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若能将这桩烦心事妥善处理掉,吕潇歌便能彻底放下心来。
然而此刻,吕听竟在此处对她破口大骂,尽管吕潇歌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内心深处仍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
“倘若没什么事,就别无事生非、到处招惹麻烦!”吕潇歌面色凝重地说道。
只见那吕听原本就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脸,在听到这番话后更是怒不可遏,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高声叫骂起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教训本公子?你以为自己是谁?连我哥都没这么说过我!”
吕潇歌眉头微皱,嫌弃地回应道:“声音小些,你这唾沫星子都溅到我脸上来了。”
站在一旁的宵儿见状,赶忙递过来一方手帕。
吕潇歌接过手帕,轻轻地擦拭了一下脸颊,随即将其随意一抛,手帕恰好落在了面前怒气冲冲的吕听身上。
“赶紧给我滚开!”
吕潇歌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吕听冷笑一声,嘲讽道:
“哼,本公子留在此地,完全是看在我哥的薄面上,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我走便是!”
话音未落,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甚至连头都未曾回一下。
望着吕听远去的背影,吕潇歌缓缓垂下双眸,伸出手轻抚着桌上早已冷却的茶水,然后轻启朱唇,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唉,茶都凉透了……”吕潇歌叹息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哀愁,她微微低头,轻轻吹了吹茶杯中的茶水,似乎想要让它重新温暖起来。
确定吕听彻底离开后,宵儿开始转变称呼,轻声说道:“大公子,茶水凉了,要不要我……”
“不必。”吕潇歌摆了摆手,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
她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扫过四周,心中暗自思索着今晚这些人。
果然,没过多久,几位人影穿过大门,来到了她的面前。
那群人并没有理会坐在椅子上的吕潇歌,而是径直在四周寻找着什么。
吕潇歌走到那人身前,挺直了身子,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着。
“各位不请自来,难道不打算给我这半个吕家主人解释一下吗?”
为首的人走到她面前,不以为意地问道:“我来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你们的东西?呵呵,哈哈哈哈哈。”吕潇歌突然捧腹大笑起来,她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对这些人的一种嘲讽。
她肆无忌惮地注视他,四眼相对,眼中的平静如水,让人看了心生警惕。
“不知道你们是怎样让吕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过,既然你们快死了,也没必要跟你们谈这些。”
“大言不惭!”身后的人齐齐拔出藏在衣服里的利刃,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果断,利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纷纷对准了吕潇歌二人。
没等这群人作何反应,宵儿率先动手,在他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清秀的少女瞬间变成肌肉壮汉。
冲到他们面前,一拳一个小朋友,不是被打飞,就是重重砸在地上。
不多时,就将他们纷纷打倒。
吕潇歌胜券在握,轻蔑的瞥了他们一眼。
“就这些本事?”
趴在地上的黑影缓缓站起来,露出了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和一副狰狞的面孔,嘴里念叨着什么,然后四周的人瞬间七窍流血,然后化作血雾,融入到他的身体里。
神色淡定的吕潇歌看到这一幕,微微皱起眉头,沉声说道:
“魔修?为什么?好好的仙不做,偏要当这歪门邪道!”
男人并未理会,待到彻底吸收完血气,张了张嘴,并未反驳什么。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只要到仙家,你可以驱散体内邪气,重修。”
吕潇歌试图劝解面前的人,毕竟没有人会想和邪修打架,这群疯子不会和正常人一样有所保留,动手非死即伤。
黑影的脸上似乎是有所动容,但又忽然恢复平静。
“我就是修魔,然后呢?杀了我?哈哈哈,真的很好笑。”他摇身一晃,不知用了什么邪法,四周阴风四起,汇集到手中,轻轻一吹,宵儿瞬间就失了神智,倒在地上。
“看到了吗?我修道是为了杀人,那些迂腐让我静心修身养性,可境界千日而不得一升,十年而不得一悟,凭什么天才可以逍遥于天地,随心所欲,我偏要做这囚笼之鸟,看吧,这就是我所修的道!”
边说着朝她靠近,吕潇歌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对他的怜悯。
黑影布满血丝的双眸,突然睁大眼睛满是愤怒,这算什么?对他的同情吗?这和他师傅第一次相遇时那样。
黑影布满血丝的双眸,突然睁大眼睛满是愤怒,这算什么?对他的同情吗?这和他师傅第一次相遇时那样。
“师傅,求求您了!发发慈悲,收留我吧!”
少年满脸泪痕,膝盖重重地砸在坚硬的石板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仰头望着那扇紧闭的道门,眼中满是哀求与渴望。
门内的老人静静地站着,透过门缝凝视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脸上的表情既不似应允,亦非拒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缓缓走回屋内。
然而,这细微的动作对于门外的少年来说,无疑是一种默许和希望。
他心中狂喜,激动得浑身颤抖,连忙对着老人离去的方向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多谢师傅!徒儿日后必定谨遵教诲,刻苦修炼,绝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少年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谷,久久回荡。
时光荏苒,一晃便是十年。当初那个稚嫩青涩的少年已成长为一名英姿飒爽、风度翩翩的英俊青年。
此刻,他手提满满一桶清水,步伐稳健地穿梭于茂密的丛林之中,沿着那条蜿蜒曲折且漫长无比的石阶奋力向上攀登。
终于抵达山顶后,青年顾不上擦拭额头豆大的汗珠,便迫不及待地直奔道观深处而去。
靠近一间简陋的小屋子时,他放慢脚步,整理好衣装,恭恭敬敬地走到屋前,双膝跪地,虔诚地朝着屋内叩头行礼。
“师傅,徒儿不负所望,已然成功突破筑基境界!如今徒儿想去山下报当年所受屈辱之仇,请师傅成全!”青年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决然之意。
片刻之后,屋内传出一道略显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杀念过重,有违修行之道。速去望思瀑下静心反思,何时消除杀心,何时方可下山。”
听到这番话,青年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他紧紧咬着牙关,狠狠地瞪了屋内一眼,但终究还是不敢违抗师命,只得低声应道:“是……弟子遵命。”
望思瀑下,水重重的拍打在他的头上,冰冷的温度,让他十分清醒,但是心里依旧无法平静。
什么时候发生的,已经忘了,画面依旧清晰,从小就被教饱读诗书,晋朝为官,可是他更想要当一名游山玩水,舞刀弄枪的侠士。
所以便经常背地里偷偷练剑习武,可终究是被发现了。
“我们养你是为了让考取功名,不是让你当舞刀弄枪的粗莽武夫。”
“你怎么对得起我们这些年对你的期望?”
“滚吧,这里不是你的家了。”
十岁离家出走,几个月的琉璃颠沛,终于在机缘巧合下,听闻了某山上有法力无边,神秘莫测的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