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纶羽叹了口气，“千仞雪小姐，你该解释解释你的目的了吧？”
千仞雪咬着下唇，带着哭腔开了口。
“这都要怪爷爷你啊！我这么做，真的是无奈之举。因为，因为我知道无法改变爷爷的想法……只能出此下策了！”
“什么意思？”明纶羽追问。
千仞雪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明公子，你对神明了解多少？”
明纶羽想了想，“魂师界素有传说，百级成神。我以前一直以为神就是强大到极点的魂师，不过今日知道了神赐魂环，才明白这所谓神明，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简单。”
千仞雪点点头，“确实如此。事实上，真正的正神，是指带有神位的神级强者。神位像是一种特殊的凭证，或者是是……法则的认证？持有神位，就能调动对应的天地法则。同样是神级强者，有无神位，实力会是天差地别。”
“这么说，天使神就是掌有‘天使’神位的神明咯？”
“正是如此。”千仞雪继续问道，“那明公子，你知道神位，是如何传承的吗？”
此话一出，千道流变了脸色，眼神变得十分复杂。
“雪儿你……”
明纶羽的目光来回在这对爷孙见扫视，最后耸耸肩，“你直接说吧，让我猜也猜不出来。”
千仞雪道，“天使神位的传承者，必须是天赋异禀的六翼天使武魂拥有者。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天使神的认可，并且降下天使九考。通过所有考验，才能继承神位。”
说到这里，千仞雪埋怨的看了眼千道流。
“而第九考中，需要一位获得天使八考的大祭司献祭自己，助力成神……”
“雪儿，你果然知道了。”千道流嘴唇颤抖，不敢直视千仞雪。
“是啊，我终于知道了。若非如此，爷爷你还要瞒着我多久？直到成神的前一秒献祭自己，让我后悔终身吗？爷爷，你只想复现天使家族的荣光，可是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失去了爷爷，那我独自成神，又有什么意义！”
千仞雪再也忍不住泪，伏在千道流身上抽泣着。
明纶羽轻轻挥出一道水元素微风，默默抚平着千仞雪的心绪。
失去爷爷的感受吗？尤其是突兀的与亲人离别的场景吗？明纶羽其实很能理解呢。
自己的爷爷，就是那么突然之间离自己远去的啊。
冰凉的小手抓住了明纶羽的大手。
一回头，马红俊的小脸上带着不忍的表情。
明纶羽把她拥入怀中，温柔安抚着。
千仞雪再次整理好了情绪，感激地看了明纶羽一眼。
“其实，若不是明公子的原因，我可能直到最后也不会知道爷爷要献祭自己这件事。”
千仞雪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原来，她在打探到独孤博和杨无敌的身份和变化之后，就一直心怀一个猜测。
那就是明纶羽，很有可能身怀一个非常神奇的第二武魂。那个武魂，拥有提升他人资质，进化他人武魂的逆天能力，但是代价是被使用者会改变性别。
为了证实这个武魂的存在，她一有时间就大量翻阅以前从未看过的武魂殿古籍珍藏，搜罗了大陆各种遗世孤本。
结果，这个武魂的信息没找到一点，但却发现了一个令她惊恐不已的大秘密——记录在天使供奉殿最深处的，关于天使神传承的秘密。
她知道，爷爷对于传承天使荣光已成执念，单凭自己无法撼动。
想要拯救爷爷，必须另辟蹊径！
她想起了自己大肆查找资料的初心。那个俊逸少年的面庞再次浮现于她的心中。
“提升人资质和武魂品质的武魂……”
千仞雪把这个自己都未证实的武魂当做了救命稻草。
成神需要祭祀，归根结底是继承人的资质还是不足，可若是自己能找到一个资质比自己还要优秀的天使武魂拥有者呢？
说实话，千仞雪对成神并不热衷，她另有追求。但是她深知爷爷对复现天使荣光的执念。
“所以，为什么那个成为天使神的人，不能是爷爷呢？”
爷爷才是那个最想成神的人吧？
千仞雪知道千道流曾经的一段往事，大概是和那位唐晨冕下追同一个妹子，却因为没有成神的资质被婉拒了。
可是，这件事情该如何实施呢？
就在千仞雪苦恼之时，一封书信通过手下人传到了她的桌上。
“千仞雪小姐，贵安。算了，长话短说。你知道哪些十万年魂兽的信息吗？我可以给予报酬交换。——明纶羽”
千仞雪的眼睛渐渐亮起，一个哄堂大孝的计划逐渐在心中成形……
“也就是说，雪儿你打算恳请明公子把我……”千道流捂着胸口，不知道说什么。
千仞雪一脸希冀地看着明纶羽。
明纶羽无奈的笑笑，“你的观察能力确实不错。虽然我一开始就没太想隐藏就是了。没错，我确实有一个第二武魂。”
明纶羽手掌张开，阴阳二气缠身，掌心一颗灰色珠子散发着奇异的波动。
“这是我的第二武魂逆阴阳……”
他简单讲解了一下逆阴阳的大概能力。
“这么说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千仞雪突然有些好奇地看向唐福儿，“独孤冕下和杨无敌冕下的来历都有迹可循，可是这位冕下……”
千道流面露感慨的笑容，“我还以为这些年你跑哪儿发达了，没想到再次见面，你竟是变成了这副模样啊！”
“爷爷，你知道她？”
“九十九级魂力，锤子，姓唐，我除了‘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何人。是你吧？唐晨！”
千仞雪瞪大了双眼。
唐福儿不高兴的嘟嘟嘴，“咱不是唐晨啦。你这么偏袒唐晨，暗金三头蝙蝠王会生气啊喂！”
“暗金三头蝙蝠王？”
“福儿是唐晨的灵魂和十万年暗金三头蝙蝠王灵魂相融合形成的新灵魂。”明纶羽简单介绍了一句。
“是吗……真是世事无常啊。”
事情的经过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明纶羽也没什么耐心了，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行了。你现在毫无反抗之力，又知道了这么多东西，而且你孙女还满心想让你接受我的契约。你接不接受？不接受的话早点说，我该想想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千道流环视四周，全是对方的人。
孙女……孙女就是始作俑者，指望不了。
而且，对于明纶羽的能力，他真的没有心动吗？
资质变强，武魂进化，重返青春，代价只是改变性别。说到底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但是谨慎如千道流，还是多问了一句。
“那么，如此帮助我，代价是什么呢？”
明纶羽笑了，“代价？我不会向你讨要财物，也不会要求你向我效忠。但是并不是没有代价。一旦你接受了我的契约，我们的命运就注定绑在一起。不可知的未来就是你要支付的代价。”
其实明纶羽拥有强行命令契约者的能力，但是他从来不屑使用。
对于千道流也是如此，他不会强迫千道流服从命令。
可是就算不强迫，接受了契约的千道流真的能摆脱明纶羽的影响吗？
明纶羽又不是什么慈善家，对于千道流这个大陆顶级战力，他既然能谋划，为什么不谋划呢？
他只有两点没有告诉千道流，一是他能强行命令契约者，二是契约者天然容易对明纶羽产生好感。
除此之外都是实话实说，所以无论是千道流还是千仞雪，都看不出来明纶羽有说谎痕迹，因为他说的是实话。
“那么，接受了你的契约，我……我真的能拥有不需要祭祀就成神的资质吗？”
“包的。你觉得福儿现在没有成神的资质吗？”
千道流摇摇头。
十八岁的极限斗罗成不了神？开什么玩笑！
“那么，契约开始？”
明纶羽伸出手，灰色珠子滴溜溜旋转。
千道流深吸一口气，颤抖着伸出了自己的手。
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