨是怎么回事!”
“啊?这位前辈,我是天黑了才来的,我并不知道什么......我只是前来寻找师姐师兄的,还请前辈放行!”
李狗蛋说着拱手弯腰,咸鱼非鱼见着这反应后一个耳光乎了过去。
“小伙子,怎么跟前辈说话的?不知道?不知道是几个意思?信不信你咸鱼前辈抡你这个堪堪筑基期的小家伙?”
“这......我并未有得罪前辈之处,还请前辈......”
李狗蛋还未说完,又是一记耳光乎在了他的脸上,“什么叫做未有得罪之处?瞧你长得,看了一眼都记不着你长得什么模样......你小子这是在瞧不起我咸鱼非鱼是吧?我不给你几个大嘴巴子像话吗?你小子长得这般,再吃我一巴掌!”
话音落下,又是一个耳光乎在了李狗蛋的脸上,李狗蛋脸红耳赤却又不能动手,师尊的教导他还得铭记在心的,在外他可不能随便就给宗门惹事......这时,又是一记耳光扇过,他拿起背上的玄铁剑咬着牙看着眼前那咸鱼头套。
“前辈,得罪了!”
就在他提剑欲与那咸鱼头套一决高下,慵懒一声从他身后传来。
“呦,这不是狗蛋吗?”
“唔,这位兄台,请问你是......”
李狗蛋疑惑地看着身后一袭黑衣,他可不认得这穿着一袭黑衣的清俊男子,倒是这男子手中那个咬过一口的小笼包看着有些熟悉。
“呦呦,打了个一个又来了一个?今天我咸鱼非鱼就要一挑二!”
咸鱼非鱼说着将传相杆立在地上,对着传相杆舒展着手脚,“各位道友看好咯!今天非鱼就要给各位道友上才艺!各位道友们一波飞剑刷起来!!!”
“唔......这个不好解释,狗蛋你寻思寻思应该就知道我是谁。”
北宫逸染说罢,未等李狗蛋反应过来,他看向一旁的咸鱼非鱼……咸鱼头套鱼鳞衣,这样的怪人他可没见过多少,他扫过一眼那怪人便对着那传相杆微微一笑,他倒是知晓这传相杆是从西方传来的。
至于其用处嘛,他尚且不太清楚......一面思索着,他走向那传相杆。
“各位道友看好咯!今天我北城司徒就要给各位道友上才艺!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打赏这回事……哦,有的有的!这玩意原来是通过传像搞直播,收集功德嘛?各位道友一波飞剑刷起来!”
说罢他微笑地向着咸鱼非鱼走去,而此刻传相杆那边:
鹤发老道:“嗯?这个小年轻是谁?谁告诉老夫这是怎么回事?一眼就能看出这杆子的用处!”
大白居士:“不晓得,非鱼那个憨憨去哪了?”
木一仙姬:“不清楚,好像是非鱼这个憨憨要被修理了。”
鹤发老道打赏飞剑三把!!!
四浪真人:“唔,功德有限,吃瓜。”
路过的道友:“功德有限,吃瓜。”
花恋蝶:“吃瓜……道友以自身灵息,抹去先前印记再标记一二,这杆子收集的功德路径自会改变。”
见着传相杆浮现画面上的对话,北宫逸染轻松得到这柄传相杆。
......
与此同时,传相杆的这边:
咸鱼非鱼看着那黑衣男子向后退去,尽管这黑衣男子的笑容正阳光着。
“你谁啊?我们熟吗?你瞅我试试?”
咸鱼非鱼说着向后退步,北宫逸染只是笑笑,拍拍身边李狗蛋的肩膀。
“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
李狗蛋听着这语气,脑海中浮现北宫逸染的身影,所以眼前这人......
“啊这个,我知......”
“嗯?”
“不对不对!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师兄这般乔装打扮一定有他的深意,差点没搅了局......李狗蛋想着,他身边那袭黑衣笑着向咸鱼非鱼走去。
“这位道友......”
传相杆被拔起,“你刚刚是给了这位小兄弟几个耳光吧?我收你个传相杆不过分吧?传相杆那边的众多道友等着我们上才艺呢......呵!”
微笑着清俊的面容,传相杆对着咸鱼非鱼,闲鱼非鱼却是冷冷嘲讽竖起中指!
“有胆魄!今天我们就给大家表演一个,手”抡咸鱼大风车!青儿上!”
