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市地下角斗场。
八角铁笼在聚光灯下泛着冷光，前重量级拳王张猛正用沾血的绷带擦拭指节，他脚下躺着第三个被抬出去的挑战者。
观众席间飘着雪茄与香槟的雾气，穿定制西装的男人们把钞票拍在侍应生的鎏金托盘上，赌池里的数字正往七位数攀升。
“下一位挑战者——代号'冷月'！”
听名字都知道是女人，一时间嘘声像沸水般炸开，庄家做局的谩骂声不绝于耳。
白雨晴掀开黑色运动外套的兜帽时，耳钉在镁光灯下闪了闪。
她利落地翻过围绳，后腰处的暗红色刺青随着肌肉起伏若隐若现，好似只振翅欲飞的火凤凰。
“操盘手疯了吧？”贵宾席上的人把雪茄灰弹进香槟杯，“这小娘们还没张猛大腿粗。”
白雨晴听见陈九在笼外轻叩铁网，三长两短。
这是暗号——买她撑不过三分钟的赌注已经超过八成。
她转了转手腕，钛合金护指在灯光下划出银弧。
张猛像犀牛般冲来时带起腥风，看台上爆发出嗜血的欢呼。
白雨晴侧身让过直拳，鼻尖擦过对方肘击的气流。
她矮身切入对方盲区，左手如蛇信般探向对手膝窝。
随后简简单单的一踢。
“是不是演得太过了！”二层包厢的主管看着张猛的表现嘀咕道。
此刻张猛的脸涨成猪肝色，那少女只穿着踩脚裤袜的白皙脚底板明明只是轻描淡写地一踢，简直不是正常人，他原以为是一场简单的放水假赛。
对方再次提腿，动作依旧不徐不疾，踩脚裤袜的表面光滑如水，脚背线条优雅，展现出她每一寸肌肉的完美协调。
片刻后.....
“**养的！”贵宾厢的人一脚踹翻面前的椅子，他花重金从请来的张猛就这么瘫在担架上吐白沫。
所以人一开始都以为是庄家做局，可那地面上可怕的裂痕让人怀疑这要是做局也演得太好了吧。
白雨晴接过工作人员抛来的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大口，凉意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带走了刚才激战后残留的燥热。
身后的不锈钢闸门缓缓落下，电子音效模拟出老式监狱锁链的沉闷响声。
“诺，你的钱已经到账。”工作人员懒洋洋地坐在柜台后。
白雨晴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迅速敲击，确认加密账户的资金已到账。
“好。”她淡淡应了一声，满意地收起手机，抬手在颈侧揉了揉，活动一下被拳套压得僵硬的手腕。
走出地下拳场的通道，拳场封闭的闷热被瞬间甩在身后。
外面的世界明亮得刺眼。
阳光洒在她的皮肤上，温暖而真实，空气中带着盛夏午后的燥意，却比地下那混着汗水和血腥的味道好闻多了。
掏出手机，她在联系人列表里翻找了一下，点开熟悉的名字，指尖悬停片刻，然后落下。
「彩月，我已经回国了。」
发送按钮轻轻一点，屏幕上那行简短的文字消失在对话框里，白雨唇角微微上扬。
她几乎能想象到顾彩月看到这条消息时的表情——先是一愣，瞪大眼睛，可能还会揉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接着嘴巴微张，呼吸滞了半拍，然后——
“真的假的？！”
一定会是这样的反应，甚至可能惊喜得当场从椅子上跳起来
她啊，一定还是老样子吧。
就在她按下发送键的时候，脖子上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颤抖。
斜后方二楼某扇贴着防窥膜的窗户后闪过红光，诡异的力量，像是鲜血...
不过白雨晴并没有在意，只是把兜帽往下拉了半寸。
这世界黑暗的一面太多了，她又不是义警，她只是一个路过顺便赚份外快的格斗家而已。
...
此刻顾彩月叼着笔，皱着眉头盯着面前的试卷，好看的挑染头发已经被她抓得乱七八糟。
“啊啊啊！好难哦！” 她烦躁地嘟囔，瘫倒在桌上，一只手无力地拍着试卷，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让人头痛的数字和公式拍进脑子里。
“好好做！”江陌远一拍桌子，他这个人说到做到，补习之前得查个底，于是下午没课，索性拉顾彩月过来摸底考试。
“哦....”顾彩月咬住笔嘟囔道，而江陌远监考的同时也在转笔做着试卷。
神色正经严肃，顾彩月一时看痴了。
好帅，陌远跟禁欲系帅哥一样，要是穿好西装带好眼镜就更帅了。
呜呜，sensei请好好鞭挞我。
顾彩月上上下下前后移动着，（已修改）
整个人陷入了幻想之中。
此时顾彩月并不是端坐着写卷子的，而是反坐椅子，下巴靠在椅背上，双手环着椅背，两条跨坐在椅子上（已修改）
但也因为桌子的原因，江陌远不知道顾彩月在拿他代餐。
也不知道他在幻想顾彩月高跟黑丝女教师的时候，顾彩月已经幻想他皮鞋西装男教师了。
到达最高点的时候，她低着头手悄悄摸向了桌上的手机，快速滑开相机，对准江陌远的侧脸，偷偷按下了拍照键。
“咔嚓。”
照片里，少年微微皱眉，修长的手指搭在试卷上，神色专注。
快门键好似启动了最后的开关，两腿发麻，剧烈颤抖。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数学是否代表宇宙的真理，空洞的人生是否能用数字表示。
此刻顾彩月瘫软趴在椅背上，思考道。
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一亮，微弱的震动声从桌面传来。
顾彩月脸蛋一红，退出圣人状态，也没多想，随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彩月，我已经回国了。】
顾彩月的手指猛地一顿，嘴里的笔啪嗒掉在桌上。
“哈？！”
她瞪大眼睛，盯着这行字足足两秒，仿佛怀疑自己看错了，又赶紧眨眨眼，再看一遍，甚至飞快地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眼花。
——白雨晴回国了！
当确认无误后，她愣住了，瞳孔骤然收缩，指尖下意识地收紧。
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感情。
白雨晴是她最好的朋友，回来自然是高兴的，但...唉
顾彩月的脑海一片空白，手忙脚乱地打字，又删掉，
最后只留下一句。
“收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