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公会筹备(下)
公会大厅内人声鼎沸，每个玩家都在排队申请建立或加入公会。沙希、亚子、葵站在一角，朝真璃招手。
「嘿，文件我都填好了！」沙希欢天喜地地亮出一张卷轴，上面写着公会名称——「涩色庭园」。
「涩色……？」真璃微楞，「确定要叫这个名字吗？感觉有点怪。」
「我觉得蛮适合的啊！」沙希笑嘻嘻，「毕竟我们四个人多少都对‘解放自我’感兴趣嘛。既然游戏强调欲望具现化，那我们就坦然面对点，毕竟都有点‘涩涩’幻想吧？」
「嗯……」亚子听了忍不住脸红，「但也不能太直接，我们就用‘涩色庭园’表示是个小众百合公会，算是保有一点神秘感。」
葵倒是笑得开朗：「完全同意！名字听起来很酷！放心，咱们以后也不会只搞涩涩，主要还是要打怪练等！」
真璃听她们彼此打闹，也只能苦笑。心想：自己确实是被「涩涩内容」给吸引得越陷越深，便也不再反对，「好吧，那就涩色庭园。希望之后不会引来奇怪的围观。」
沙希立刻把那卷轴交给大厅中央的官方NPC审核。几分钟后，NPC微笑恭喜：「公会成立审批通过！暂时核发‘基础营地使用权’，若需升级会馆、扩充成员上限，请继续缴纳费用并达到指定等级。」
「耶，成功了！」四名少女欢呼相拥。
透过系统介面，她们共享了新的公会频道，也能在城外某处租下一个简易营地，作为公会的暂时基地。
「好，既然我们现在是公会成员，就得努力拉拢有兴趣的小姐姐加入！」沙希一向喜爱热闹。
「等等吧，先把我们的等级和装备再提升一点，拿点公会成就出来，会比较好招商。」真璃倒是比较理性。 「然后那个营地……晚点去看看是什么状况吧。」
她的内心其实暗暗期待：有了专属营地，就多了一个私密空间。万一哪天真的想尝试更刺激的「调教玩法」，是不是能关起门来不被打扰？她一想到这里便感到血脉躁动，但又压下心中的微醺欲念，暂时把这份念头藏起。
「既然今天刚成立公会，不如挑战一个难度略高的副本，拿来试刀？」葵不甘寂寞，提议道，「听说东边山谷深处有个黑暗巢穴，据说是蜥蜴人部落聚集处，Boss会掉落不错的装备材料！」
沙希拍手赞成：「好，我想试试看。正好当作公会的第一战！」
亚子略微迟疑，担心难度过高，但拗不过两个火力份子，只好把目光投向真璃。 「妳觉得呢？」
真璃默默思索。她也想测试「触手」天赋能否再次顺利启动，好进一步提升自己对这股力量的掌控。于是她点头：「行。大家小心点就好。若情况不对就撤退。」
一行四人带着全新的小公会名铭牌，离开了热闹的城墙，踏上荒芜的山谷之路。经过先前几次刷怪的经验，他们路上配合得越来越熟练：沙希远程射击拉怪、葵在前排顶住冲击，亚子与真璃则主打魔法轰击。偶尔真璃会用一记「魔力箭」或初阶「火焰弹」补刀，过程虽不轻松，但相对顺利。
沿着崎岖小道，她们终于来到地图标示的「黑暗巢穴」。这是一处半天然、半人造的洞窟，里头地势错综复杂，曲曲弯弯延伸向地底。入口处仿佛有股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能听见隐约的咝咝声，好像藏有大量身披鳞片的怪物在蠢动。
「……感觉有点恐怖啊。」亚子颤声说。
「没事，咱们四个一起上，先探探深度再说。」沙希握紧弓箭，眼中却是闪耀着冒险的火花。
她们刚沿着岩壁小心前进不到十公尺，就有几只蜥蜴人守卫发出凶暴低吼，扑上来攻击。葵大剑挥舞，沙希箭矢连发，亚子火球喷灼，真璃则拿短杖补魔力箭，战况倒也勉强可控。
但深入约莫一刻钟后，敌人越来越多，空间狭窄，蜥蜴人从各个岩缝乱窜，把队伍冲散。葵虽然扛住大部分怪物，还是频频吃痛，血条危险地往下掉。亚子试着施放群体火球，却不小心火力延烧到墙壁，浓烟呛得她狂咳。沙希忙得手忙脚乱，真璃见情况不妙，也开始咬牙催动那颗「♡」天赋。