话音落下,一只小狐妖从某处窜出,那小手抓住咸鱼非鱼的手。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青儿只能先说声抱歉啦。”
“呵?就你一只小狐妖?你要能推动我一丝一毫!我!咸鱼非鱼!就是当场跪下也不足为奇!”
咸鱼非鱼不屑一声……一只半大狐妖能有多大力气?这个体型,打个酱油或许勉强还够!抡起他咸鱼非鱼这人高马大的,怕不是来搞笑的吧?
白灵儿小耳朵动了动,松开一只小手将食指放在嘴边。
“嘿嘿,这个可是你说的哦!嘿嘿,青儿可是刚觉醒血脉呢!”
“当然是我说的!我咸鱼非鱼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小小滴狐妖!要是......诶诶诶?!我怎么飞起来了?等下等下!我想这一切只是误会!是误会啊!!!”
咸鱼非鱼哀嚎着,北宫逸染静静地看着咸鱼非鱼飞出南弦仙家,他上前抚了抚白灵儿的头便微笑地走到传相杆前。
“各位道友要是觉得这表演过得去的话......功德刷起来!!!”
......
与此同时,传相杆那边:
鹤发老道打赏飞剑一打!!!
鹤发老道:“这传相杆终于换主人咯......”
四浪真人打赏飞剑一把!!!
四浪真人:“我就说嘛,非鱼修为这般低下,又不识抬举,功德传相杆这种宝贝,在他手中迟早丢掉......”
蝶恋花:“吃瓜。”
六一道人:“吃瓜。”
......
传相杆的这边,北宫逸然看向传相杆的画面,这传相杆制作精细,蕴含着至少千来道玄妙,拿来锻造仙宝或许不错......传相杆本身可以用来做直播,上面有着金色灵纹。
懂点阵法的修士就能看出这传相杆是通过类似直播一样的东西收取功德之力,功德这种东西有点意思,功德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可确确实实存在......就是他上一世也没搞明白功德究竟怎么一回事。
“师......啊不,这位兄台,打搅一下,我有要事相告!”
平稳的声音传来,北宫逸染将传相杆收起,挥手示意白灵儿回到婚宴,他看着李狗蛋眼神中的慌乱就能猜个七七八八,定然是烟云宗内出事了!
“这位兄台,烟云宗弟子近来莫名失踪,烟云宗宗主身中奇毒卧床不起,急需兄台你带着我的几位师姐返回烟云宗!”
李狗蛋焦急地说着,北宫逸染只是笑笑沉默着,他拍了拍李狗蛋的肩膀低声。
“狗蛋你别着急,放长线才好钓大鱼......”
“啊?放长线钓大鱼?师兄......啊不,这位兄台你的意思是?”
李狗蛋不是很明白这话,放长线钓大鱼?难道师兄已经料到今天的事了?莫非师兄早就有计划?
“狗蛋你别多想......正好你来了,一会请你喝酒哈!哈......明日事今日不毕!而且回去也不是一下子的事,这皓月仙域还动荡,各位前辈可抽不出身送咱们。”
话音落下,北宫逸染伸着懒腰背影一点点消失在李狗蛋眼中。
......
婚宴的另一边,南弦忘羡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装看着贵宾座上的家主们。他手里头一缸仙酿一席挨着一席灌,一杯饮尽一杯又灌上,来宾们顾着喝酒来不及交谈,只有南弦忘羡拿着一缸好似怎么也倾倒不尽的仙酿乐乎着。
“感谢各位来宾能赏脸参加我家闺女的婚宴......三天三夜,各位不醉不许归的哈......扬劫!给各位来宾分发百年雪莲子呐,这酒都倒满了你还不发雪莲子吗?大伙都等着吸收雪莲子提升修为呢!你给我跑哪去了你?”
南弦忘羡大喊着,许多来宾们早已醉成烂泥摊坐在席上,南弦扬劫早就不知醉倒在哪个角落了,仅有几名修为较高深的家主还能堪堪喝上几杯。
“你们赶紧喝呐!喝!不喝个高兴怎么行?今儿让我南弦忘羡给各位带个头!”
说罢,南弦忘羡拿起空酒缸,灌下仙酿抱起酒缸咕噜往肚子灌,不一会整张严峻而带着些许沧桑的面容就变得红烫。
“爹,你别喝了,这都已经是第二十缸了......”
