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情报搜集与前进的契机
「所以说，要打倒花妖女王，首要之务就是‘防止被花粉迷惑’——这是今天的主题！」
沙希一早就在公会营地的客厅里振振有词，仿佛上课一般，把「花妖女王攻略笔记」高高举起，摆出严肃的姿势。她面前坐着真璃、亚子和葵，三人你一言我一句，还忍不住偷笑。
「咳，妳不要一副老师口吻啦……好中二哦。」真璃一手撑头，一手翻着记录本。昨晚那场苦战仍历历在目，她隐约还能感受到花粉残留的麻痹感。
「才不中二哩！」沙希抗议，「我可是根据论坛、情报网，熬夜整理出一份‘花粉耐性提升与花妖副本必备道具清单’，等会儿要去城里采买，能避免再度翻车！」
葵边听边打呵欠：「唔……我昨晚在旅馆好不容易才洗掉一身黏糊糊的花汁，还真是惨。」
亚子举手发问：「那沙希大人，请问这些道具有哪些啊？我们准备要花多少钱？」
沙希马上翻开笔记，掰着手指头数：「比如：
1.『花粉过滤面罩』，据说能阻隔一定比例的花粉吸入。
2.『特殊魔纹药剂』，涂在身上可降低魅惑值；但可能有点黏稠感。
3.『毒雾烟囱』——名字很怪，但能短时间释放对植物系有效的驱逐烟，逼退那些花妖杂鱼。
4.还有最重要的『精神镇定药』，以防万一！
以上全部买下来可不便宜……我们或许要筹点钱。 」
三人听完不禁面面相觑。真璃摸摸口袋，叹道：「该不会一口气就要喷光之前打BOSS得来的奖励吧？」
「有可能喔，」沙希摊手，「但这就是所谓‘高风险高报酬’，为了拿到女王的稀有掉落，得先投资。」
正当她们叹气时，公会大门外传来熟悉的敲门声。葵走去开门，见是那位兔女郎NPC邮差，又带来一批杂物。 「可喜可贺——公会成员数突破六人！」兔女郎哼着小曲，把一袋纪念礼品递给葵，里头竟又是一堆气球、彩带之类的庆典垃圾。
葵愣住：「咦？我们有新成员？」
兔女郎耸肩：「我只负责送礼，细节妳们自己问管理端吧。恭喜啦！」说完蹦蹦跳跳就走了。
此时沙希跑出来，翻开公会管理介面。果然，成员列表上除了真璃、沙希、亚子、葵，还多出两个新ID——「爱丽丝」、「林音」。
真璃吓一跳：「咱们什么时候同意收新成员了？」
沙希也是一脸懵逼：「我才刚把公会招募海报贴在论坛上……没想到有人直接在线申请，并且系统自动审核通过？」
亚子皱眉：「原来公会等级到了一定阶段，可以自动审核新的入会者喔……这两个ID是谁？」
葵看着面板上那两个名字，也一头雾水。四人面面相觑，一阵尴尬。
「等等，也许她们已经进到我们营地来了？」真璃灵机一动，拉开大门左顾右盼，结果空无一人。
沙希切换到「公会频道」，输入讯息：「各位新成员好，我们是管理层，有人在吗？」然后静待几秒，萤幕上竟没有任何回应。
「奇怪……是冲动入会，现在下线了？」葵歪头，「还是bot假帐号？」
「先别管，等等她们若上线再联络。」沙希干脆把这事暂搁，回头继续道：「我们还是先处理买装备、筹钱的事吧。或许新成员之后也能一起帮忙。」
于是她们四人决定先去城里逛逛。一路上，真璃思考该怎样补充公会金库。毕竟买那些「过滤面罩」和「镇定药」可是笔大支出。刚好亚子建议去摆个摊，把她们之前收集的一些素材、装饰家具转手卖掉。 葵则提到或许能接几个悬赏任务赚奖金。
一行人磋商后，优先到冒险者公会处查看任务公告。广大的任务板上贴着各种悬赏，比如「寻找失踪的宠物猫」、「讨伐城外山贼」、「护送NPC到下个城镇」等等。沙希很想接高额赏金的，但那种任务往往危险度不低。最后她选了一个「替炼金师搜集魔草」的任务，报酬相对可观，难度也不至太高。
「OK，那就先接这任务吧，顺便去采草，反正我们也需要炼金原料。」真璃赞同。
她们在冒险者公会完成登记，NPC柜台送上一束空的草篮，并交代采集地点。刚打算离开时，忽然有人拍拍沙希的肩。
