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象往往是美好的,皇兄他母族势力强大,父皇也偏爱他,其余弟妹后也有不小的势力支持,尽管我已经很努力了,可与皇兄的差距却越来越大。”
“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也不知道到最后是否一切都会是一场空,但我坚信,只要肯努力,就一定会有收获。”
“而就在父皇病情恶化,王位争斗即将分出胜负的这个节骨眼上,命运女神像是和我开了个玩笑,让我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锐尔注视着她:“你是说,关于魔女的身份?”
“是啊,有时候我会觉得这一切都很是可笑。”
艾琳娜自嘲的笑了笑:“可越是如此,我内心就越不甘心,我想要改变一切....”
“但从今天那件事上你也看出来了,聚集在我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
“自大,没脑子,冲动,平庸,或者偷偷算计,多方下注,既想要背靠我的身份牟利,还想要明哲保身.....”
“这样,又该如何改变一切呢?”
话说到这里,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锐尔不太喜欢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官话和满嘴跑火车的承诺,但他早已决定站在艾琳娜这边了。
所以,他轻轻抬起艾琳娜的左手,在上面吻了一下。
“这些年你受委屈了,没关系的,至少我会陪伴你到最后,毕竟阿戈斯蒂诺可从来没有过背信弃义的前例。”
自王国开创至今,每次面临王位争夺时,阿戈斯蒂诺的每任家主要么不站队,要么一站队就一定会坚守到最后。
说起来,也确实从来没有过背信弃义的前例。
而听到那句这些年你受委屈了后,艾琳娜突然一下眼眶有点湿润。
尤其是见锐尔像一个忠诚的骑士一样轻轻吻了一下的手背后,她更是身躯微微颤抖起来。
此刻内心不间断涌出的异样情感,让艾琳娜颇有些不适应和窘迫。
她随即下意识带着点慌乱的想要离开这里,以来掩饰这份异样。
“殿下留步。”
锐尔拦住了她,直直对上了她的眼睛:“可否告知我,您脸上的这道疤痕是怎么回事?”
艾琳娜注视着面前的少年,尤其是对上那张颇为俊秀,
思索了好一会,她还是缓缓道来。
又是十多分钟过去。
“原来是这样.....”
过了好一会,注视着艾琳娜离去的背影,锐尔眸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此刻已经知晓了为何皇女殿下脸上那条伤疤的来由了。
也因此,他越发觉得皇女殿下实在是有些可怜了。
七岁时丧母,十一岁时老师离开,而后孤零零的生活在偌大的王宫内,有时还要被欺负。
更别说她的父皇偶然发现她能够吸收压制失控的魔藏后,就一直将她视作工具,没有再给过半点父爱,有的只是无尽的冰冷。
而那道伤疤,正是她十三岁时,处理一件跟诅咒有关的失控魔藏所留下的。
诅咒....又是诅咒....
凯瑟琳阿姨被诅咒所扰,艾琳娜也被诅咒所扰.....
绕不过去了。
对了,关乎于鲛人眼泪那件魔藏的获取可要提上日程了。
回到房间。
艾尔莎不知道为何醒了过来,她穿着单薄的白色睡衣,带着狐疑的神色在锐尔身上嗅着他的味道。
“怎么了?”
见到这副场景,锐尔莫名有点心虚。
不过很快他又反应过来了,自己不就是去见了一面皇女殿下,商议了些事情吗?
为什么要心虚?
“哼,还好你没被狐狸精把魂勾了去。”
片刻后,艾尔莎还算满意的点了下小脑袋,锐尔扯了下她白嫩的小脸,有些疑惑她是哪学的这些。
“什么狐狸精,我只是和殿下聊了些事情而已。”
锐尔脱掉外套,他体态匀称,身板结实,若是掀开衬衫,还能看到里面的腹肌。
艾尔莎小脸微红,一副想看又带着些扭捏的模样,看的锐尔有点好笑。
“想看就看呗。”
锐尔脱下不小心沾了一滴油的白色衬衫,接着取出另一件黑色的衬衫。
“哼,我才不稀罕看。”
艾尔莎钻进被子里沉默片刻,但听着被子外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又忍不住把被子掀开了一个小角。
片刻后,她连耳垂都红润了起来,呼吸沉重的同时,又缩了回去,然后侧躺装睡。
锐尔没有理会这只笨蛋白发小猫,他只是关了灯,躺在床上后准备开始今天冥想法的修行。
冥想法。
是所有魔法师的根本所在,也可以说是魔法之路的地基,作用极其重要。
在里维拉大陆中,多种超凡体系兼修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只不过一般来说极少有人会这样做。
因为人是有天赋这一说的。
选择最合适的那条超凡体系专注修行和感悟,才是被主流所认可的正途。
否则,多而杂,杂而不精,最后也不过白忙活一场罢了。
不是所有人都是一看就会的天才的。
况且,还要考虑不同超凡力量在体内冲突的可能性。
而直至今日,由于数百年前开创王国那位国王便是魔武双修的究极天才。
出于对那位国王的尊崇,在他所留下的资料以及研究下。
现在的骑士的呼吸法与魔法师的冥想法经过一代代改良后,基本可以忽略冲突的可能性了。
时代在进步嘛。
一个多小时后,随着精神力临近极限,锐尔也得以沉沉睡去。
在近乎每天不间断对精神的锻造下,他每次可以冥想的时间越来越长,精神力成长的飞快。
再过些天,应该就可以尝试构建一阶的魔法了。
意识逐渐陷入混沌。
再度清醒时,锐尔猛然发觉自己竟然身处一处漆黑的暗室内。
“这里是哪?”
他不禁疑惑,四处观望。
这是一间被黑暗笼罩的暗室,寂静而压抑。
数根蜡烛被点亮,昏黄的烛光摇曳着,宛如黑暗中的一抹幽灵之光。
微弱的烛光在暗室中挣扎着扩散,却只能勉强照亮周围一小片区域。
长长的木桌上像是摆放装饰一样摆放着许多头骨,有人类的,也有其他生灵的。
阴冷且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