穿着婚纱的南弦宛如无奈着,她看着这满座家主醉成一滩烂泥,真不清楚该怎么说是好。
婚宴盼着正常进行是不可能,毕竟这满座来宾醉成这般:
两名粗糙的大汉抱在一块互相磨蹭;三名白发老者互相扯着胡子;更有甚者甚至酒后说起胡话来......醉成这般,这婚宴还如何继续下去?
“哎......”
南弦宛如轻叹一声抬头看着夜空,夜空中闪烁着的几个点是另外三大仙域……若是有机会她一定要去另外三大仙域看看。
不因为什么,世界这么大,她也想去看看罢了......些许时候过去,北宫逸染来到。
“哟,这雅趣,看什么呢?”
淡漠的声音传来,南弦宛如探过头去,看见那身黑衣她只是沉默着,见他缓缓走来,坐在她的身旁后微微笑着。
“话说你怎么知道青凤是我扮的呢?”
“你这不明知故问嘛,你当时穿的就这件黑衣。”
北宫逸染笑了笑,“这样吗?光凭一件衣服就能判断我的身份?你为什么不认为我是青凤的徒弟呢?断定要往这处想?”
“青凤前辈当年死在我眼前,他死前给我留下了自身的一切......”
......
“当年青凤前辈死在我眼前,同我娘亲一样.…..”
南弦宛如颤着声音,她的双眸渐渐湿润,秀丽的发丝依稀了神情……见到她这幅模样,北宫逸染一时间慌乱了手脚,他左寻思右寻思还是搂住南弦宛如的腰肢。
他现在要赶紧转移话题,“咳咳!你现在大仇已报,高兴点成不?不要哭哭唧唧的嘛......你老爹和这些来宾都喝醉了,那就不演下......唔?!”
北宫逸染还打算说下去,这时一阵柔软包裹住了他的双唇,这种感觉酥酥痒痒的。
“唔唔唔?!”
一息过去......
“嗯嗯?!还来?”
三息过去......
“嗯......”
三息过去......
“哈呼......哈呼......哈呼......”
北宫逸染喘着气看着眼前双眸湿润的南弦宛如,他才注意到南弦宛如的脸侧微微红润......什么情况?这家伙难道,我说这小嘴怎么有点甜,这家伙什么时候沾酒了?
“嗝......”
南弦宛如打了一个酒嗝,吐出带着酒味的水汽,几个酒壶恰翻滚到她的脚边......这少说有着十来杯仙酿下肚。
那勾人的双眸带着些许玩味,纤瘦的手指轻轻抚了红唇,见她伸出樱舌舔舔唇。
“唔嗯......接......接下来......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南弦宛如说着拽着北宫逸染要回房,北宫逸染慌乱中赶紧闪身。
“等下等下!这天地和大堂都还没拜呢!大伙都还等着我们拜天地和大堂呢!”
说着,北宫逸染看了看宴席上醉成烂泥的来宾们,看样子是指望不了这些人了。
“连......连你也会有......害......害羞的时候吗?”
这会南弦宛如又纠缠上来,北宫逸染慌乱中再次闪身。
“嘶......这......我建议你放尊重一点,别动手动脚的哈!”
说着,北宫逸染一步一步往后退,今儿这南弦宛如真的是让他有些害怕,莫名其妙亲上来是怎么回事?是好感刷太高导致的吗?
他北宫逸染需要的是南弦宛如收入麾下的好吧!他是要把这南弦宛如当一齐壮大九幽的好兄弟培养的好吧!今儿莫名奇妙贴上来是怎么回事?话说沐游悠去哪了?
已老实了!赶紧把你后宫仙姬带回去呐!再不快点赶来就要出大事呐!
北宫逸染慌乱着,这时白灵儿拿着一张符纸蹦跳着过来……看到那一摇一晃的小耳朵,北宫逸染知道自己的救星来了!
平时他可正没白疼这只小狐妖,在这种关键时刻正需要有人来救场呐!这不?这小狐妖来得可正好!
“灵儿,快将你师姐拉开!她醉了!”
北宫逸染说着试图推开南弦宛如的肩膀,这纠缠上来的南弦宛如可不让他烦恼!那事得负责的!一面应付纠缠上来的南弦宛如,一面向着那白灵儿微笑着,他的这个微笑是对着白灵儿莫大的肯定!
