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了。
在四十多年前,我还只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那时我们家算是比较富裕的商贩家庭,我与父母还有我妹妹一家四口美满安稳的生活着,但是意外总会在人生的各处出现。
那天我父母被官员邀请去酒席,在这个朝代商贩没有官员的庇护很难生存,所以不得推脱。
但是父亲那时正巧有一个重要的生意要谈,不在家,所以只有母亲能够胜任。
我母亲就只能那样自己前去,但是没想到却是一去不返...
直到第二天我的母亲都没回来,我们几个人都极为担心。
然后又恰巧听闻了那场酒席出了人命,在得知是自己母亲时,我们都不敢相信。
随后父亲带着我们前往那个官员家想要要回尸体。
毕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看见尸体,我们并不相信。
但是那官员与衙门却以需要调查死因为由不准让任何人见到尸体,把我们也拒之门外,就连作为亲人的我们都不让见。
父亲极力求见,而我也忍不住想要闯进去,却被父亲拦住。
那时我才清晰的认识到,官员与平民的差距。
父亲的求见并没有用,所以我们只能无功而返。
回去后我父亲开始询问当时酒局在场的人,很多人都不说,只有父亲的一个好友才告诉他。
在那晚,那几名大醉的官员找到我的母亲,把她带走,之后就没见到过。
到这里我们都已知晓答案,母亲极有可能是因貌美而亡。
我们怒不可遏,但是父亲却在明白真相后冷静下来,让我们别做出傻事,他只剩我们了。
而年轻的我只是竭力的嘶吼:‘母亲被那些狗屁官员害死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
父亲听见也冲破平静,激动的说了一句。
‘你以为我想吗,但是我能吗,我如果去报复了,你们怎么办,这些当官的从来都压在我们这些百姓头上,我只能忍耐...’
我当时也只是愣愣的回了一句。
从来如此便不可改变吗...”
他扒起一口饭放入口中咀嚼起来。
两个店小二一个打伞一个端菜,把招牌菜送了上来放在了桌上。
“客官慢用,真的不进去吗?”
堰回答不用了。
随后纳染对着老人说道。
“老伯,一起尝尝这些招牌菜吧,我们边吃边聊。”
老人没有再推脱,他明白纳染和堰的心意。
“万分感谢。”
三人就这样诡异的在细雨中的伞下吃起了饭。
雨水已然浸透了他的衣裳,但却没有冰冷其内心。
并且可能连他的身体都不会寒冷,因为那股金光好似正在散发着热量。
他一手撑伞一手握筷,开始继续平静的说着。
“那之后,我母亲的尸体不曾找回,我也意识到只有成为比他更高的官员才能制裁他们。
所以我开始了拼命的学习,诗歌、辞赋、内务、外法。
我也开始寻找证据,在找证据的过程中也发现了很多如同我们一样的平民受害者。
慢慢的我开始意识到,这并不是一家的错误,而是一个朝代的问题。
而我的妹妹也开始疯狂磨炼武艺,但当她知道我要当官时却不理解我。
问我为什么要去当官,当官的没一个好人,还问我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
我和她解释,我不仅仅要报仇还要解决更深层次的问题,这便是我当时的目的。
后来慢慢的我开始忙活起来,不断的去考试,考试。
而她也开始经常不回家。
那天我中举了,在一阵敲锣打鼓声中,我并没有多高兴。
但在回家的途中,我却听见那个害死我母亲的那个官员被杀害,闹得现在满城皆知。
那时我才高兴了一会,听说犯人已抓到,我也兴奋地前去观看。
但很快我高兴的心情迅速跌落,因为被羁押在场的就是我妹,哪怕她满面鲜血我也认得出来。
我急忙的想上前将他救下,但在踏出几步之后,她也看见了我,对我摇了摇头。
我还想上却被她瞪了一眼,那时我便已知晓她的决心,她不想连累我。
之后她死在了狱中,我从她早早就准备了遗书之中才发现,她早就去当了义贼,专门劫富济贫,尤其是针对那些贪官。
而她也一直筹备着杀死那个官员的计划,她成功了,但代价是她的生命。
父亲在母亲走后就抑郁寡欢,知到妹妹死去,他已经流不出泪水。
之后我上任了,被皇帝所重用,那个官员的家族也满门抄斩。
但我开心不起来,我知道还有更大的问题等待着我处理。
我开始改革,设立联合举报处,专门举报此类官员打压平民百姓的事,也洗刷了诸多冤屈。
慢慢的我被百姓所爱戴,但这在我意气风发的时候,父亲却然悄然离去。
家里只剩我,也只有我。”
他很平静的叙述,但是他所说的内容却一点也不平静,些许悲伤还是透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