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这就是我们所获得的奖赏!”赛德昂指着一旁那仅有半个人高且甚至没有一个人宽的箱子,毅然说道。
“什么鬼,搁着我们打完胜仗就只配吃他人剩下的是吧。”
“那我们为此付出的血与汗又算是什么?”
见他们议论纷纷,赛德昂又借势说道。
“我认为,那端坐于王座之上的孤王,也应该换一下了。”一语众人惊。
“你的意思是说,你要反叛吗?”一名士兵问道。
这在军中可是必死的死罪,要是被那些忠诚的官员听到,那即便是天王老子,也很难救你。
“并不是,我是向压迫反抗,向操控反抗,向不公举起叛旗。”赛德昂手举剑刃,指天朝向。
“我向你们询问,你们难道是自愿来此沙场杀敌的吗?谁还难道不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农民,即便过着朴素的生活,那至少比战死于沙场好。”
“在这个腐朽的帝国内,我们还能存活多久呢?是今天,还是明天?”
“不如放手一搏,成就那万世盛业,还给世道一份安宁,那样即便是死,我也能够闭上双眼。”
白溪从帐前走出,俯视着下方的将士,她如是说。
而在那位于王都的中央,一座金碧辉煌的绝世宫殿坐落于此。每一根支撑柱上都雕刻了独一无二的花纹,整座宫殿无不透露出了建造之人的细致以及奢靡。
宫殿内部,不可名状的气氛顿时笼罩在众大臣的心头,那来自王座之上之人无时无刻散发着威严,不可一世的气场,但此刻也透露出一丝愤怒。
“你们是说,第七连,第三连,以及第五连都反叛了?”帝皇——古,如此说道。
而跪倒于帝皇气势的传信员似乎是被吓破了胆,冷汗直流,只能颤颤巍巍的回答。
“是。。”
“拖下去,砍了。”
“欸欸!等一下,啊啊啊!”他的喊叫声很快,便烟消云散了。
帝皇便是如此无情,这位传令员明显就是白溪给这位帝皇的试探,看看那位帝皇会如何做,若是那位传令员回来,则可以带给她足够的情报,以及王都的分布,而若是没有回来,则就有更好的理由说小人当道了,毕竟在所有人的认知中,来使,是不能随意杀死的。
只是随意的一句话,便能决定底下之人的生死,如此恐怖,而又如此孤独,但他愿意为世人承担所有的罪恶,化身恶魔又何妨,堕落地狱又如何?
建立严苛的律法来管制百姓的行为,控制教徒的数量以防思想被腐化,加大征兵以便维持边疆的繁荣,修建奢靡的宫殿以彰显自己的功绩,令世人充满不断向上的动力。
他的做法虽然残酷,但却无比正确。
世人常说他是一名暴君,无数人的妻离子散因他而起。他没有反驳,也不配反驳,没有一丝的逃避,存在于他内心的唯有人类的长存。
世人惧怕他,臣子恐惧他,军队敬畏他,权贵受制于他。身旁即便万世辉煌,但却无一人相伴。
这便是帝皇,一位真正的帝皇,但谁又能理解他的孤独呢?谁又能理解他的做法?
明星荧,即便相隔万里,也能照彻万川。
白溪拄着拐杖,第一次出现在将士们眼前。一阵惊呼自军中传出,没有人知道,自己的主将居然是一名枯骨如柴的女孩子,所有人内心中顿时对这位主将更添了一份敬畏。
“我如此叛逆,你们是否愿意追随?”少女说道。
其实将士心里面都清楚,自己面前的这位主将对待他们到底有多好,能够以多胜少的绝不以少胜多,就是为了减少他们的伤亡,这些年来,将士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而每一次,当军中出现伤亡时,第一时间来的,永远不是士兵的家人,而是赛德昂,专门替她来慰问已死之人。
这位主将的身影,即便没于他们共赴沙场,但成为了在边疆唯一挂念他们死活的人,这样的主将,怎能令人不追随呢?
“我等愿意与主将赴汤蹈火!”
“我也愿意!”
“俺也一样!”
在无数人的支持声中,来不及流下一抹热泪,少女抬手一挥。
“启程!目标,王都。”
在第七连宣布反叛之后,剩余六连主将也得知了消息,而奇妙的是,在听说七连反叛的一瞬间,第五连主将似乎毫无犹豫的便跟随七连,宣布反叛。而第三连则是过了一段时间后,才宣布进军王都。
就这样,七支帝国最为强劲的军事力量,三支宣布反叛,两支宣布不参与,而两支宣布誓死抵抗反贼。
帝国即蛮族入侵之后的第二次叛乱,就此拉开序幕!
五连军营——
“主将,我们一定要打这场不知结果的仗吗?”侍从官如是问道。
“那是当然!毕竟,那位可是我的恩人!哈哈哈哈!走!就让我们成为她手中最为锋利的长枪吧!愿这世道终有一日,能够重见光明!”说完,主将便一掀披风,只流下一道帅气的背影,踏出了昏暗的帐内,面朝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