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一汪银霜泼在铸铁床架上。
睡梦中的阿尔杰睫毛突然颤动起来。他翻了个身,左腿伸展,卷过半边毯子夹在腿间,无意识地摩擦起来。布面摩擦的细响惊碎了屋里的静谧。
窗台上的常春藤突然抖落几片叶子。第三根枝条折断的瞬间,
阿尔杰翻身的动作忽然定格——某种比夜色更浓稠的阴影正沿着他的脚踝攀上膝盖。
这团影子不像寻常暗处般静止,倒似墨渍在宣纸上晕开,无声漫过他蜷曲的脊背,最终在枕边凝聚成完整的人形轮廓。
雕花玻璃窗此时泛起白雾,模糊的圆形水痕后,赫然映着个紧贴窗棂的漆黑人影。
那人影伫立许久,一丝若有若无的白气从嘴部位置喷吐而出,缠绕在玻璃窗扇上。咔嗒一声轻响,闭合的锁扣分开。
月光更亮了,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微风缓缓推开了紧闭的玻璃窗。人影漂浮,飞入了房间之中。逐渐在月光下显现出身形来——那是个,身穿修女服的年轻女人。绷紧的衣服勾勒下,描绘出丰腴而恰到好处的身形,山峦高耸,沟壑幽深。
女人神情肃穆而怜悯,手持着十字圣物,靠近了躺在床上的阿尔杰。
十字圣物散发着柔和安详的光,笼住了熟睡中的他。
她绕到阿尔杰的背后,伸手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薄毯。结实挺直的背脊上,紧紧缠着几圈绷带。白的底色下,晕染出几团血点。
女人伸出素净白嫩的手臂,轻轻落在阿尔杰的后背上。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伤口。手掌紧紧贴在阿尔杰的皮肤上,贪婪地摩挲着他背后的肌肉。然后,顺着背脊,一路向下。
带着怜悯,面色逐渐泛起奇异的红晕。她轻轻张开诱人的红唇,粉嫩的舌头无意识地伸出,舔食着唇瓣。
“呼……”女人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颤动,发出一声抽搐般的满足长叹。
突然,女人的手臂一滞,像是摸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她唇角一勾,低声呢喃:“这就有反应了吗,阿尔杰大人。”
炽热的吐息夹杂着暧昧低语,在春寒中凝聚成一束白雾,从女人的唇齿间喷出,悠远地飘至阿尔杰略微紧绷的面庞。
她左手轻轻覆上了阿尔杰的侧脸颊,指尖温柔地打着圈。
“那就让我来帮你吧,阿尔杰大人。”女人露出神秘的微笑,右手缓缓握住,开始上下晃动。
阿尔杰眉头微蹙,感觉到下身紧涨,下意识地大腿并拢,夹住了女人的手臂。
“舒服吧,阿尔杰大人。那我会让你更舒服的哦。”女人的目光黏腻而怜悯。她右手加快动作,带着阿尔杰下半身一阵抽搐。
“哎呀。”女人轻呼一声,抽出了右手。月光下的映照下,能清晰地看到,原本干净白腻的手掌上,多了一团晶莹剔透的液体,正微微冒着热气。
“可真多啊~”她舔了舔饱满的嘴唇,脸上涌现出一阵病态的潮红。缓缓抬起手掌,凑到脸前。女人贪恋地嗅闻着手上的气息。
“阿尔杰大人想必忍得很辛苦吧,可不能浪费哦。”女人喉咙滚动,伸出了粉嫩的舌头。灵巧的舌尖一勾,舔起一丝白灼,在暧昧的月光下,拉出了长长的晶丝。
女人睫毛轻颤,高耸的胸脯极速起伏,像是吃到什么山珍海味般。“这味道,还真是久违了。不管品尝多少次,都还是觉得,是如此的美味啊!”