「集中……集中……！」
真璃闭上眼，心里呼唤着那隐藏在体内的欲望之力。上次与暗影狼交战时，正是因恐惧和刺激交织，让她召唤出诡异的触手。如今她再次逼迫自己陷入类似的「极限状态」，血液几乎燃烧般滚烫。
果然，短暂几秒后，她感觉到魔力自丹田深处涌现，化作紫黑色的半透明线条在她手心缭绕。她猛地睁眼，一条妖异的触手破空而出，瞬间缠住最靠近她的两只蜥蜴人守卫，把它们的武器撞落在地。
「唔啊……！」沙希与葵同时惊呼，没想到真璃竟再次释放出这种邪异的束缚技。蜥蜴人惊慌挣扎，却怎样也挣脱不开，甚至发出凄厉尖嘶。
真璃虽然害怕，但也隐隐感到一股「征服」的快感涌上脑门。她咬住下唇，主动念咒操控触手将那两只蜥蜴人狠狠摔到石壁，砸得它们头破血流，血条顿时清空。
其余同伴见有隙可趁，迅速补上攻击，再度收拾残余怪物。这一波战斗，虽然惊险，还好四人都没被围杀。
「太、太厉害了……」葵喘着粗气，兴奋地看向真璃，「原来你的触手能用在多人战斗啊！那束缚力也未免太强了吧？」
沙希大力拍了拍真璃的肩：「哇塞，这比什么火球、冰箭都还好用！真璃，你绝对是我们公会的王牌了！」
真璃强撑住快要失控的心跳，故作冷静地抬头：「别高兴太早，我还不熟悉这股力量，耗魔量也很大……」
她话刚说完，就感到脑中传来微微晕眩，魔力仿佛被瞬间抽走一大半。看来，这招「触手束缚」并非能无限使用。
暂时休整后，四人继续小心前进。终于来到巢穴深处，看见一座石台上盘踞着体型壮硕的蜥蜴人头领。它胸口覆盖着坚硬骨甲，手持长柄铁戟，望向入侵者的目光中满是嗜血。
「Boss出现了！」沙希兴奋叫道。
「小心点！」葵吸取前面教训，决定一步步逼近，先确认地形。
那头领发出刺耳的嘶吼，指挥周遭小喽啰齐上。真璃看情况危急，又一次尝试召唤触手，然而也许是因为魔力尚未恢复，这回只能凝出短短半条。她咬牙用火焰弹先轰退杂兵，亚子与沙希也合力集火，葵则持剑冲锋直面头领。
激战持续了好几分钟，所有人都血条见底。最终，葵用最后的力气举剑斩碎头领的铠甲，沙希紧跟着射出关键一箭，贯穿了蜥蜴头领的喉咙。对方惨叫一声，终于轰然倒地。系统响起提示——击败Boss，取得稀有素材与金币奖励。
「呼……成功了……」四人都满身是血、灰头土脸，却难掩兴奋。这是他们公会成军后的首场硬战，虽然险象环生，但总算闯过。
「快检查掉落！」沙希蹦蹦跳跳，一点也不在意狼狈。结果一看，掉落品居然是可用来打造高阶防具的「岩血蜥鳞」，加上大把金币。光凭这些收获，就足以让公会在前期起飞。
真璃看着自己魔力见底，身体微微颤抖，却暗暗欣喜：又一次成功使用了「触手束缚」，虽然时间短暂，但确实发挥了惊人效果。她逐渐体会——越是身处危机、内心深处越是燃起那种「想支配对手」的冲动，触手的力量就越强。
「这究竟代表了什么呢？」真璃喃喃。当那股力量涌现时，她甚至能感受到某种「愉悦」混杂痛感，难以言喻。她同时又有些担忧：若在游戏里沉迷这种感觉，现实会不会也受影响？
正在思忖间，沙希看到她脸色发白，急忙关切：「真璃，妳还好吧？要不要先回城休息？大家也都差不多该收工了。」
真璃深呼吸一下，勉强露出微笑：「嗯……回去吧，我也累了。」
四人拖着疲惫的身体，一路爬出黑暗巢穴。走到外头时，已是满天星光。游戏内的夜晚反而显得浪漫，银河与月辉在天空闪烁，远方城市灯火通明。
回程途中，她们再度路过城镇广场。真璃原先以为可以就此解散，却在某个街角，远远又瞥见那个「女仆装」玩家。对方似乎正跟一群陌生冒险者低声交谈，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仿佛在做什么交易。那几名冒险者看起来战力不弱，却对她毕恭毕敬。
「……那个家伙，还真显眼。」沙希也看见了，好奇问，「这游戏里怎么会有人穿着女仆装到处跑？而且看起来超厉害的样子。」
