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家长会的日子,很难得的,今天不用去接十月上学,而我也不用自己骑车,因为我的“家长”强烈要求要载我去学校,所以此时此刻,我正坐在电瓶车的后座上,悠闲的欣赏着路边的景色。
直到一个急刹差点把我甩下后座。
“怎么啦?”
“你这个车的前闸还挺好用的”
“啊?”
“试试车闸,别大惊小怪的”
说完我老姐又歪歪扭扭的试图再次启动电瓶车,而我本来放松下来的内心也跟随电瓶车的摇摆而逐渐惊慌起来。
希望我今天能够完整的走到学校。
不过害怕归害怕,这种坐在后座上的感觉我还蛮让我怀念的。小时候和奶奶一起住的时候,她也是每天这样载着我和老姐上学,那时候她已经上小学了,所以能坐在后座上,而年纪更小的我只能站在电瓶车的踏板上,等到老姐被送到学校后才能爬回后座。
早上上学一趟,晚上放学一趟,同样的路程,完全不同的心路历程。
我其实对于那时候的记忆有些模糊了,据我奶奶的说法,我小时候是个爱哭鬼,每天去幼儿园之前都要哭一鼻子,在家里的时候就对奶奶哭喊“我不想上学,我不想上学”,等到了学校了又变成对奶奶哭喊“你早点接我,你早点接我”,怎么看我小时候还蛮务实的。
“老弟呀,你的那位好朋友和你同一个班吗”
老姐的提问结束了我的回忆。
“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就是问一问嘛,你们要是一个班的话我是不是就能看到本人了”
我本想动用一票否决权干脆否定掉她这个大胆的想法,但又突然想起十月前几天说过的,她也很想认识我的家人。虽然不知道她出于什么目的,但要是刻意拦着她俩见面的话,十月肯定又要和我抱怨了。
“是和我一个班的,但我也不知道会不会碰到她,毕竟家长会的顺序是谁先去就谁先谈嘛”
“这样啊,那也就是说,只有咱们第一个到,就一定可以见到她了对不对”
“额,这么说确实没问题”
话音刚落,驾驶位上的老姐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冷笑。
“刘言”
“嗯?”
“抓稳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义,电瓶车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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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上午七点五十三分,一个惊魂未定的男高中生正靠在他教室门上思考人生。
惊魂未定的原因很简单,他上学所乘坐的电瓶车刚刚以超过六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飞奔到了学校,期间如果不是因为他牢牢抓紧扶手,可能早就被甩了路边的绿化带里。
这个倒霉的高中生就是我。
在老姐的努力下,我成功成为了我们班第一个开上家长会的人,此时此刻她正在教室里和班主任节老师单独聊天。
正常来说家长和班主任单独开小会这件事应该是很多学生的梦魇,但我就不一样了,作为班级里老实人的代表,我对自己在学校里的表现还是很有自信的,更何况给我开会的还是我老姐。
“刘言,进来吧”
听到门内传来节老师的呼唤声,我打开教室门走进去。
节老师双手扶着课桌支撑着自己瘦高的身体,而在对面的老姐正一脸正经的看着刚刚走进来的我。
“总之,刘言是个蛮好的孩子,成绩一直也挺稳定的,就是下一次最好还是让父母来吧。”
“嗯嗯不好意思节老师,我们爸妈比较忙,不过我会如实向他们转告您的话的”
节老师点了点头。
“好了去吧,门口要是有谁在就把他叫进来”
“好的,节老师再见”
就这样属于我的家长会时间结束了,刚刚还一副正经模样的老姐一出教室门立刻就原形毕露了,她拿着手里考查表大开大合的伸了个懒腰后用不太友好的表情看着我。
“看不来啊刘言,在学校这么老实吗”
“我不一直都是个老实人嘛”
“先不说你是不是一直老实这件事”说着老姐把手里的考查表举在我面前,“节老师对你的评语居然是,谦虚友善,乐于助人”
“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你在学校这么谦虚友善,合着你每天就只有对我那么毒舌是吗”
这是当然的了,毕竟和她说话又不用担心她不高兴,当然可以毒舌一点了。
不过看着老姐一副发难的样子,这个时候还是不要继续嘲讽她了。
“那不说明咱们是亲的嘛”
“那我更喜欢友善的干弟弟一点”
就在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嘴炮的时候,一个有些熟悉的脚步声从走廊的尽头传来。那人留着一头微卷的披肩长发,正哼着歌摇摇晃晃的向我们这边走来。
我老姐似乎也是注意到了这位不速之客,依稀辨认了一下之后,她拽了拽我的衣角,有点小兴奋的问我。
“哎哎,老弟,她是不是就是那个”
“对..”
