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城中大多数夜市,依旧灯火通明,走到尽头就是土房子,路面坑坑洼洼的,两个头戴斗笠的人鬼鬼祟祟穿行于大街小巷,从身姿可以看出是一男一女,翻过一道墙,女子拿着手中地图指了指,示意偷偷进去。
男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一脚踹开木门,在里面人未反应过来的一刹那,手中木棍向下一敲,然后如离弦之箭般抱起带走。
走出一段距离后,女子拿下斗笠,小嘴张了张最后无奈的说道:
“就不能轻点?”
“我向来下手没有轻重。”
两人正是吕潇歌,宋承明,两人正在快速的跑往吕家。
因为每一夜都需要女子的精血来供养画,所以特别前来专门找些女子取血。
“你们习武的人不是最注重控制力度吗?为何你的出招,总是轻中出重,若是碰到善于闪躲的高手很难占优势。”
“我师傅是从战场中出来的人,他告诉我,碰到敌人,要么一击必杀,要么蓄势待发,不必控制力度,一旦刻意的掌握轻重,不敢保证留下的敌人是否还有一战之力,杀完一个,还能再去帮另一个,以次往复,战无不利,无往不胜。”
到达吕家后,两人找了一间屋子,将那个女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
吕潇歌看了一眼,还处在原地的宋承明。
“出去。”
“不就是放个血,还要我出去?”
宋承明感觉莫名其妙的,他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吕潇歌。
吕潇歌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拿起一枚丹药,轻轻地喂给女子,然后,轻轻地按了按女人的腹部,动作轻柔而熟练。
接着,吕潇歌拿起一个小巧的瓷碗,放在女人的大腿中间。
吕潇歌再次转过身,已经空无一人了。
外面的宋承明心中不禁震惊,看着吕潇歌手中捧着的血淋淋的白碗。
那碗中的鲜血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让宋承明感到一阵恶心。
然而,吕潇歌却显得波澜不惊。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仿佛这一切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她缓缓地将白碗递给宋承明,宋承明则傻眼地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拿着吧。”
吕潇歌的声音平静而冷淡,仿佛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宋承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白碗,他看着碗中的鲜血。
“没想到我宋承明,还没有沾上敌人的血,就先碰上这个了。”
他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就这样,宵儿进去重新整理好女子送回去,两人径直地向吕家大堂走去。
大堂内宽敞无比,月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古色古香的桌椅和一些古物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最中间的字帖上的一行行家教,庄重而严谨。
吕潇歌走到墙面前,轻轻一推,那面墙就向里靠了靠,里面露出向下的梯子,刚好够一个人进入的宽度。
“你进去就好了,作为父亲的儿女,对长辈动手实属不孝,所以劳烦公子出手了。”
吕潇歌的声音平静,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波澜。
她递给宋承明一个火折子,然后迈着猫步走到一个木椅坐了下来。
她的背微微弓着,双手紧紧地握着,嘴唇轻轻颤抖着,口中轻轻念叨着什么。宋承明虽然离得很远,但还是能听出来一些。
“妹妹,弟弟,哥…,只能为你们做这些了,爹,娘已经死了,我们…,总有一天会在天上团聚的。”
她的语气中尽显悲凉,承载着无尽的哀伤。
宋承明看着吕潇歌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
周围的环境也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悲伤,变得格外安静,只有轻微的风声在耳边回荡,在为她的命运叹息。
房院内,墨青染运用木灵力,如抽丝般将灵力化为丝线,让丝线缓缓从女尸的七窍钻入其体内。
刚一进入,她便立刻察觉到异常,一缕缕邪气如同毒蛇般盘踞在心脏处,所有的血气也在逐渐凝固。
那邪气宛如一朵黑色的怪花,种子便是女尸的心脏。
此刻,花已完全绽放,妖艳而怪异,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好恶毒的手段!
墨青染心中暗自惊叹,她不禁思索着这害人的招数究竟是通过何种方式实施的。
是食用,还是花粉的气味,能让这种子悄然留在心脏处。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杀人于无形,还能在开花之前巧妙地隐藏踪迹。
这具尸体或许尚存意识,毕竟身体的死亡与大脑的死亡并不相同。
而且,刚刚的那个梦境,将她引至此地,是否意味着还有救活的可能?
然而转念一想,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毕竟,心脏处已近乎枯竭,此刻,仅靠着身体残存的血气,这朵存活的怪花也难以长久。
要想让她起死回生,除非进行全身换血,或是灵魂转移。
可是……这可是邪术啊,她一个正经修仙的,又怎么知道这些?
就在这时,地下的灵植似乎有所察觉,墨青染快步走进房屋,用力推开床,下面是一片黑漆漆的景象。
“我了个逗!”她心中暗骂,“这是在玩什么花样?难道是有钱人家的特殊癖好?”
肯定是有人将姑娘诱骗至此,然后再通过暗道将她们带出城卖掉。
要不要下去看看呢?墨青染挥舞着拳头,虎虎生风,瞬间感觉信心倍增。
其实,那只是衣袖甩动时带起的风罢了。
宋承明走在一条铺满石头的洞窟里,唯一的亮光就是手中的蜡烛。
不一会儿,面前突然明亮了起来,在这地下,居然有一处房间,里面一个白发苍苍,但面容枯槁的中年男人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趴在画卷上,再稍微走近,能看清楚画着一女子,还有周围的血色花朵,格外艳丽。
这就是吕堂一了,没想到一幅画能害人至此,宋承明心里想着先把手中血放置个地方。
“放下,滚吧。”
疲惫的声音从吕堂一嘴吐了出来,宋承明微微皱起眉头,这股思念感是怎么回事?
吕潇歌之前说过的话,在脑中响起。
撕了画。
宋承明随便找了个地方,放完东西掏出长枪,准备上前把画先戳个洞。
双脚大步踏出,手中枪旋转一圈,跃起猛地向画丢了下去。
“你敢!”
吕堂一猛地从地上坐起,一只手就稳稳接住了如惊雷的攻击。
随着这一声怒吼,内力如洪水般涌现,纷纷压向前方的宋承明。
他依旧一声不吭的挺直了身板,嘴角稍微流出了一点鲜血。
大宗师,宋承明承认有点自大了,虽然事先吕潇歌就已经告诉他,吕堂一境界有点高,但想到这是个锤炼自己的好机会,就义无反顾的答应了。
可也没跟他说差两个大境界呀!
吕堂一摆起出拳的架势,一拳轰出,宋承明如炮弹一般飞了出去,砸在墙上。
就在这时,由石块组成的墙,稀稀疏疏的,仿佛要被踹开。
吕堂一停止了下一步对宋承明的攻击,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发出声音的地方,从桌下,拔出一柄利刃,猛的扎向墙里面,这一下力气很大,瞬间把墙体砸的四分五裂。
墨青染蹑手蹑脚地爬进洞里,一边用木灵力小心翼翼地感知着四周,一边抱紧胳膊,缓缓地向前挪动着脚步。
说出来,你们可能难以置信,她后悔了,本来就怕黑,这个狭小的地方,竟然还不时传来阵阵声响,好像下一秒就要如辣条般窜出。
终于,她瞥见了一丝光亮,那是从一面石墙的缝隙中透过来的。
原本,还打算先透过墙缝窥探一番,谁知,稍稍一碰,那石墙便松动开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只听得砰的一声,一道寒光闪过,刀刃紧贴着她的身旁划过,险些在她的脑袋上开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