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酒楼外面的酒桌上，那里并没有遮雨的东西，细雨就这样滴落在他的身上，也滴落在他那寒碜的饭菜里面。
他没有嫌弃，依旧自顾自的往自己的嘴里塞着饭菜。
初春时节寒气依旧，更何况遇见冷雨，这样的天气下如果被雨淋湿了普通人很容易生病的。
纳染有些奇怪这人为什么不进去吃饭。
纳染和堰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明白彼此的想法，纳染便再从自己的空间法器里拿出了另一把伞。
然后和堰一起走到那个人的身旁，打开伞撑在他的头上。
他察觉到雨水的停下，抬起头看向两人，眼神带着惊讶。
纳染也看清了，这是一个留着胡渣，邋里邋遢模样的老人。
同时还发现他身上泛着淡淡金光，这光有股亲近的感觉。
“老伯，不嫌弃的话，我这里还有一柄伞，你可以先用着，而且老伯你为什么不进去吃？”
“你们不知道我？谢谢姑娘，伞就不必了，这些雨也对我没什么影响，你们还是走开吧，免得被其他人议论。”
在他说完后纳染和堰也确实发现酒楼内的很多人都看向了这里。
还有店小二也急忙出来喊着她们快进来不要管恶人。
但是纳染没有理会。
“老伯还是拿一下吧，这样撑着我们也走不了，而且他人的议论又算什么呢，他们并不会影响到我的心情。”
老人依旧摇头。
“我可是他们说的谋财害命的大贪官，和逼良从娼的恶人，两位姑娘还是快走吧。”
一旁走过来的店小二也随着说道。
“对啊，两位姑娘，别管他了，快进屋吧，尝尝我们酒馆的招牌菜。”
纳染看着店小二对他说道。
“那把你们的招牌都上一份吧，就上在这里，我们要坐这。”
店小二听见很犹豫。
“啊，这，要不两位姑娘还是进去吧。”
纳染掏出银两给他。
“不必多说了，快点去备菜吧，多余的算赏你的。”
店小二眼睛亮了一瞬，毕竟这些银两都可以包下店铺半天了。
“好的，好的。”
店小二收下银两就走了，纳染重新看向老人，他的身上散发着淡淡金光，让人觉得温和亲近，但是纳染没有多管。
“他们说你是恶人，你就是了吗？并不见得，在我看来，你的话语、神态都不像那样的人，所以请你收下伞。”
如果是恶人的话刚刚他也不会那么说了吧。
老伯愣了一下，随后无奈的笑了笑，收下了纳染手中的伞，用左手撑着。
“那就谢谢两位姑娘了，两位姑娘还是我在这里第一次遇见如此待我的人呢，真的是万分感谢。”
纳染和堰拉起两张凳子，用灵气清除上面的积水，随即并肩坐在老人对面。
“不必如此，我听老伯的话语也完全不像恶人，流言只是流言，往往它会迷惑没有辨识能力的百姓，也祸害其中的人。
我想老伯也只是受害者而已，所以我们才没有走，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老人挺感谢纳染的。
“哈哈，没事没事，我该感谢你们才是，感谢你们给我伞，也感谢你们相信我。
但你们真的要在这里吃啊？”
纳染点点头，反正雨水也淋不到她们两个的身上。
“嗯，就这里，下雨对我们俩来说我们也没有关系。”
纳染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
“冒昧的问一下，您能讲述一下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其他人这样对待您？”
老伯夹起稀疏米饭的筷子顿了一下，他其实不想多说什么的。
毕竟说多了也没用，反而让人觉得啰嗦。
很多人诉说个人的经历大多都是想要博得认同，但只会让别人觉得可笑又无聊。
更何况他也不在意别人的认同，所以从来都没有讲述过原因。
只是他看着头顶的伞还是答应了。
“当然可以，但你们真的愿意听我啰嗦吗？”
纳染和堰同时点头，随后拿出荧光石照亮略微昏暗的桌面。
“好吧……”
他握着筷子顿住，目光向伞外昏暗中蒙蒙的细雨，开始讲述起了他的经历。
一段艰苦的过往也缓缓铺开展现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