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鸟叫响起。
薇诺醒的比伊莱拉早，挑逗着伊莱拉。
伊莱拉把脸埋进薇诺的颈窝里，像一只终于找到温暖巢穴的奶猫，那细微的、带着哭腔的呜咽，与其说是抗议，不如说是一种撒娇。
薇诺没有再继续逗她。
她能感觉到，怀里这个小家伙的身体，因为羞耻和过度的刺激，正在微微颤抖。
她收紧了手臂，将伊莱拉更紧地拥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顶，一下一下地，用一种安抚的节奏，轻抚着她的后背。
“好了，不逗你了。”薇诺的声音，褪去了所有的调戏，只剩下一种近乎于无限的温柔。
这种突如其来的温柔，比任何调戏都更让伊莱拉无所适从。
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捧住，所有的不安和羞耻，都在这片刻的宁静中，被一点点抚平。
“妈妈……”她闷闷地开口，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嗯？”
“我……我腿软。”伊莱拉的声音小得像说给自己听的秘密，“下不了地。”
说完，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说出如此……不知羞耻的话。
然而，她听到的，却是薇诺一声愉悦的、从胸腔深处发出的低笑。
“那正好。”薇诺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理所当然的霸道，“我也不打算让你下地。”
她话音刚落，便抱着伊莱拉站了起来。
伊莱拉惊呼一声，搂紧了薇诺的脖子。
她感觉自己像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被薇诺轻松地抱着，穿过洒满阳光的客厅，重新走回了那间充满了她们气息的卧室。
薇诺没有将她放在床上，而是走到了一整面墙的衣柜前，用脚尖轻轻勾开了柜门。
柜门内，是两排截然不同的衣物。
一边，是薇诺那些风格冷硬、色调单一的劲装与长袍；而另一边，则挂满了各式各样、色彩柔和的裙装与睡衣。
伊莱拉的眼睛瞬间睁大了，像发现了宝藏的孩子。
那些衣服，每一件都精美绝伦，是她过去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华贵。
淡粉的、天蓝的、鹅黄的……像一整个春天的花园，在她眼前绽放。
“喜欢哪一件？”薇诺抱着她，让她能够清楚地看到每一件衣服，像是在让她挑选一件心爱的玩具。
伊莱拉的目光，在一件淡红色的、带着蕾丝花边的长裙上流连了许久。
那裙子的颜色，像极了天边的最后一抹霞光，温柔而梦幻。
薇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然后伸出手，将那件裙子取了下来。
她将伊莱拉轻轻放在床边的地毯上，然后蹲下身，亲自为她穿上。
当那柔软的丝绸滑过皮肤，当薇诺冰凉的指尖偶尔触碰到她的腰际时。
她低着头，看着薇诺为她系上腰间的丝带，动作专注而认真，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好了。”薇诺站起身，退后一步，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伊莱拉穿着那件淡红色的长裙，赤着脚，白皙的脚趾不安地蜷缩着。
她的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眼神羞怯，却因为昨夜的彻底绽放和此刻的精心装扮，而透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像一朵在暴雨过后，被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的、沾着露珠的玫瑰。
薇诺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
她再次走上前，将伊莱拉打横抱起，这次，是抱着她走向了另一侧的露台。
露台很大，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
中央摆着一张舒适的躺椅和一张小茶几。
薇诺将伊莱拉放在躺椅上，然后自己则坐在了旁边柔软的凳上。
“今天天气很好。”薇诺端起茶几上早已备好的晨露茶，递到她嘴边，“尝尝。”
伊莱拉顺从地喝了一口，清甜的茶水滑入喉咙，让她纷乱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点。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
伊莱拉靠在躺椅上，看着身边这个温柔的女人，心中涌起了无数的幸福感。
“妈妈，”她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些许好奇，“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薇诺修剪花枝的动作没有停，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不会很孤单吗？”伊莱拉小声问道，她无法想象，这么大的一个地方，该是多么的空旷和冷清。
薇诺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她转过头，看着伊莱拉，那双深红色的眸子里，情绪复杂。
“以前不会。”她缓缓开口，“因为我不需要任何人。”
“只需要仆从们来打理城堡，我只需要处理好家族的事情。”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伊莱拉那张写满关切的小脸上，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
“但是现在，”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伊莱拉的脸颊，指尖划过她细腻的皮肤，“会了。”
伊莱拉的心猛地一跳。
“因为，”薇诺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却真实无比的笑意，“现在，这里有了你。”
一句话，像一道温暖的电流，瞬间击中了伊莱拉的心脏。
她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所有的迷茫和不安，在这一刻，都找到了答案。
她是填满这片孤单的，那个人。
伊莱拉再也忍不住，她伸出双手，主动地、紧紧地抱住了薇诺的腰，将自己的脸贴在了她的小腹上。
“我也是……”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些许哽咽的喜悦，“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薇诺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她伸出手，轻轻地揉着伊莱拉的头。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