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烟无伤定律……”
邢月儿眉头紧锁,死死盯着恶鬼的一举一动,他自浓如黑墨的销烟中缓缓踏出。
恶鬼缓慢俯下身子,突然如同饥肠辘辘猎豹般一跃跳至走廊半空中,朝着邢月儿发起冲锋。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点……”
面对如同猛兽捕猎的恶鬼,邢月儿丝毫没有着急逃离,相反她立在原地,静静地等待对方靠近。
“五行肺如金城……”当恶鬼与邢月儿仅剩一步之遥时,她猛地捏拳一喝,“灵符·锁鬼阵”
走廊的地面瞬间从四个不同方位穿出一条铁链。
四条铁链相互穿插,从恶鬼的左右脚绕过,牢牢锁住他的下肢。
“咳吼吼……!!”恶鬼呲牙疯狂摆动自己的身姿,试图凭借蛮力挣开铁链的束缚。
“中了我的锁鬼阵,可没那么容易就被你跑掉!”邢月儿顺势朝着铁链的位置散出一沓符纸。
“五行脾为镇土……”
“灵符·土尖刺!!”邢月儿厉声高呼道。
四面八方、散在空中的符纸一点点凝出焦黄的褐色土泥。
土泥相互杂糅一处,化作一根根锋利无比的尖刺,随即又开启自旋,继续增大体积。
“给……我去死吧!!!”邢月儿攥拳一握,
所有土刺从只有一节指头大小增大到宛如标枪那么粗壮后,倏地射向了恶鬼。
“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宛若被土刺射成刺猬的恶鬼,发出了尖锐的爆鸣,他怒声哀嚎着。
身体的疼痛、愤怒与对邢月儿的仇视交织一处,青绿色皮肤恶鬼振臂一呼。
“啧!竟然还能动吗……”
蓦地,刺入肉体的土刺在恶鬼的一声高呼下,纷纷从身体上剥落掉地。
恶鬼奋力扯断自己的右臂,将其转换为一支新的绿色笛子,它单手持握笛子,迅速吹响奏鸣。
随着,笛声袅袅升起,一道刺眼的绿光照到恶鬼的身上,邢月儿顿感到一丝不妙的气息。
“五行肝如森木,心如炎火,肾如水芒!!”她后撤数步与恶鬼拉开距离,掐指捻诀大喝道。
落地后,她又急忙从衣袖口内抓出一大把符纸。
一刻也不敢犹豫,她猛地攥在手中的符纸奋力抛向恶鬼的周围。
“灵符……藤木缠绕,连环爆破阵,水芒剑!!”随着邢月儿震声念道。
贴在走廊地面钻出藤条瞬间锁住恶鬼的双腿,那些散落半空的符纸闪耀着金色流光,顷刻化作水剑插入他的五脏六腑,狂轰滥炸般的攻势倾泻在他的身上。
“嗬,嗬,嗬……”
邢月儿脸颊垂下如豆雨般大小的汗珠,但她丝毫不敢松懈,依旧死死紧盯浓烟,生怕对方再来一次偷袭。
滚密的黑烟,杀出一个黑色身影,那恶鬼的速度如同滚雷疾走般瞬间逼近邢月儿。
旋即,她立刻后撤一大步,同时探手摸向玄袍内袋想再取出一沓符纸,却抓了一把空。
“不好!!”邢月儿心中大骇。
她猛地一扭脖颈,有惊无险的避开了恶鬼的致命打击,利爪只在自己白脸上留下一道深痕。
然而,那恶鬼也不是吃素的,见自己的利爪未能造成有效伤害的一瞬间猛提右膝,撞入邢月儿的下颚。
恶鬼迅速再补上一脚,直直踹入她小腹,将她如同一颗皮球般踢飞。
咚!!
邢月儿如同一只脱线的风筝,旋飞数圈,重重地撞向走廊后方的墙壁,险些坠地。
“咳,咳咳!!”她狼狈爬起身来,吐出口中的鲜血。
“怯,还真痛啊……!”邢月儿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突然,她脚下站着的坚硬地板竟化作形似极具吸力的沼泽,淹没她下半身,试图将她拖到泥池中。
她多次挣扎无果,反而越陷越深,直至跌入沼泽中。
邢月儿却意外看到同班同学与酒店的相关工作人员都已经埋在这潭沼泽的深处。
她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在酒店的第3层中循环。
这幢酒店本是一团巨大、腐烂的肉糜所变,而那头恶鬼吹响笛子的一刹,便是解除了肉糜的外形变化。
这一切邢月儿明白得太晚了。
“从踏入酒店开始,我就已经着了那恶鬼的圈套么……”她不甘呢喃道,“真是可小瞧对方了……”
“哎!这一次任务,又……只能靠别人了吗……”
“可恶啊!!”
“阎王…令,地府,开。”邢月儿在闭眼的一刹,念出一串灵言。
链接地府的鬼门再一次被邢月儿唤出,不过借鬼门来到人间的却不是阴兵鬼将,而是一只妖。
那只妖精等不及门扉慢慢地启开,它猛地一脚踢开门扉,自个钻了出来。
出了鬼门,它又驱使灵能化作一缕青烟冲入了肉糜。
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陷入肉糜中的所有人全部救出。
“小阎王做得不错……”
“接下来的任务,就交给俺老孙吧。”猴妖孙大圣将怀中抱着的邢月儿缓缓放到地上。
它一掏出灵具,如意金箍棒,挑起棍棒与站在肉糜上的恶鬼形成对峙。
它噌怒道:“换人!!”
话落,孙大圣抄起金箍棒,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一跟头飞到恶鬼的脑袋上当。
它利落挥棍,朝着下方恶鬼打出势沉力大的一击。
金箍棒重重地砸在那头恶鬼绿色头颅上,连着将它脚下的肉糜一起秒了。
……
邢月儿撑起两个发酸的眼皮,一扫四周,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地府阎罗王殿。
“我这是……被人救走了吗?”声音疲惫念道。
“呜呜呜哇哇哇哇哇……”趴在邢月儿身上的范森森,激动地泣不成声,“陛下…您终于肯醒过来了!!”
“咳咳…”邢月儿倚靠床头,缓慢地撑起身子,“范森森,你太夸张了吧。”
“可是…可是…,陛下,两次在人间那边出事,臣都没能亲自过去救你。”
“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哇哇……”
“好啦好啦……”
邢月儿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道:“范森森在地府这边还有事情要忙,再说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话说回来,我最后是被谁救走了?”邢月儿询问道。
“呜,是…是您的师父,孙大圣将您救回来的……”范森森在邢月儿的提醒下擦了擦眼泪,哽咽回道。
鹅鹅鹅……
出师不利,还被师父救走了……
无所谓了,日后在好好锻炼这幅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