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外的阳光被金属穹顶切割成菱形光斑，李瑞缩在张阳的副驾驶座上，尾巴紧紧缠住腰肢。车载广播正播放着地球联邦第三区的新闻：“……针对荒芜区古城遗迹的科考已升级为SS级机密项目，请民众勿靠近警戒线……”
“联邦生物监测中心有全星系最顶尖的解剖级扫描仪。”张阳猛打方向盘拐入地下隧道，防护闸的蓝光扫过两人瞳孔，“只要查出你体内能量源的坐标，就能逆向推导变异机制。”
李瑞盯着隧道墙壁上飞速后退的联邦鹰徽，喉头发紧。昨夜镜中那张陌生的脸，此刻正被AI化妆程序覆盖——张阳用实验室的面部投影仪给他套了层虚拟皮囊，但脖颈处仍时不时泛起诡异的鳞状纹路。
联邦生物监测中心B-7层
“代号‘夜鸮’的样本，对吗？”穿白大褂的女研究员将光屏推到李瑞面前，她的瞳孔在数据流映照下泛着机械特有的银灰色，“我们需要采集骨髓液。”
针管刺入脊椎的瞬间，李瑞的猫耳突然高频颤动。他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加密通讯的残片：“……实验体TC-307也出现了兽化特征，立刻销毁所有……”
“放松，只是常规检测。”女研究员的手指按在他突起的肩胛骨上，力道大得异常。天花板通风口闪过一道红点——那是个伪装成灭火器的微型镭射枪。
张阳的声音从观察室传来，带着电子干扰的杂音：“数据显示他的线粒体在重组！这根本不是变异，是……是某种定向进化！”
李瑞的尾巴猛地扫翻检测台。幻觉如潮水涌来：他看见自己穿着联邦制服站在古城废墟里，掌心握着滴血的能量核心。而此刻，监测屏上的DNA螺旋正在分解成无数闪烁的星尘，与女研究员光屏里跳动的古城能量图谱完美重叠。
“抓住他！”警报声响彻走廊，女研究员的面皮崩裂，露出皮下金属骨骼，“TC-309号实验体已觉醒，执行清除程序！”
张阳撞开防弹玻璃，将一支钢笔状的反物质注射器扎进扑来的机械警卫眼眶：“跑！去地下车库的货运电梯！”
李瑞的指甲暴长成利爪，撕开通风管道时，他嗅到了和张阳实验室里一模一样的腐臭味——那具从古城带回的“外星化石”，原来早被联邦调了包。
货运电梯坠入地下三百米时，钢索骤然断裂。李瑞在失重中抱住张阳，尾巴本能地卷住通风管。幽蓝的应急灯下，他看清了电梯井壁上的刻痕——那串在古城石板上见过的符号，此刻正被新鲜血液填满。
“不是巧合。”张阳擦掉嘴角的血沫，将激光刀塞进李瑞掌心，“从你踏入古城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是棋盘上的卒子了。”
电梯轰然砸进地下湖，腐殖质的气味中浮起无数荧光水母。它们的触须缠绕着李瑞的脚踝，将一组脉冲信号直接灌入他的大脑。
那是一个三维坐标，标注点正是他被篡改的记忆里反复出现的场景：地球联邦总部的基因库，冷冻舱内陈列着上百具与他原本身躯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