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啼山顶,一名笼罩在阴影中的男子矗立,其下是忙碌的告死信徒。
告死信徒身着白色丧衣,面上裹着一层画着哭丧脸的白布。
他们正在布置仪式,仪阵布置在一面平整的菜园地里,里面的菜啊杆啊什么的都被拆除,有灵法出手,将地面重新弄得平坦坚固。
邪神仪式最需要小心谨慎,告死教派更是如此,一个追求死亡的神灵信仰,可想沟通祂的危险性该有多大。
告死仪式和获取力量的方式极其危险,
这也是告死教派人丁稀少的原因之一。
在一边则有两只畸变魂灵在看守蹲了一地的人质,这些人质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们头顶有一道无形屏障,将他们与灰雾隔绝,防止仪式还没开始,祭品就没了命。
一个脏脸的小男孩不住哭出了声,立马被母亲死死按住嘴巴,惊恐地看着那两只扭曲恐怖的“鬼”。
柯安的父亲就蹲在其中,他脸上满是晦暗与懊悔,也就一段中长途而已,要是自己不接就好了,这下人财两空,家里自己走了,老婆还有两个在上学的孩子该怎么办……
他也不是没想过老婆报警后警察能来救自己,但是看了这些邪神信徒恐怖的手段,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这种驱使鬼神的手段,真的是警司里警官可以对付的吗?
不单是他,这里其他蹲着的人也是这样想,他们大都是鸦啼山本地的居民和附近被掳过来的,联邦平静太久,他们对于高阶灵觉者没有一个具体的认知。
甚至还有村民看见他们的力量,跪着要求加入。
当然,告死教派也不是阿猫阿狗能够随便加入的。
一名告死信徒来了兴致,要给那人举行入教的仪式,在那人惊喜的目光中,他的灵魂被扯出,放在灰雾中吹。
灵魂很快四散裂开,进入了灰雾中各种奇诡生灵的肚子。
“看来,你还不够资格加入我们。”哭丧白布下,传来信徒嘶哑的怪笑声。
而后,也就没有蠢货再要求加入。
一声灵魂啸叫从山腰传来,将一名信徒的铃铛震动,发出声音。
“有人来了,从西南方向。”
“不用理会,继续布置。”
“是,”信徒颔首,指使另一名信徒道,“去抓两只祭品来,到辅阵放血燃魂,我要沟通神灵。”
信徒狞笑着,虚幻的手从背后探出,裹挟着灰雾,挑鸡仔似的抓着两人的脖子,将之提溜到了辅阵。
“别,别杀我,求求你了,大人,大人!”
“妈!救我,呜呜呜……”
柯父将头埋得更低,他心中一团怒火燃烧,但是现实又将其浇灭,谁叫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出租车司机呢?他也没能力去救别人,更没有魄力去要求以自己去替换他人。
在哭喊声中,两名祭品被剖开肚子,丢在辅阵之上,他们的灵魂在灰雾中显现,以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态从肚子上破开的洞钻出。
灰雾在灵魂中流淌,血淋淋的脏器还缠绕在魂体下方,像是要将其拽回身体。
主祭端坐于辅阵中央半透明的魂体出窍,哀怨凄婉的歌声回荡人的脑海中,像是要带他们去往一个美好的地方。
两具尸体的魂魄抖动燃烧起来,青色的火焰没有丝毫温度,其下尸体迅速干枯,只留血液浸透阵纹。
好在那一层光膜隔绝了歌声,不然作为祭品的这几十个人都有灵魂出窍而亡。
最上方的黑影人也封闭双耳,加固精神空间,他不是告死教派的,这些对他也有影响。
突然,又是一声铃响,一名告死信徒上前汇报,“大人,西北方向有人来了。”
两波么。
“无碍,继续。”
过了两分钟,主祭起身,哭丧布遮挡之下看不见任何神情,他的灵魂半裸露在外半内涵于身。
“可以了,已经勾连到泽村的死灵。”
“很好,开始仪式吧,打开泽村的封锁,掀起死亡的浪潮!
现在,除了白银主祭,青铜阶的信徒全部驻守阵外,亡者斗篷加护着你们,你们,是无敌的!”
十几名告死信徒振奋地挥舞手臂,口中唱念着悼歌,四散而去。
蹲在地上的祭品们心头一阵绝望,柯父手脚都开始发软,这种事情,直到死亡临近才知道有多恐怖。
主祭身上半露的魂魄开始畸变膨胀,延伸出四条触手,开始探入祭品群中抓人。
人群再也控制不住,各自逃逸乱窜,但这分毫没有作用,该抓的一个都逃不了。
每抓住一个,就放在仪阵对应位置,而祭品到了仪阵,立马在灰雾产生的濒死感中失去意识。
灰雾愈发浓郁。
一只触手终究还是找上了柯功烈,他不甘地晃动身子,但触手缠着他的脖子,窒息与缺氧让他几乎昏厥。
但突然,他脖子一松,失重感传来,他掉在地上。
“什么人!”
主祭一声暴喝,声浪带着精神波动席卷这片空地,还在地上的祭品瞬间耳膜破碎,耳中和口鼻流出鲜血。
柯父艰难地抬头,恍惚中,一个银发女孩的背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PS:感谢大佬打赏和月票,唔,提前说一下,作者大概13号回学校,到时候更新就悬了,只有晚上有时间更一些……(>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