回头一看，是个穿着蓝色缎带装的小个子女玩家，头上写着ID「爱丽丝」。她大眼闪闪，朝沙希露出天真笑容：「妳就是‘涩色庭园’的人吧？我就是新加入的成员哦！」
「咦，真的是新同伴！」沙希惊喜，「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在公会频道看到妳们座标后，就赶过来了！」爱丽丝嘻嘻笑，「抱歉刚刚没回讯，我在忙着操作别的系统。」
真璃、亚子、葵也凑过来，打量这位自称「爱丽丝」的女孩。她看起来比她们年纪小一点(或者说角色外观娇小)，穿着华丽连身裙，金色卷发上别着蝴蝶结，非常可爱……但隐约感觉身上有股特殊魔力波动。
「另位新成员叫林音，她是我的朋友，不过目前下线中。」爱丽丝解释，「我们看到妳们的公会招募贴文，觉得蛮有趣，就一起申请了！」
亚子小心翼翼：「呃，欢迎啦……妳对我们公会了解多少？我们其实刚成立不久。」
爱丽丝露出淘气笑容：「没事，我们只想找个自由又轻松的公会玩耍。妳们不是标榜‘百合氛围’跟‘解放自我’吗？听起来挺符合我们啊。」
葵听了有点尴尬：「那个……涩色只是我们的噱头，其实也有正经打怪的……」
爱丽丝看似天真，也不知是真单纯还是装可爱，双手背在身后，晃啊晃地问：「对了，妳们要去采草？可不可以带我一起，顺便增进彼此感情嘛！」
沙希看她一脸期待，又是自己公会新成员，当然不好拒绝。于是一拍桌：「好啊，就一起去！反正人多也好看着彼此背后。」
于是现在队伍又多了个可爱小萝莉造型的伙伴，一行五人出城往炼金师指示的山坡前进。真璃看着爱丽丝蹦蹦跳跳在前方奔跑，感觉她对周遭环境毫不陌生，甚至还主动领路。
「爱丽丝，妳很熟这里？」真璃好奇问。
爱丽丝头也不回：「嘿嘿，以前跟朋友来这里捡过很多草药，可惜后来草都被其他玩家采得差不多了，不过我知道几个隐藏点！」
果然，她领着大家绕过一座灌木，发现一块小小的湿地，上头长着几株罕见的「青晶魔草」。亚子一眼就认出：「这可是任务里指定要的高级草耶，真是大丰收！」
五人立刻蹲下开始采集。这些青晶魔草的根部沾着泥，一股淡淡的冷香扑鼻而来。看来此次任务能轻松完成，还能赚一笔。沙希边采边聊：「爱丽丝，妳跟那位林音朋友，怎么没见她上线？」
爱丽丝耸肩：「她最近现实里有事吧？不过我们很快会一起行动——咦？！」她话没说完，忽然警觉地抬头，目光锁定旁边草丛。
真璃也感受到一股杀气。 「小心，有怪物！」她连忙拔出短杖。下一秒，草丛里窜出几只像狼又带鳞甲的怪，嘴角滴着口水，看来不好惹。
「上吧！」沙希弓箭上弦，朝第一只鳞狼射出利箭。葵与亚子也就位，真璃准备施法。令人意外的是，爱丽丝笑嘻嘻地轻拍手掌，竟从袖子里掏出一把亮闪闪的小匕首，灵巧地冲到最前方，一刀戳进鳞狼脖子！那动作迅疾狠辣，不输任何高端刺客。
鳞狼惨嚎倒地。剩下几只还想反击，却被葵的大剑一个横扫，再配合沙希箭雨打得血花四溅，真璃则补上一发魔力箭支援。转眼间，这些鳞狼便全部倒地，爆出一些皮毛和杂物。
真璃盯着爱丽丝收刀入鞘的动作，感到诧异：「妳……是刺客系角色？」
爱丽丝拍拍手掌，装作萌萌地说：「算是吧，平常不大出手，因为我喜欢观察……不过危急时还是会动刀嘛。」
众人一阵惊奇，没料到她看似天真萝莉，实际上是个狠角色。沙希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好啊，新来的成员很靠谱嘛！」
爱丽丝向她眨眼，露出腼腆微笑。真璃却在那双大眼里捕捉到某丝暧昧的神色，像是在打量、估算着什么。她又想起先前那「事务女仆Shizuku」，心里隐隐有些戒备。或许只是自己多心？这世界上也不乏可爱外表、风格鲜明的刺客玩家。
