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在你昏迷的时候,有一位少女救了我们,她应该是个魔法师了,实力很强。”晓岚在一边搀扶着思君妲一边解释道。
“哦,对了…那家伙让我把一封信给你,诺。”
思君妲接过那封信,信封上不知是炫技还是出于什么目的,画着无数极其复杂的花纹。
小牧师似乎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把信撕开,晓岚也凑到旁边好奇的看着。
“亲爱的小思:
好久不见了,距离上次分别起码有个四五百年了吧,啊,毕竟这种随机传送真的是要人活啊,我不在的期间你是不是就要用那些质量不怎么地的圣水了?
没关系,这是我准备了很多,还搞到了可以就地制取圣水的方法,你这地方也可以自己搞了。
哦,当然,本来上面的话都应该是我当面对你说的,如果你是用信的形式看的话,那说明我肯定是救了你一命,记得对我感恩戴德哦。
当然,我也是个商人,不能白干活,过几天晚上老地方见喽。
爱你
乐笙”
“你到底多大了…”晓岚第一个想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啥呀?我距离90岁生日都还有十几天的时间呢,这家伙又搁那吹水…”思君妲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都第几次了?”
“你认识她吗?”晓岚望着眼前这位少女,原本以为自己心里思君妲的形象已经够为清晰了,但经过刚刚那些事情,她就发现自己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位牧师一般。
那个猥琐的黑斗篷,那不明出处的少女,还有那堪称下流的理由…这思君妲牧师不光本身就是一个黑白二象性的存在,感觉所经历的也是黑白二相,就像一块夹心巧克力。
“我昏迷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你当时没有受伤吧…”思君妲把那封信折了起来,用关切的语气问道,“身上怎么湿漉漉的,这么久还没干吗?”
“咳咳咳咳…没什么,没什么…”晓岚连忙回避,绝口不提自己刚刚是跑到湖里面费劲巴拉把皮都搓掉一层的过去。
那几条触手给这位年轻的调查员留下了难以克制的阴影…那种奇怪的触感,那种恶心的味道…那种“啊!”
ʕ•ᴥ•ʔ思君妲的尾巴都被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事了?
…
“这批货质量还不错…”杨柏掂量着手中的水草,“应该做出的纸也会挺好的。”
“那就好。”思君妲微微点头,头一扭,忽然看到角落里面蹲着两个人,这是刘大爷的好朋友,整个小镇唯二的木匠和铁匠。
“你说…”
“你说!”
这两位老头子相互用眼神交流了一会儿之后,大有要发展成身体冲突的趋势。
“这两人啊…”杨柏一边把水草扔进锅里面,一边拿起早有准备的药剂,“就昨天我回去整理目前有的东西的时候…”
“嗯…啧,这东西积压有点太久了呀…”杨柏看着手上的书,摇了摇头,内容倒是还有保存着,但就凭小孩子那股天生好动的劲,怕不是翻两下就碎成渣了。
“没有话说回来,我还得给大人也安排一个才行…虽然说不需要学专业知识,字总是要认的。”
杨柏打着哈欠,昨天忙了一晚上都没睡觉,要不现在小憩一会儿?
杨柏抱着这个想法,伸了个懒腰,就走出了门,但出门一会儿后就想起来,坏了,有东西落那儿了…这位教师就只能紧急赶回那被临时腾出来的房间,为了图省事,直接穿了泥巴地从后门进。
而就在他拿到想要的东西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似乎是铁丝的声音,而且这个节奏…是撬锁!
“为什么你会知道撬锁什么声音啊?”晓岚没忍住打断了他的讲述。
“我以前干过这事…”杨柏话一出口,脸色变得很难看。
“没关系,现在不做就可以了。”思君妲握住这位中年男人粗糙的手,轻声细语如春日暖风一般。
“咳咳咳…”这股温暖甚至让这位无数次情场失意的教师都有一种老木逢春的感觉,“好吧…”
“难道是有小偷?”杨柏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内心的第1个想法不是紧张也不是害怕,而是悲哀。
他知道,大多数人生来是不会作恶的,无非生活所迫,他其实事先预想过这种情况,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唉,可自己本身也没赚到过什么大钱,这里大部分东西都是公家的,又有什么值得拿的呢?
