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一脚踢开家门,将书包从背上一下甩到沙发上,然后整个人顺便倒在自己的床上。如同死尸一般的在床上瘫了两秒钟后从兜里掏出手机熟练的解锁
她蹬掉鞋子,整个人蜷缩在被里,打算就这样刷手机先刷上半个小时。
刚刚离开锁屏界面,手机上就出现了官方的白底红字通知:
自今日起(7月17日),实时宵禁,晚上八点后禁止一切户外活动,若是违反,后果一律自负。
她扫了一眼,然后就不怎么在意的退出此界面,实际上,几乎所有收到这个通知人都是这样的。
晚饭,她今天没有吃,也不是因为不饿。而是因为一股巨大的烦躁,无缘无故的爬满她的每一丝想法。
她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时间,差不多快八点了,她坐起身来,翻身下床,穿上鞋子去洗手间象征性地抹了把脸。
她突然想起来作业的事,但呆了几秒后就无所谓的又上了床,反正那种事等明天在学校也能干。
她盖上被子,低声念了一句:“晚安”
......
她睁开眼睛,问那些绿眼睛的人们:“你们从何处来?”
【一个不是所有地方的地方,更确切的说:
崇高的 伟大洁净
淹没在 自古而来的暴君 博尔斯特阿莱尔的炽烈中
女孩们踩着血 捧着腐烂的子宫
永世攀着那座塔
曾经俯首于所有永恒的黄昏
看着六翼的暴君 用瓶舀起自塔滴落而下的血液 再饮下 】
“我们从塔逃来”
......
她睁开眼睛
眼前不是熟悉的天花板,而是一片青黑色的夜空,天空中的四分之一被一群纯白色的鸟占据,剩下的天空几乎全部被一个巨大的眼睛占据。
梦?这是她的第一个想法,然后又被她立刻否定。梦的话,刚才已经做完了。
“阿莱尔......”她用极低极低的声音念出这段像极了人名的文字。
她揉了揉枕在土地上导致酸痛的后脑,慢慢站了起来,看向四周。
她的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甚至整个单元楼都同样消失了,四周本应该在那些地方的楼房也同样不见了,只剩下一大片延伸到远处的蓝色土地和一处湖泊。虽然现在的天空没有月亮,但是天空微微发光的纯白飞鸟使此时的夜晚比平时夜晚的能见度还要更高。她看见在湖泊的岸边,一个巨大的戴着王冠、蒙着纱巾女性的头颅伫立在那里。在她的近处,几道人影跪在那个头颅的前方,把头深深地埋进土里,就像俯首于某种伟大的存在一样,哪怕脸被憋得紫红仍然深深地俯首。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12点30分,又把目光投向更远,看向远处巨大的阴影,那些阴影太大了,那些市区动辄几百米的建筑和这些阴影相比都仿佛蚂蚁般细小。
那些阴影曾一直拥着的球中,一个巨人站在球上,那颗球上的破洞分明证实了那个巨人就是从这球中诞出。它的腿部就逼近了大气。
她终于知道天上那颗眼睛是什么了,分明是那个巨人的眼睛。那个眼睛注视着她,也在看着那些俯首的人们,她感受到了它的目光,那目光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洒下,比任何平等还要平等的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看着每一个人。那个地方不是那个眼睛,不是太阳系内,甚至可能不是这个世界。那个地方她曾认识过。
她曾在那里,每个人都曾在那里过。她在那里呆了很久很久,永远到黄昏都向她请教什么是未来。相比之下,她在此世度过的16年像是被无限分割的一个瞬间。她也知道她最后会回到那个地方。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像已经和周边的那几个人一样跪拜着了。原本握在手里的手机也在地上摔成两半。她不可控的和其他人一起高喊:
【诸山未曾生出,地与世界你未曾造成,从亘古到永远,你是神!】
喊完之后她乏力的跌在地上,然后咬了咬牙,低声念:
“没人会经历第二次死亡”
炽金色的光辉如同迅猛的海啸一般袭来,比以前的无数次都要闪烁,她在一瞬间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但是在外界看来,她仍然睁着的双眼中金色的瞳孔里面有一个更小的瞳孔失控般的无中生有。那个更小的瞳孔分明是一个符号——代表着曜日和金。
那颗更小的瞳孔生长而出后,她的视线同时也恢复,她轻轻叹了口气,原本瘫坐在地上的身体如同木偶一般被四颗球体托起,然后缓缓悬浮在地上,摆出站立的姿势。
四颗球体托起她之后又缓缓飘在她后方的空中,黑、金、白、蓝。四种颜色的球体闪着淡淡的光。
目光缓缓扫过女人的头颅,那个巨人,还有跪拜的人们。她知道,在某个塔里。有三眼六翼的恶魔从牢中被放出了,它将带来第三个千年,用日和金的权柄。
【我又看见一个兽从海中上来,有十角七头;在十角上戴着十个冠冕,七头上有亵渎的名号。……又赐给它说夸大亵渎话的口,又有权柄赐给它,可以任意而行四十二个月。兽就开口向神说亵渎的话,亵渎神的名并他的帐幕,以及那些住在天上的。他又得了权柄,可以与圣徒争战,并且胜过他们;又把权柄赐给它,制伏各族、各民、各方、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