没想到真的在这里让她们遇到了。
十月走着走着也停下了脚步,一脸懵的表情,显然她也看到了我们。
这个时候是不是要给十月介绍一下?
“十月啊,这是我...”
介绍的话语刚刚出口,我老姐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兴奋的握住了十月的手。
十月可能是有点被吓到了,头发一抖,下意识的向后撤了一步。
但我老姐明显是不在意这些,她自顾自的握着十月的手兴奋的问了起来。
“同学!你好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啊!”
“啊?我?”十月不知所措的反复摆头看着我和老姐,“我叫林月时”
“好好听的名字,我们我们我们加个微信好不好”说完她伸手想要去掏手机。
“哎哎?等一下等一下,你是?”
“哦哦不好意思,都忘记自我介绍了”只见我老姐神起的撩了一下头发开口继续说道,“我是刘言的姐姐,很高兴认识,林月时同学”
“哦哦哦哦哦哦哦”听到老姐自报家门之后,十月惊讶的稍稍踮起脚,瞪大了眼睛。
果然我老姐吓到她了,得赶紧把她拖走才行。
“姐你吓到她了,哪有人上来就要加微信的..”
“姐姐好!!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啊?”刚刚上前试图阻止我老姐毫无边界的行为的我愣在原地发出了疑问,因为我看到我面前刚刚放开双手的两个人又把手握在了一起,这一次居然是十月很激动去握了老姐的手。
“当然可以啦,刘言的好朋友就是我的好朋友,来加个微信”
“嘻嘻我也听刘言提起过姐姐,没想到姐姐这么漂亮呀”
“你也是啊小林,你好可爱”
“谢谢姐姐嘿嘿嘿嘿,来,我扫你”
“好~”
说着两个人居然真的就掏出手机加起好友来了。
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这两个人怎么突然这么熟了?
“等一下,等一下,我才是主角才对吧,怎么没有人理我?”
听到我的抱怨后,两个人很嫌弃的同时看向我。
“刘言又来了,明明平时和别人那么好说话,对我就那么刻薄”
“哎?他对你也那样吗姐姐?刘言每天不是吐槽我就是在准备吐槽我”
“对呀!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突然的,两个人开始讨伐起我了。“我在家点个外卖他都要吐槽我”
“我也是!我借他的笔记抄还要被他念两句”
“等一下,两位先等一下..”
“哦对了!”没有人在意我的挣扎,我老姐越说越激动,只见她神秘兮兮的拉着十月的胳膊说起了悄悄话,“小林同学,想不想看刘言小时候穿开裆裤的照片哦”
我听到了喂!!
“想啊想啊!”
“可以了你们两个!!”
忍无可忍的我试图强行拽走我老姐,再让她这么说下去我的人格尊严就要不保了。
“你干嘛呀刘言,我和姐姐明明那么合得来”
“没事的小林,我回去在微信上发给你”
“不要发啦!”
反抗着不想被拽走的老姐奋力向十月那边靠近,而我则是想赶紧把她从十月身边拽走。
“啊呀这么热闹啊”
忽然一个女声从我们身后响起,我和老姐停止了战斗,一起回头看去。
一个留着卷发看起来很慈祥的阿姨正站在我们身后,微笑着看着我们。
“妈妈!你回来了”
发出声音的是十月,她从我们两个身边经过,走到了阿姨身边。
原来这位是十月的妈妈吗?
“嗯你们教学楼的厕所还真难找呢”说着阿姨看了看老姐又看了看十月的脸问到,“这是你的同学吗?”
听到阿姨说她是十月的同学,老姐没忍住得意的笑出了声。
“原来我看起来这么年轻吗还真是不好意思嘿嘿嘿嘿嘿”得意过后老姐又继续说道,“阿姨好,我不是小林的同学,我是她同学的姐姐,这才是….哎?人呢?”
说着老姐回头拽出了躲在她身后的我,用力把我往前一推。
“怎么躲后面去了,这位才是小林的同学哦”
我被推的直愣愣的站在了阿姨的面前,看着她有些惊讶的脸。
突然好紧张,这可是十月的妈妈,虽然之前总听十月提起阿姨是一个很好的人,但真人站在面前的感觉还是让我情不自禁的感到害怕。
但,这可是十月的妈妈!要勇敢一点!
“阿..阿姨好,我是十月的朋友刘言”
我结结巴巴的九十度鞠躬,耳朵里传来心脏咚咚狂跳的声音。
阿姨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哎?我该不会说错话了吧,是不是不应该叫十月而是林月时,在家长面前果然叫昵称果然太过亲密了吗?