她们继续向更深的坡地走，沿路零星遭遇几只野怪，都被大家轻松清理。很快篮子里已堆满所需的青晶魔草，算完成任务量。沙希看时间差不多，挥挥手：「好，差不多可以回去交差了！」
爱丽丝没提出反对，甚至还乐呵呵地表示：「等交完任务，能不能带我参观一下公会营地？我蛮好奇的！」
「当然没问题啦！」沙希二话不说就同意，亚子和葵也点头示意。真璃听了虽觉诡异，却不好泼冷水，只能默默跟着大伙儿往城里返回。
一路上爱丽丝话不多，偶尔笑笑，就在后面静静听大家聊天。沙希想拉近距离，特地问她：「对了，妳跟林音是现实里的同学吗？」
爱丽丝轻轻摇头：「也不是啦，只是网路上认识的好朋友。我们都有相同……兴趣？」她笑得颇意味深长。
真璃皱眉，内心那根警戒线又稍稍牵动，但还是想告诉自己：「别想太多，人家也可能只是普通玩家。再说，她打怪挺给力，也愿跟咱们一起冒险，看起来没恶意。」
抵达城镇时，众人到冒险者公会销任务，领到一笔丰厚报酬。沙希开心得捧着袋子，直呼「能买防魅惑装备了！」
爱丽丝面对那笔钱倒没多大的兴趣，甚至没要求分红，反而笑嘻嘻地说：「这次纯粹是帮忙，收益归妳们就好。算是我入公会的投名状吧？」
沙希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马上邀她回公会营地，并表示会在成员介面中给她设定更高权限，以便一起建设「涩色庭园」。真璃听到「更高权限」心里有点不安，但也没当场阻止。
等她们五人回到营地，天色已转傍晚，庭院里灯火开始亮起。爱丽丝左看右看，对这小木屋甚是兴奋。 「哇，好可爱的布置喔！而且……是谁准备了这些奇怪家具？噫，铁链和皮鞭？」
「咳，那……那是做装饰啦！」亚子脸红解释，看来忘了把「情趣道具」藏好。
爱丽丝眸子闪动，看着那些道具意有所指地笑：「哈哈，果然有点‘涩色’风格嘛，挺有趣的。」
沙希大手一挥，「来！带妳参观二楼！」于是拉着她小跑上楼，亚子、葵也跟去凑热闹。
真璃落在后头，迈步跟上，心里还在想着对爱丽丝的疑问。 「好像……也没什么可疑嘛，就是个爱笑又能打的可爱少女玩家。如果她和林音都能带来战力，那对公会发展是好事……」
走到二楼，只见沙希和爱丽丝正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爱丽丝望着外头的夜景，赞不绝口。葵和亚子则打算回房收拾杂物，让二楼空间能分一间给新成员。
真璃干咳一下，走近沙希和爱丽丝，柔声道：「嗯，如果妳未来想常住这里，也可以自己布置房间。其实我们公会才刚起步，没太多规范。妳也能介绍林音一同加入。」
爱丽丝转头，看向真璃。她的脸上一副天真的笑容，可真璃总感觉，短短一秒间，那笑容像闪过一丝猎人盯住猎物的味道。 「好呀，我们会好好享受这里的。」
真璃还没反应过来，爱丽丝又恢复萌萌态度，一把拉住沙希的手蹦跳：「我最期待跟大家一起闯副本、打BOSS、搞派对！尤其下次要打那个花妖女王，记得带我啊！」
沙希被她感染，笑得很开心：「一定啊！妳还能帮我们进行刺客突袭，来一个以牙还牙！」
真璃看着她们互动，再度安慰自己：「或许，我只是太神经质了……」
那一夜就在平和的氛围中度过。爱丽丝确实没做什么古怪行为，等到午夜时分，她说要先下线休息，便向大伙道别消失。沙希心满意足地宣布公会新成员融入成功，葵和亚子也都对她留下不错印象，只有真璃保持沉默，心里不知怎的，依旧有点揪。
而在现实城市里，某个偏僻角落的黑色厢型车里，Shizuku透过平板观察着游戏里一些可疑角色的资料，目光忽然扫过一张新登记玩家「Alice」(爱丽丝)的档案，眉头蹙起。
她自言自语：「这个ID……几天前才出现在监控列表里。好像跟某个潜在危险目标有关？不确定……」