杨柏叹了口气,把身子微微蹲下,木桌勉强遮住了这位体型壮硕的男人,他打算看看,如果这两个可怜人是想拿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就让他们拿算了。
但如果是些会影响大事的,那自己就出去阻止。
“诶!搞定。”绰号木之仙人的木匠老柳拍了拍手,一边往里走,一边还往外责怪着,“你个铁匠连开锁都不会呀,手艺不行啊,老东西…”
(老柳:全镇唯一指定木匠,拥有多达10位成员的柳家掌门人,木质房屋奠基者,也是本地的轮子发明家,雕刻的小玩具深受几代孩子的喜欢。)
“啧!还不是因为赶时间,你给我时间我能给你配一把一模一样的出来。”被誉为钢之仙人的铁匠老金不甘示弱,直接反击。
(老金:全镇唯一指定铁匠,旗帜之下有家庭成员9人,掌管着全镇所有人的农具,也是推动农业生产工具进步的策源者。)
“是这两个家伙…”杨柏眯着眼睛,内心的悲哀更深。
这可是两位手艺人啊,两位工匠,怎么可以沦落到这种地步…身为手艺人,是不可能会吃不饱饭的呀,除非自己懒。
不过两位仙人的争执并没有多久,毕竟再这样下去,每耽误一分钟,就流失了60秒的时间,这样下去,二位至尊的争论可能会使大道都磨灭的。
而就在这即将毁灭全宇宙的危机爆发之时,就如同一位远古意志进行了干扰一般,二位至尊同时停止了争吵,目光聚焦在房间一侧的一个东西。
“宝贝…”老柳的声音极其肉麻,连和他共事多年的妻子都未曾听过如此亲切的昵称。
“哦…”老金更是心动不如行动,三步并做两步冲到那东西旁边。
而这个东西,也就是在早上大显神威的农具,放城里面都要被嫌弃土气的玩意儿。
“啧啧啧…这结构真的太巧妙了…”老柳抚摸的动作十分柔和,生怕烧油用力便会破坏这个东西。
“是啊…你看这两颗钉子钉的,既稳固又省事…”老金也附和道,同时语气中又带着些悲哀,“唉…可惜,让我再看,我也不可能把这个东西造出来…”
“唉…”老柳内心也是同样的悲哀,作为精于手艺的两位老头子,他们对于新奇物品的好奇,其实超过了对于晚节的保护。
他们只是知道在找的那个场景,自己不宜过多停留,所以才会选择铤而走险。在这个时候悄悄溜进来,只为了满足内心那股欲望。
“真是惭愧呀…牧师大人不久之前才告诉我们,不能突破界限。”老柳的山羊胡抖动着。
“唉!反正都已经半个身子埋土里了,身后名就不要管了吧!”老金常年与金属和火焰打交道,性格自然更加火爆一些,“再看看再看看,老师回来就不好了…”
“唉!要是有人能教教我怎么造这个东西就好了…”老柳的手艺其实都是自己一手琢磨出来的,早年他也只是一个面对木头觉得就只是木头的家伙而已。
直到后来孩子多了,闲下来了,才有了对木头敲敲打打的想法。
如果没有见到这个东西,他可能也不会意识到有人能够将知识传授给你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唉…”
“二位!”杨柏听到此处,终于是忍不住了,他钻出了桌子,那两位老人都吓了一跳,很奇怪,明明门就敞在那里,他们却没有任何逃跑的想法。
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明白跑出去没有用,毕竟人的本能就是会驱使人做出当下最能保护自己的选择,至于更多的那是以后要思考的。
但这两位老人就是站在那里,似乎做好了面对这一切的准备。
“我可以教你们…”杨柏走到两位老头子的前面,眼中不知为何泛着一丝泪光,“我可以教你们…”
“然后我就让他们先在这里待着,他们自己先去分析一下那个东西,不懂的就问我。”杨柏将处理好的水草从锅里捞出来,平铺在木框里面,湿热的水草被固定在框架里,已经褪去了色泽,展现出白嫩的面貌。
“哦…”晓岚看向一旁两位老人的眼神都不由得带了一丝敬意,同样是老人家,为什么这个地方的老人这么大年纪了还想着进步,而自己那地方一群五六十岁的人,作为神父活没干多少,就开始吃着退休金摆烂了。
“好,你做的很好啊,你们也是。”思君妲夸奖了一下杨柏,又对着两位老人家说道,“要好好学哦。”
“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