就在我保持着鞠躬状态不知所措的时候,阿姨慈祥的声音又响起了。
“原来你就是刘言呀,快起来快起来,不应这么拘谨,十月总和我提起你”
说着话阿姨伸手扶起了我,一抬头就看到了十月带着有趣表情的脸。
“十月总和您提起我吗?”
听到我的问话,十月笑嘻嘻的冲她妈妈点点了头。
“十月在学校确实一直有照顾我”
“是你照顾十月才对吧”听到我的谦虚后,阿姨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十月说你帮了她很多忙呢,在阿姨这边,十月对你的评价很好哦”
突然的赞赏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看十月完全没有阻拦的意思,看起来应该是真的说过,一脑补出十月在家里笑嘻嘻的和阿姨讨论我的画面,我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
“啊?..啊..额,谢谢阿姨,应该的”
“你是不是最近都在接送我们家十月上学呀?”
“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可真的是太麻烦你了刘言同学”
也不知道怎么了,我老姐在身后疯狂的戳我的后背。
“因为我们住的很近嘛,所以一点也不麻烦的阿姨”
“真是的,我们家十月就是喜欢给人添麻烦,前一阵电瓶车修好了我让她自己上学别麻烦你了,结果她死活不骑….”
嗯?电瓶车?
突然,阿姨身旁的十月像触电一样,憋红了小脸慌张的窜到了我和阿姨之间。
“啊啊啊啊好啦妈妈,节老师在屋里等呢,你快去吧”
“哦哦对,妈妈都给忘了”说着阿姨想我们露出了和十月很像的微笑,冲我们摆了摆手,“阿姨就不继续闲聊了,以后刘言有空和姐姐一起来阿姨家里做客吧,阿姨好好感谢一下你”
“啊啊好..好,谢谢阿姨”
“阿姨再见!”
我老姐替我补上那句再见后,阿姨转身走进了教室里。
“阿姨,真的是很好的人啊”
没有缘由的,我对同我肩并肩站着的十月感叹了一句。
“嘿嘿,对吧,我妈妈天下第一好”
“咳咳”身后传来很刻意的咳嗽声,老姐从我们的旁边绕到了我们面前,用不太扎实的演技表演了起来。
“哎呀,我突然想起公司还有点事情”
你哪有公司啊??
“小林啊,你们慢慢聊,我就先走啦,咱们..”
说着老姐举起了手机和十月使起了眼色,十月也心领神会的举起手机冲她wink起来。
“保持联系哦,姐姐”
“嗯呐,拜拜!”
说完,老姐因为转身拂袖而去。
终于只剩我和十月两个人了,我发自内心的松了一口气。明明刚刚还说我是家长会最不紧张的那个人,结果我比谁都紧张。
平复心情后,我看了看身边的这位好搭档。
“吃饭了吗十月”
“还没有”
“那我去食堂买个饭吧”
“嗯嗯”
说完我迈步向前走去,却突然被十月拉住了衣角。
我转过身来想问问十月还有什么事,却发现十月很难得的在有点扭捏的看着地板。
“怎么了,你不想吃食堂吗?”
“不是啦,其实…”
十月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心虚地看着地面的同时在地上不住的画圈的脚已经把她完全出卖了。
“那个,刘言,刚才你也听到了...我也不知道它修好了嘛,既然这样”十月停顿了一下,有些泄气地看着地面问到:“那明天早上…”
“那明天早上早一点去接你吧”
十月停下了在地上画圈的脚,抬起头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哎?明天早上?还可以…”
我笑了笑,打断了她磕磕绊绊的发言。
“明天你做值日对吧,我早一点去接你”
在我补充过后,林月时同学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
稍稍愣了一下之后,欣喜的表情悄悄爬到她的脸上,她开心的跳了一下,披肩的长发也跟着弹了起来。
“好!!”
撞了一下我的肩膀之后,十月笑嘻嘻的冲我挥了挥手,应该是叫我赶紧去买饭的样子。虽然我还是不太懂十月究竟抱着什么样心情,不过我能感觉到,她应该很喜欢我送她上学吧,既然她喜欢,那这个时候就假装没听到那些好了。
说起来装傻可真是门学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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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在学校表现这么好啊,节老师每次叫你回答问题你都能答上来,今天就奖励一下你,晚上我们吃披萨吧”
“好~妈妈最好啦”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也快回去吧”
“嗯嗯,阿姨路上注意安全”
校门口,我和十月向开完家长会的十月妈妈道了别,很幸运的,我们两个的家长会都没出什么大问题,节老师对我们的评价都很好。
因为今天是家长会的日子,所以一整个上午都没有排课,送过十月妈妈之后,我和十月商量着去学生会办公室看看学姐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谷雨学姐最近还真是稀奇啊,居然一次也没找过咱们”
“我听熠熠说她会偶尔去一趟办公室帮帮忙,而且高子涵同学好像每天空闲下来就会跑到办公室待着”
“哎?子涵很喜欢学姐吗”
“嗯....”一想到每次学姐走进办公室她就落荒而逃的场景,很难说她会很喜欢学姐,“应该不喜欢吧,感觉她还蛮怕人的,一旦办公室有人她就会跑掉”
“哎?这样吗?可是我去办公室的时候子涵就不会逃跑呀”
原来高子涵同学也很喜欢十月吗?