接着她迅速敲了几行指令，打开CTTF的内部监测档案，对比「Alice」在其他伺服器的行动纪录。只见一连串警告标签跳出：「反覆更改角色身分」「短时间高等级跳跃」，备注：疑似违反一般玩家行为逻辑。
她眼里寒光一闪：「看来，‘涩色庭园’不只那位触手少女有问题，也许还引来更多神秘份子。得加紧监控了。」
翌日，公会频道里依旧没有看到那位「林音」上线，但爱丽丝则活跃得很。她一早就在群组聊：「各位早呀，我今天想去更深的森林闲晃，有谁要来？」沙希跟亚子回覆说要先忙寻找「防花粉」道具，葵要配合真璃做别的任务，爱丽丝也不强留，说那就改天吧。
真璃想到那一夜的闪念，终究还是开口私讯爱丽丝：「对了，新成员，下次我们四人一起开会时希望妳也能参加，好彼此熟悉。」
爱丽丝很快回覆：「好呀，我最喜欢热闹了。期待和妳们一起刷怪玩耍喔，嘿嘿！」
表面看起来一切愉快。真璃阖上介面，却总觉得，自己好像无法真正放松。她盯着自己那颗「触手天赋（♡）」图示，内心的疑惑和期待越搅越深。那爱丽丝的突然加入，究竟是一种助力，还是某种预兆？
某天深夜，真璃独自在公会营地下线后，摘下头盔，揉着微酸的肩颈。她坐在昏暗的房间里，想起爱丽丝、想起花妖女王，还想起「事务女仆Shizuku」，恍惚之间，有种自己像被包围在多重谜团里的感觉。
「不管怎样，至少有沙希她们在……我不会轻易被打倒。谁想伤害我，也得先过‘涩色庭园’这关！ 」她在心中给自己打气。
然后她看向窗外，那冷清的城市街灯仍然照着人行道，一派寂静。或许正如她所想的那样，只要伙伴还在，游戏里的一切都能迎刃而解。至于某些有意无意靠近她的玩家，又或者CTTF之类的神秘组织，暂时不必多想——反正她在现实中也没能力改变什么，倒不如携手好友继续往前冲。
翌日，沙希带回了一大批道具和药水，大呼「我们有钱了，买齐了好多东西！」葵和亚子跟着收拾，准备筹组一支更强大的队伍，再次挑战花妖之森。爱丽丝也出现在公会里，看得津津有味，不时提出帮忙的提案。真璃虽觉她热情可爱，心中仍然存疑，但也决定放下防备，暂且相信她。
在某个无声无息的频道里，Shizuku观察到这些动向，浅浅一笑，向芊梦璃回报：「队长，看来‘涩色庭园’很快又要挑战那座副本——这次还多了个神秘成员。或许很快就有更大的行动。」
芊梦璃放下平板，静静思索：是时候了，也许她该亲自登入游戏，以另一个身份潜伏，亲眼确定那个触手少女是否值得列入「去威胁化」名单。
「准备吧，我会出马。」她下了指令，语气冷澈如冰。
谁也没想到，一场错综的相遇与冲突，正在加速逼近。 「涩色庭园」的少女们只想拼尽全力打败女王，却不知有人在暗处虎视眈眈；新来的伙伴爱丽丝究竟是同路人，还是怀着别的图谋？花妖女王那边，又会否有更恐怖的底牌？
所有问题都暂时悬在那树影摇曳、花香纷飞的虚拟世界里。也许很快就会尘埃落定，或许一切才刚开始发酵。真璃和朋友们还在为抵抗花粉忙得不可开交，完全没意识到，真实与虚拟的边界正越来越模糊。等到她们下一次出发，也就是风暴再度席卷的时候了。
这一天的结尾，真璃躺在游戏里公会二楼的床上（是个简单的木床，但她已经把它当作家）。望着天花板，她苦笑：「看来人生永远没有真正的‘闲日子’啊……」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笑出声。因为她毕竟从来没像现在这般——能遇见形形色色的伙伴、经历刺激的冒险，甚至觉醒那股奇异的触手天赋。或许困惑是多了点，可她还想继续冲下去。
「好啊，赶紧找更多资料……下回就干掉花妖女王！哼。」她自语。
夜灯在营地里渐渐暗去，外头传来风声，仿佛有什么不速之客又在靠近。真璃却在昏昏欲睡中听不清，呼吸逐渐平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