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白挽卿上辈子活了二十几年还是个单身社畜的原因。
回想起上辈子,二十余载人生匆匆而过,依旧是孤身一人的社畜。
究其缘由,是心底那抹难以驱散的怯懦,她总觉得自己还不够好,配不上爱情。
上辈子,白挽卿也收过不少情书,那些带着少女心意的信件,承载着炽热的情感。
可她从未随意应允,并非心硬如铁,恰恰相反,是她太过珍视这份喜欢,不愿辜负那些真心。
白挽卿是个有担当的人,他明白,恋爱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两个人对未来的郑重托付,需要深思熟虑。
无论他人投来怎样的目光,不管这世界如何沧海桑田、风云变幻,白挽卿内心的原则始终坚如磐石,从未有过丝毫动摇。
那就是择其一人,终其一生。
白挽卿的意识如在浓稠雾霭中沉浮,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朦胧不清,像是被一层厚重的纱幕所阻隔。
她的思维逐渐迟缓,每一次思考都变得无比艰难,身体也愈发沉重,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随着那最后一丝清醒也悄然离白挽卿而去,世界彻底陷入了无声的寂静,她就此失去了意识 。
墨临年心急如焚,心脏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呼吸都急促起来。
他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私人医疗团队的紧急联络号码,声音冷厉,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所有人马上回私人医院待命!”
墨临年挂断电话,小心翼翼地将白挽卿抱在怀里,每一步都踏得又快又稳,像是捧着稀世珍宝,生怕一个不小心惊扰到怀中虚弱的她。
一路小跑来到车旁,他将白挽卿轻轻安置在副驾驶座,细心系好安全带,而后飞速绕到驾驶座。
刚一坐定,便迅速发动车子,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
引擎的轰鸣声中,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他双眼死死盯着前方,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一路疾驰,闯过一个又一个绿灯,恨不得生出翅膀立刻飞到私人医院。
沿途的景色如幻影般飞速掠过,他却丝毫没有分心。
终于,车子猛地刹在私人医院门口。
医院里早已严阵以待,墨临年刚抱着白挽卿踏入,私人医疗团队便迅速围了上来。
为首的张医生迅速指挥着护士,将白挽卿推进了急救室。
仪器的滴滴声、医生们低声的交流,让本就紧张的氛围愈发压抑。
一番检查后,张医生眉头紧锁,对墨临年说道:“白小姐身体底子太差,近期情绪波动又大,才会突然晕倒。必须立刻安排住院,全面调养,否则后续情况很难预料。”
墨临年脸色阴沉得可怕,自责与担忧在眼底翻涌,他微微俯身,轻轻抚去白挽卿额头的汗珠,声音轻柔却又满含坚定:“挽卿,别怕,我在这,会让你好起来。”
在医护人员的安排下,白挽卿被转入特护病房。
墨临年守在床边,片刻不离。
他看着白挽卿苍白的面容,满心懊悔,不停在心里复盘,究竟是哪里疏忽了,才让她病情加重。
几个小时后,白挽卿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墨临年憔悴却满是关切的脸。
她张了张嘴,声音虚弱得如同蚊蝇:“临年,麻烦你了。”
墨临年眼眶微红,连忙握住她的手,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别这么说,是我没照顾好你。以后我会加倍小心,你安心养病,其他的都别操心。”
这时,张医生带着护士进来查房,详细询问了白挽卿的感受,又向墨临年汇报后续治疗方案。
墨临年听得格外认真,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末了还反复叮嘱医生:“一定要用最好的药,给她最周全的护理。”
待医生离开,病房里又恢复安静。
墨临年轻轻为白挽卿掖好被角,目光一刻也未曾从她脸上移开,轻声说:“挽卿,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去想去的地方,做想做的事,好不好?”
白挽卿看着他,心中暖意涌动,轻轻点了点头,可随即又想到自己复杂的心境,一丝愁绪悄然爬上心头。
白挽卿微微别过头,试图藏起眼中那一抹因羞耻而生的窘迫。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白挽卿在心里暗自懊恼,自己本下定决心不再欠墨临年人情,可如今这般狼狈的模样,却又让他为自己忙前忙后。
墨临年似乎察觉到了白挽卿的异样,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道:“挽卿,别想太多,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白挽卿轻轻咬了咬下唇,声音依旧虚弱:“我……我真的不想再麻烦你了,我本想着……”话还没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
墨临年急忙起身,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扶起白挽卿,让白挽卿靠在自己怀里,轻声说道:“先别说话,喝点水。”
白挽卿顺从地喝了几口水,感觉气息稍微平稳了些。
她靠在墨临年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自己与墨临年之间的关系,因为这一次又一次的“麻烦”,变得愈发复杂了。
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一位身着整洁护士服的护士,双手稳稳地端着药盘,迈着轻盈且有序的步伐走进来。
她微微颔首,神色间满是恭敬,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到病房里的病人 。
墨临年接过药,又细心地试了试温度,才对白挽卿说:“把药吃了,吃了药病才能好得快。”
白挽卿看着眼前的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仰头吞了下去。
药刚咽下,白挽卿靠在枕头上,眼神有些放空。墨临年坐在床边,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这样就能传递力量。
病房里安静极了,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
“临年,其实我……”白挽卿打破沉默,声音依旧微弱,却带着几分认真。
墨临年连忙凑近,生怕错过她的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