说话间,我们路过了教室附近,教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不时传来节老师和学生家长的声音,家长会还在继续。
走着走着,十月忽然蹑手蹑脚的向教室门那边靠了过去,然后趴在门缝旁向里面观望了起来。
“你在干嘛?”
“嘿嘿,就想看一下谁在里面”说完十月贴在门缝上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依稀辨认了一会之后,她小声的惊呼了一下,“唔!快来快来刘言,是熠熠在里面,还有她妈妈”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向后招手示意我也过来。
“哎有什么好看的嘛,熠熠学习那么好,肯定没问题的”
话是这样说,但里面传来的熠熠妈妈的声音还是很让我在意。
我也学着十月的样子趴在了她脑袋上面一点点的位置向里面看去,熠熠妈妈此时正站在节老师面前说着什么。
“节老师,你也知道我们家钟熠的理科成绩很好,她选文科完全是脑子一热”
“钟熠同学理科成绩很好这件事我知道,但是她的文科也不差,而且我私下问过她,她很喜欢文科”
“不,她不喜欢文科,我们家就没人喜欢文科,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她调到理科班吗”
说话的同时熠熠妈不断向节老师靠近过去,话语也开始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节老师一副为难的样子坐在她们面前摇了摇头。
“这个是不可以的钟熠家长,分班结果定下来就不能改了,而且已经开学这么长时间了,学校没有这方面的先例”
“节老师,我知道,我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的麻烦您的,您说个数吧,只要能把我们家孩子调到理科班,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听到熠熠妈危险的发言,节老师有点慌张地也站了起来。
“这怎么能行呢,这绝对不可以!”
就连一直没说话熠熠也拉住了她妈妈的手试图阻止她。
“妈,你别说了”
谁知熠熠妈不但没停下,反而一把甩开了熠熠的手,有些歇斯底里对她低吼到。
“别碰我!还不是因为你!不然我也不用在这低三下四的求人”
熠熠被甩的趔趄一步,撞在了旁边的课桌上,疼的蹲了下去。
“这位家长,我不知道您是什么心态,但是作为家长你应该尊重孩子自己的选择,和孩子好好沟通”
熠熠妈没好气的白了熠熠一眼,又试图和节老师继续说些什么。
好窒息的氛围。
我不敢想象如果是我站在里面我会怎么办。
就在我还在处理这冲击着我大脑的爆炸信息的时候,我感觉到身旁的十月正在微微颤抖。
她冷冰冰的说一句:
“刘言,我要进去”
说完十月伸手就要去推教室门,我赶紧拦住了她。
“等一下十月,你冷静一点”
“她那样欺负熠熠,你要我怎么冷静?”
“可是我们现在进去也做不了什么啊”
“那我也要进去,熠熠现在需要帮助,我要去就她出来!”
回过头直视我双眼的十月紧咬着下嘴唇,眼神不住的颤抖着。
“我们要帮助熠熠但是不能这么帮”
“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拦着我,熠熠不也是你的好朋友吗?”
熠熠是我的好朋友,我也自认为不是很了解熠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的心里笃定,那个看起来无比阳光快乐的熠熠一定不会希望我们看到她这副样子,我想要保护她的自尊。
“就因为我们是好朋友我们才不能这么做啊!十月,你想一下,熠熠的性格,一定不会想让我们知道这些事情吧,这么大的事,她连和表白墙都不愿意说,更何况我们,如果她希望我们帮她,肯定会表现出来的对吧,我们现在进去只会让她更崩溃”
十月紧咬着嘴唇没有继续说话,我顺势用两手抓住她对的肩膀把她拉到了我面前,凑近一看我才发现,十月的眼睛里已经在闪着细小的泪花了。
“我理解你的心情十月,我们会有更好的办法帮助熠熠的,就像你说的,我们要保护好熠熠对不对,咱们先冷静下来想一想”
十月别过头依旧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之后她不甘心的点了点头,和我一起离开了教室门旁。
教室内的风暴还在继续肆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