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轮到我闻了吧。”
江初凛按捺不住地问道。
她不知是第几次咽下唾液了，气音变得黏腻，舌根逐渐发苦。
在拿到任务奖励后，为了保持新鲜，二人直接打车回了公寓，打算在梅洛纱的房间里享用。
考虑到先前的许诺，江初凛大方地让对方先吃上热乎的。
而梅洛纱也毫不客气，在车内时还只是把脸埋进去，到了房间后则直接套到头上，粗重的呼吸声透过面料都能听到。
她不免有些后悔，只能一路提醒，不要伸舌头，不要哈气弄湿，给她多留点。
“不会啦，他今天挺兴奋的，上面有一些分泌物，够你闻的。”
梅洛纱把任务奖励递了过来，她苍白的脸颊泛着酡红。
好奇和兴奋之余，江初凛也怀有几分焦虑。仅仅半天，年上组合已经遥遥领先，接下来的的六天该怎么办呢……
不对，还是七天，少的半天会双倍补上。那不是让她们白嫖了半天吗？
御子和灯野的先发优势太大了。
往好的方面想，姐姐们给朱青开发了异性观念，这也有利于她们的接近。
就享受这一次，江初凛习惯于延迟满足，不会纵容自己沉溺于此。
海风。
闷湿的咸味，刻意放慢的鼻息，时浓时淡的腥气。
如潮水一般，涌来又退去，让她莫名的心痒。
要是能直接闻到就好了……
“和餐厅里一样，江小姐又要舔了吗？”
耳边传来梅洛纱的戏谑。
对方一定要破坏她的心情呢。
“不像你，我的口水是给他本人喝的……”
江初凛反驳道，不料说话间几寸布料落入了嘴中。
“小馋猫，想吃又人没拦你。”
江初凛决定不再拌嘴。
梅洛纱有着四年直播的包袱功底，而她只是擅长正经辩论，完全招架不住。
况且光顾着还击，舌尖好像也没尝出来什么味，难道就是无味的？
“小馋猫，闻好的话，我们来聊聊那个短发女人吧。”
听到“短发女人”这个词，江初凛慢慢冷静下来，掀起布料，打理了下弄得凌乱的马尾，随后开口道。
“她不会是契约者，而这才是最麻烦的地方。她的身份和动机，都是计划之外的变量。”
梅洛纱点头，接着分析：“魔鬼的照片在进电梯时就断了。两小时后的朱青，表面看不出任何异常。”
“可以从恋爱实习入手，间接询问发生了什么，他或许会回避，但是应该不会说谎。”
江初凛不打算拐弯抹角，刚准备发消息，手机就嗡嗡地震动起来，是置顶的消息提醒。
♡青♡：下午好呀，我有一件私事想找你和梅洛纱商量，你什么时候有空呢？
江初凛愣愣地盯着屏幕，心跳加速。
“唉呀，我玩具调太大了。”
梅洛纱面色不改，在手机上操作了一下，随后歪头：“怎么还有嗡嗡声，你也在用？”
“滚呐……是他发的消息。”
江初凛轻咬下唇，不再理会这个玩具达人，专心组织语言。
——现在。不过你实习好了？
“别吓我，总不会是朱青吧。”
梅洛纱夹紧双腿，声音绵软。
江初凛没有回答。既然梅洛纱没收到消息提醒，她才不会好心告知。
♡青♡：嗯嗯，实习了一上午，我在公寓里，进线上会议聊吧。
江初凛突然想到了什么，强压下嘴角的笑意，飞速打字。
——我没问题。刚还在和梅洛纱聊天呢，她就在公寓。不如你线下找她，当面聊更清楚。
♡青♡：（正在输入中）
♡青♡：难怪她没回我的消息。
♡青♡：那我去试试吧。
♡青♡：（鼓起勇气表情包）
“我去外面透透气，顺便逛会。”
江初凛收起手机，语气平静。
“嗯~♫”
梅洛纱在床上含糊地应了一声。
…………
雾间直子凝视着相识八年的助手。
宫下鸢，她最亲密的闺蜜，却第一次感到如此陌生。
