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是说…”
“这就是说…”
最上和我被堵在了看守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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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桥啊!”最上等的已经开始上蹿下跳坐立不安了,中山桥才出来,“你到底干啥去了啊?”
其实看着那人不坏。只是呆呆的,要不就叫她中山小姐吧。
“哎,师走老妹。”那位中山小姐说,“我还是建议你们别救了,救不回来。”
“我不要。”
最上这人突然表现的很执着。
“我和你说,师走老妹,别把名声丢了,”中山小姐说着,压低声音,“他一直否认,我也觉得不像。但是证据确凿,没有办法啊。”
“你是要个罪人,还是要个真相?”最上突然把背挺直了,问。
“…如果可以的话。真相。”
“请放我进去,老桥。没必要和我玩拖延时间那一套。哪里学的坏毛病。”
最上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说。
“那什么,”我开口了,“我是高中生,侦探方面的兴趣爱好者,红叶。师大附中在读。”
“是,和我说话吗?”中山小姐表现的有点惊讶。
“是的。我和最上现在是合作关系。”我说。对自己毫无违和感地说出这句话感到有些惊讶。
“原来真的不是师徒吗…”
“什么?”
“没什么。”中山小姐打住话,“既然两位都是侦探,我也不劝了。你知道关人的地方在哪。我还有一句话,师走老妹?”
“啥?”
“你现在看起来挺自信的。很少这么执着啊。”
中山小姐用和刚刚纯粹扯淡的风格完全不同的语气说了一句评价。
我准备说点什么,最上已经开口了。
“老桥,还是别拖时间了。”最上说着,抓着我的手腕就挤开中山小姐,跑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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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窗内就是那位委托人,袁野先生。
“嚯嚯嚯,哥们你好。”最上想也没想就往玻璃窗旁边一坐,“我是最上师走。兴趣使然的侦探。”
“啊,您真的来了?”那人的语气似乎和相貌不太搭,很平缓低沉。当然,和最上这人的语气也不一样。
“你不是找老桥委托我吗?我接了。”最上说着,举起手打断了将要说什么的袁野先生,“暂时,不需要定金。”
“这…”想法被看穿的袁野先生有点意外,随即高兴起来,“您这么会看人,想必已经能证明我无罪了吧?”
“抱歉,暂时不能。但我尽力而为。”最上说着,发出很大的声音。然后就是“哎呦”声。
我从手机的监控录像里抬起头来,发现最上由于把转椅往后翘,导致自己背朝地摔在地上。
先把这家伙扶起来吧。我勉强把手机收回兜里。
扶起来的一瞬间,我想到了什么。
“袁野先生?”我现在的眼睛一定闪着亮光。
最上和袁野先生还没来得及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暂时先把最上安置在地板上,冷静地站着问,“有几个冒犯的问题。”
“请。”袁野先生依然疑惑不解,最上则是坐在地上思考着什么。
“您是那个水族馆的馆长,对吗?”
“对的。”
我把最上拉起来,最上什么也没说,像是一个木偶站在地上。
我继续问,“您的发量如何?”
“这,”袁野先生迟疑了一下,“我秃的地方挺多。现在戴着假发。”袁野先生把假发摘了下来,露出了几乎光溜溜的头部。
蓬松的假发吗?
虽然我的头发也比较蓬松就是了。
“监控中的那个人,戴着鸭舌帽,面部和您差不多。但是,”我摸出手机,指着屏幕,“您看,鸭舌帽底下盖着的是隐约可见的以黑色为主的板寸头。我说难听点,那人似乎并不像您一样寸草不生。”
最上突然跑了出去。
“我想,水族馆的生意很忙吧?”我把最上弄倒的椅子扶好,坐在上面问,“日理万机,所以脱发。”
“是倒是…”
“请您试一试,把您坐的椅子举过头顶。”
“好…”袁野先生有点勉强地说,随即看起来很吃力地举了起来,“这样差不多了吧?这铁椅子好重。”他没等我说停就放下了。
他怎么可能拖的动尸体。
我想着,那监控里的尸体身上还裹得严严实实。就算,是个干尸,袁野先生也不一定拖的动。
而且这人估计和最上一样怕死。
“我大概有个底了。虽然不能确定那不是您剃头发之前的样子。但是我想,您应该和这一次发生的事情关系不大。”
“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真的吗?”我的嘴突然问道,我自己也吃了一惊,“呵呵,对不起。当我刚刚那句话没说吧。我只是觉得有翻篇的可能。”
“那太——”
“那啥?——”最上推着中山小姐进来了,“老桥,说说看,你囫囵抓人的问题。”
“哎,只是尸体找不到而已,没事吧。”
“十二个失踪的,一个尸体还只是在录像中。就算那个人死了也没有踪影,那剩下十一个呢?”最上双手环抱着,盯着中山小姐。
“对哦。”我也被点醒了一样,“中山小姐,现在那边还在营业吗?”
“毕竟是超大型水族馆,老板被抓了,还有别人帮忙的。听说是一个叫牧歌的人。”中山小姐苦笑,“你们看,就算是出了命案,也只是营销手段罢了。”
我不经意间回头观察了一下袁野先生,后者一直低着头,保持沉默。
“牧歌。好。”我说,“最上,可以过去吗?”
“啥?现在吗?”
“今天有点晚欸。”中山小姐说。
“不过嘛,我觉得半天就能解决了。”最上说,“老桥,准备好放人吧。我和红叶去一趟那破地方,我骑过去。”
这是最上本人吗?我挠挠头,这份干劲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我略一思索。处理完这件事之后,如果不出意外,最上就和我没关系了。
她大概是着急切割我。
没关系的,都一样。都一样。
“哎,老妹。”中山小姐发出感慨。
我也勉强点了点头。
“真是,突然这么有自信啊,最上。”
全程,这么自信。
明明我的猜测都是为了增加底气来推断的。
最上的信心,让我不小心羡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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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上最上的摩托后。
“话说,红叶,你为啥提出要跟我现在过去。”
这,只是简单的话题。最上发动了摩托车。
“哈,因为明天上午附中那边结束自习,统一过去。这帮家伙,到底是图便宜还是图那儿偏远。”
总不能说最上有点安全感吧。这感觉让我有点难受。
介于无奈和反感之间,大概是一种负面情绪就缠着我。
“确实挺远的。但是,你这两天一夜不就变成两天两夜了吗?”
“我不是什么好学生,寒假这段时间还是不用担心的。”我想了想,“快点完事吧,最上。”
我把头偏向一边,放空思绪。
“那…切割…”一个很小的声音,我保证,我一个字也没听见。
“什么?”
最上似乎要说点什么,但是被我打断了。
“没。”
“哦。”
沉默。
“为啥不和同学过去?”
“大概,不喜欢跟团吧。”我说了一句类似于真话的话。
“也挺好的。”最上勉强笑了笑。
和我陪笑一样的笑,我觉得有点胃疼。
沉默。
“委托当中的损耗,只要是和我们有关的,我来。”我低声说。
“那挺好的。”最上不负责任地看着摩托车前方。
“那挺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