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风雅集

作者:宪业R 更新时间:2025/1/11 6:54:56 字数:2137

几人拐进一条小路,昏黄灯光在潮湿地面投下斑驳光影,光线愈发昏暗,暧昧气息在四周弥漫。路上行人寥寥,大多是妆容精致、身姿婀娜的年轻女子,脚步匆匆,身上香水味在空气中散开。恶助瞬间来了精神,眼神放光,时不时故意凑近擦肩而过的女子,惹得几声娇嗔与白眼。

推开一扇厚重的门,暖烘烘且混杂着烟酒味、香水味的空气扑面而来。众人快步迈进一家门口写着“风雅集”招牌的屋子,沿着日式回廊迅速前行,推开虚掩的纸拉门,来到内屋包间。榻榻米矮桌上摆满清酒、精致点心与新鲜刺身。

四周悬挂的浮世绘,细腻描绘出江户时代的市井生活。角落处,艺伎专注弹奏三味线,悠扬乐声在包间内回荡。

这时,门口铃铛清脆作响。一位身着华丽和服的年轻女子,端着茶盘轻盈走进,微微俯身优雅鞠躬,轻声道:“欢迎各位君临本店,愿诸位度过愉悦之夜。”

荒木雄二满脸横肉,扯着大嗓门吩咐:“招呼好这些年轻人,找四位漂亮姑娘来陪他们饮酒。”年轻女子挂着职业微笑,温婉回应:“好的,这就安排。”

一旁,染着黄发、留整齐长刘海的恶助,目光扫过众人,落在染着亚麻色头发的一色身上,嘴角上扬调侃道:“四位吗?有点难办,大哥能不能只叫一位呀?我们几个一会要去新宿看电影,就给这位小哥单独叫一位吧。”

荒木雄二听后咧嘴大笑,笑声震得包间空气都微微颤动。他戏谑地扫了眼头发凌乱,松垮的涂鸦旧校服上沾着几处不明污渍,肥大破旧工装裤的裤脚还带着没洗净的泥渍,耳朵上还隐隐露出一枚银色耳钉的一色,转头对那女子说:“让惠美过来吧。”

片刻,女子带着惠美进来。惠美身着素色和服,简约优雅,岁月留下的痕迹难掩温婉气质。她莲步轻移走进包间,先优雅地行了一礼,而后抬头,目光正好落在一色身上,不禁惊讶道:“咦?这不是……”

一色在这精致包间里显得格格不入。他猛地睁大眼睛,满脸写着不可思议,脱口而出:“您……您是松田夫人?!”

“是我呀。真没想到,在这还能碰到你。”惠美脸上绽放出温婉的笑容,走到一色身旁缓缓坐下,自然而然地轻轻握住他的手,感慨道,“你长大了呢,都快认不出来了。”

“啊……”一色激动得声音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下意识紧紧回握惠美的手,身体像个孩子般前倾,眼神里满满都是眷恋,还伸手去拨弄惠美和服上的带子 ,仿佛在确认她的真实存在。“松……松田夫人,好久不见了。我……我这些年一直很想你。”

惠美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好奇问道:“这些年过得怎么样?看你现在的样子,是还在上学吗?”

一色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厌烦,敷衍地说:“嗯,就那样吧,没什么好说的。”说完便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酒,似乎想借酒将那些现实的烦恼都冲走。“倒是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您,感觉像做梦一样。”

一色看着惠美温柔的面容,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青春期在松田家借住的时光。他忍不住说道:“松田夫人,您还记得吗?那时候我住在您家,您每次给我做的饭菜都特别好吃,我从来没吃过那么美味的东西。”

惠美轻轻笑出声:“你这孩子,就记得吃的。不过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那时,他对惠美怀有别样情愫,惠美不经意靠近时,他会佯装整理物品,身体微微向她倾斜,试图捕捉她身上的气息。在学校,他留意女同学随身物品,有遗落便悄悄捡起收藏。回到房间,对着那些物品,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惠美的身影。

想到这儿,他的脸瞬间红透,可眼中还残留着一丝意犹未尽的回味。

惠美对此毫无察觉,还把一色当成小弟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笑着说:“人年纪大了,总有许多事情要操心。你这孩子从进来就一直叫松田夫人,都把我叫老了。直接喊我惠美就好。”说着,热情地为一色斟了一杯酒。

“来,尝尝这个,这酒很不错的。”惠美递过酒杯,眼神里满是关怀。

一色接过酒杯,微微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脸上的红晕愈发明显。几杯酒下肚,一色话也渐渐多了起来,跟惠美讲起学校里一些琐碎的趣事,惠美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被逗得露出笑容。

酒过三巡,一色喝了不少,眼神逐渐迷离。最后,他靠在惠美腿上,沉沉睡去。惠美轻轻抚摸他的头发,目光中满是温柔与怜惜,包间里只有悠悠的三味线乐声。

半夜,一色的手机铃声骤然炸响。他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心脏狂跳不止,满头大汗,睡衣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背上。身旁的惠美睡得很沉,丝毫未被这尖锐的铃声惊扰。

黑暗中,一色慌乱地摸索着手机,屏幕亮起,惨白的光映出一条短信:“一色君,周末可以见个面吗?”

他急忙偏头看向惠美,见她安静地躺着,面容柔和,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一色的目光转回手机,神色很快恢复平静,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回复:“最近不太方便。我给你买了好看的衣服,应该快到了,周末约个时间见面吧。”

一色发完信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得意,又有几分轻薄,仿佛对自己同时周旋于不同女人之间的行为十分满意。 他将手机随手丢到一旁,手臂一伸,再次紧紧搂住惠美,那力道似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仿佛在向世界宣告对她的占有。

可仅仅过了一会儿,他松开了手臂,眼神空洞地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他的手指轻轻划过惠美的眉眼、鼻梁、嘴唇,而后,他缓缓凑到惠美的耳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呢喃:“明天又要开始了。” 一色轻轻握住惠美的手,力度逐渐加大,仿佛想把惠美禁锢在自己身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偏执,在心里暗暗想着:这次一定不能再让你离开了,你只能属于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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