这小狐妖在这种时候来救场,他日君临九幽后怎么也得拿帝印亲自给这小狐妖封个九幽郡主,看着那蹦跳的身影,他的心中多少有些慰藉......没白疼你啊!
“少爷少爷!你快看这个呀!灵儿会画传送符了!”
这时,突兀地一个酒壶绊倒了白灵儿,她手中那张传送符飞了出去,北宫逸染与南弦宛如的身影就这般消失不见了。
“哎呦!这里怎么有一个酒壶......诶诶诶?少爷怎么不见了呢?”
......
夜空下,南弦宛如房中,北宫逸染保持着微笑,他的笑容里没有折纹,也没有皱纹,更没有螺旋纹,就同恰好落的雨滴惊起涟漪。
他向着四周瞟了一眼,整个笑容马上就开始凝固起来,变得毫无光彩,就恰像南弦扬劫炸鼎了的炼器炉,那一块块乌漆嘛黑的金属疙瘩属实不讨喜。
“唔......这么快就回房了......你还要装作不愿意吗?真是欲擒故纵的把戏!”南弦宛如低声道。
她轻轻地抹下仙裳,姣好的面容羞红着,面带桃花间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引人遐想间那软玉般的身躯迎来。
“唔?你怎么看我呢?从一个女人的角度......皓月仙域大小天骄为了我一笑......纵是......纵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怎么到了你就......就一直拒绝我呢?你原意假扮我的仙侣就一点都不贪图我的美色嘛......”
南弦宛如呢喃着,呢喃间她轻轻褪下仙裳,北宫逸染赶紧拦住。
“这真的不是一回事呐这!我只是拿钱办事而已呐!虽然我对你有想法,但绝对不是这种想法呐!我单纯地把你当做好兄弟而已!”
“呵!好兄弟?说得好听......那......那次在小洞天里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嗝!”
南弦宛如说着又打了一个酒嗝,仙酿味一点点弥漫在空气中,与熏香味混合在一块,一场味觉的盛宴开始酝酿。
空气仙酿味一点点刺激着北宫逸染,本该清醒的他嗅到熏香味意识也一点点模糊,这让他意思到事情的不妙,必须尽快脱身才是!
于是他推开扑在怀中的佳人,整顿衣裳正要夺门而去时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啊!头好晕,这是怎么回事?”
南弦宛如抚着额头身影摇晃着,如风扶柳地摇晃着,最后摊倒在床而额头细汗密布,洁白的手腕黑色血丝浮现蔓延……北宫逸染转过身来看到这一幕,一眼扫去便能确定南弦宛如已中怪毒。
问题恰在这里,事情已经解决了,南弦宛如怎又中毒......他的重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怕是他不知觉中触动某位棋手的利益?这场棋局究竟谁为棋手?
可而眼下顾不了那么多,得先将南弦宛如救下才是!
“起!”
一声令下甩袖而出几张符纸贴在房门。
“散!”
再是一声令下,一张符纸溃散作迷雾充斥在整个房间中......月光透过窗纱照应在房内,依稀可见两道身影纠缠在一块。
......
......
......
与此同时,皓月仙域的某处,阴暗的角落总有罪恶滋生着,一声可怖的怒吼响起,纵是猛禽野兽也得畏惧不己。
循着怒吼声去是一身黑袍,黑袍下是一张可怖的面容,黑袍前一人跪倒在地将头死死压进地面。
“什么?!你说南弦宛如凭空消失了?!这怎么可能!难不成那南弦宛如还能飞走了不成?!真是饭桶!”
黑袍下可怖的面容怒吼着。
“尊......尊者息怒!是属下办事不利,但南弦宛如已身中剧毒必死无疑!还请尊者放过我家老小......呃?!尊者饶命呐,尊者饶命......呃呃呃啊!!!”
这声惨叫回荡在巷陌,欲响彻云霄却被吞噬在黑夜里,随着惨叫落下的是一颗头颅......
那黑袍轻蔑地看向一侧角落,角落里是四名被五花大绑的修士,他们的眼底尽是恐惧。
“唔唔唔......唔唔唔......”
“唔唔......泛唔唔唔......”
黑袍的目光轻蔑扫过那四名修真者。
“就这些了?”
又一名黑袍人闪身而来。
“报告尊者!就这些了!”
“杀。”
......余下的,只有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