出于嫉妒，在旁观了一上午的实习后，雾间终究是动用了权力，让宫下鸢把男孩带走，随便找个借口，去哪家医院检查都行。
然而，宫下鸢却抱着男孩，躲进了曾经由她亲自批准建立的安全屋。
没有摄像头。
男孩从她的眼中消失了。
摇摇欲坠的理智，仅是依靠着对于宫下鸢八年的了解，才勉强维系住。
两小时的煎熬。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宫下鸢神色自若，只是晃了晃手机。
面对面还要打字，她在想什么啊。
鸢鸢：我喝下了他的血液👅
每个字都认识，连起来却看不懂。
鸢鸢：虽然是鼻血，但你也想尝吧
鸢鸢：我特意一路上都没说话呢
鸢鸢：虽然不剩多少，但也很辛苦的
鸢鸢：想要的话，就来接吻吧
癫狂的文字。
雾间直子站起身。
宫下鸢喜欢自己，她早已察觉。
走近。
对方可能是商业间谍，她也知道。
停下。
但是宫下鸢对于朱青的态度转变，在这方面始终懦弱的雾间，大概也下意识地忽略了吧。
她为什么会……
两对唇瓣猝不及防地贴在一起。
明明雾间的个子稍高一些，此刻却被宫下鸢粗糙的双手捧住下颌。
抬眸，撞上一双醉意朦胧的眼睛。
两人仿佛在共同调制一杯鸡尾酒，宫下鸢大胆地伸出搅拌棒，轻轻拨动，戳弄着杯壁。
她最先调入的是龙舌兰，那抹狂野的酒液顺着搅棒汹涌而下。
雾间的基酒被搅得天旋地转，她的搅棒也失了力道，只能跟随着对方的节奏无力地划圈。
任她予取予求。
随着调制的深入，宫下鸢又倒入了一股白兰地，与龙舌兰凶狠地纠缠。两种烈酒在杯中翻腾，散发出令人沉沦的酒香。
明明只是在调酒，雾间却已经微醺。宫下鸢的每一次刮蹭都在交换基酒，搅棒越发放肆地撞击着杯壁。
宫下鸢并未打算独自完成全部，她似乎想要停下，搅棒缓缓抽离杯口。
但是基酒还未完全调和，雾间只能主动地深入搅拌，让香醇的酒液重新交融。
调酒是个体力活，雾间上身发软，好在宫下鸢也力有未逮，两人气息不稳，搅拌逐渐放缓。
调制后的酒水早已分不清各自的本色，只剩下令人迷醉的流转。
“他的味道很好喝吧。”
宫下鸢大口喘着气，嘴角的弧度不知是嘲讽还是糜烂。
“我可不知道你也喜欢他呢。”
雾间的声线陡然降至冰点。
“呵，单恋八年无果的老女人，变得扭曲也不奇怪吧。”
宫下鸢语气平淡，不像是在谈论自己。
“你出发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三句话内解释清楚，警报还有一分钟自动发送。”
雾间挣脱她的怀抱，向后退开几步。
“我从此不会再接触他。”
“我会在暗处默默守护他。”
“我给了你真正拥抱他的机会。”
雾间的手指悬停，最终取消了警报。
“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从今天起，朱青会打破过去的惯性，开始主动接触女性，甚至暴露在聚光灯下。”
“而你，雾间直子——”宫下鸢的声音突然拔高，“作为对他影响最深的女人，还要继续躲在屏幕后面，浪费你的天赋和权力吗？”
“我不在乎你为什么要逃避了他整整八年，我只知道一点，你能给予他的爱，远胜过任何人。”
“所以，连同我那已经逝去的初恋，再加上这份未竟的病爱，请你跨过自己的心魔，请你去拥抱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