亚子小声说：「我看她好像短短时间内就升到不少等级，可能是某个高玩吧。」
真璃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心底浮出一种隐隐的警惕：那人身上，有种过于冷冽的杀气——就像她曾在新闻画面里，或是某些危险人物身上嗅到的味道。
她还没想好要不要上前搭讪，就见那女仆似乎察觉了她们的视线，猛然转头，用冰冷目光扫过来。两人再度短暂对视，对方淡漠地上下打量了真璃一眼，随即扯了扯嘴角，转身快步离开广场，仿佛不愿和她们过多接触。
「啧……」真璃莫名地心跳加速，竟感到背脊有股凉意。
在那之后，她们返回旅店，准备下线。真璃轻轻脱下装备，坐在NPC老板准备的木床上，脑中却反覆回想方才与「事务女仆 Shizuku」对视的那一瞬。她说不清为什么，总觉得那眼神异常锋利，甚至不像一般玩家，倒像是在审视自己。
「算了，别想太多。」她安慰自己，但她有种预感：那冷淡女仆并不单纯；或许未来某一天，她们会有更直接的交手。只是，目前自己对那人一无所知——除了「事务女仆Shizuku」的ID。
现实世界。
凌晨时分，芊梦璃审阅完小组的回报：队员「Shizuku」已在游戏里获得一定等级，开始接近形形色色的玩家，以图打探是否有人展现异常的「魔力迹象」。文件里提到，她们在广场碰到不少实力不俗的玩家，也有看似新手却隐藏潜能的存在，但暂无确切证据显示有「穿越者」。
芊梦璃微蹙眉心想：「若真有穿越者隐身其中，必定会在游戏的高压环境下暴露某些特征。只是现在还没冒头罢了……我们必须保持耐心。」
她一面翻着影像截图，一面想到：那个代号Shizuku的队员虽然能力出众，行事也很果断，但依旧难以短时间内把线索全部搜集到位。毕竟《欲望乐园》超乎想像地庞大，玩家数量众多，绝非几人能轻易掌控。
「继续搜。」芊梦璃对部下道，「必要时，我也会亲自登入……」
她话语里透出一丝厌烦。她不想自己过多涉入游戏世界，但为了确保任何潜在威胁都能被排除，她不得不做。十年前那团火焰带给她的伤痛太深，她不愿再让类似事件重演。
「如果真的有人拥有‘魔法’，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扼杀那个苗头……不管他隶属何方。」
芊梦璃心里这样说服自己。
而此时，在同一座城市的另一端，小小的公寓里，白羽真璃摘下完全潜行头盔，躺在床上望向天花板。即使大半夜，她也一点睡意都没有，胸口还残留着在游戏里激战、召唤触手的余热。她想起与蜥蜴人战斗时那份近乎「愉悦」的刺激，甚至忍不住在内心升起想要**用触手束缚「人型目标」**的冲动。那是她深藏于现实中的、从未表现过的欲望——若真能在游戏里尝试对其他玩家展开「调教」，会不会更加……？
想到这里，她面颊滚烫，心跳加速，却也暗暗懊恼自己的大胆。
她翻身坐起，看向窗外零散的灯火，脑海浮现那个女仆ID：Shizuku。空气中仿佛回荡着无形的呼唤，像是两条平行轨道，终将在某处交汇。
或许，这座城市的阴影正逐渐与虚拟世界交织；也或许，白羽真璃的命运已经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牵引，正迈向一场更剧烈的冲撞。在那之后，她会否成为被CTTF紧盯的「目标」？又或许，她将与芊梦璃正面碰撞，上演令人无法想像的血与火、欲望与理智的搏杀？
没有人知道答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跨越「真实与虚拟」的暗流，正在破晓之际逐渐升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