她神色激动,舌尖不停地在手掌上舔舐着,打着圈。一滴不漏的,所有的液体都被女人舔食干净。她闭上眼睛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还在回味。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阿尔杰闷哼一声,悠悠醒转过来。
“唔——”他揉了揉眼睛,感觉身体休息了一会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有些空虚。
怎么回事?感觉脑袋也有点昏昏沉沉的。不过……身上热乎乎的,好舒服。
阿尔杰睡眼朦胧,意识还未彻底清醒。
他好像记得自己是难得地做了个春梦,梦里有个美丽的女人一直在娇吟婉啼地服侍他,没几下就让他蛇个不停了,真的好爽啊。
咦,我梦遗了吗?
阿尔杰下意识地挠了挠裤裆,发现冰凉黏腻一片,好像是被什么黏糊糊的液体所浸透了。
女人也察觉到了阿尔杰的醒转,她眉尖一挑,感觉十分疑惑。
阿尔杰大人怎么突然提前醒过来了,难道安睡术失效了吗?
不过既然人已经醒过来了,女人也不打算再隐藏下去了。整理好表情和衣服后,她挥动十字圣物,散去了氤氲白光。
“嗯?托莉雅你怎么在这?”安睡术效力还未完全褪去,迷迷糊糊的阿尔杰终于发现了站在一旁的女人,他揉揉眼睛,迷惑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刚刚哦,阿尔杰大人。”托莉雅抬起手臂,给他展示逐渐冒起温暖光团的双手。“阿尔杰大人,你忘了吗,只要是受伤,就要安心接受治疗哦。”
阿尔杰面露尴尬。托莉雅是他勇者小队里的随队修女,一直负责着队内的医疗问题。起初,阿尔杰为了树立起坚强勇毅,不惧伤痛的形象,在受伤后,只要不是很严重,总是不会去寻找托莉雅接受治疗。
后面被她发现后,她就会在半夜里避开其他人偷偷来到阿尔杰的寝室为他单独治疗伤势。久而久之,这也成了二人的一个共同秘密和约定。
“可是,托莉雅,小队已经解散了。我也已经不是你的队长了,就没必要再这样了吧?”阿尔杰犹豫着拒绝。
距离上一次接受托莉雅的单独治疗,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这么久都没有受伤,再次见到来治疗的托莉雅,难免感到些许尴尬和不适应。
而且……自己刚刚可是梦遗了啊!等下治疗的时候,被发现了怎么办?
一想到那个场景,阿尔杰就有种想用脚趾扣出一条缝隙然后钻进去。
但是托莉雅不为所动,依旧坚定地缓缓向他靠近。
阿尔杰连忙再次开口:“没,没关系的托莉雅。安妮会给我治疗的,她学过战地医疗课程!”
“就算如此,她也比不过专司治疗的修女吧?”托莉雅眼里冒出奇异的光,一边回应一边强硬地抓住阿尔杰,带着光团的右手往他后背伸去。
阿尔杰只好夹紧双腿,抵住墙壁。
安妮,救我!
他在心底小声呼救。
而安妮那边——
“暮春的蔷薇园里,花瓣铺满青灰石径。艾莉诺甩开银线绣玫瑰的丝绸披风,珍珠发饰在耳畔划出冷冽的弧光。”
安妮的心神已经完全沉浸到小说里了,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书页,小声念着。
“‘伊莲娜。’莱茵斯特伯爵握住她裸露的肩头,雪松香混着鸢尾花的气息笼罩过来。”
“她将金羽扇抵在他胸口冷笑:‘不去安慰你那位晕倒在晨祷台的堂妹,倒来拦我的路?’”
“男人忽然从暗红礼服内袋取出水晶瓶,冰珀霜在阳光下流转着浅蓝光晕:‘今早特意请药剂师调配的,治她过敏的红疹。’”
“他带着家族徽戒的手忽然环住她的腰:‘我的玫瑰,原谅我。’——”
读到这,安妮醒悟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的。
要是我也这样和哥哥闹脾气的话,他会也像这样来温柔地哄我安慰我吗?
她托着好看的下巴,渐渐想入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