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魔法少女吧!】
露卡酱如是说。
【只要你能完成自己的使命,我就可以尽我所能实现你的愿望哦~】
白依寻思了一下,“包括……把我的小兄弟还回来?”
【……不要只有这点追求嘛,你的染色体副本我可是好好保存着呢,随时可以为你重塑身体。这个愿望就算当作赠品也可以哦。】
“等等,在正式许愿之前,我还有事要问你。”
【嗯哼?】
“为什么薇尔莉特会叫出我前世的名字?你到底给了她什么任务?”
【这个嘛……我是需要向你道歉啦。事情得从一百年前说起。在一百年前,我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取用了你身体的力量。】
“你是说被撞得稀碎的那一滩血肉?那能有什么力量……”
【我发现你的身体,对我的细胞几乎没有排斥反应呢。如果把这份力量交给我的眷属,他们就能接受更高程度的改造,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白依回忆着久远的生物学知识,多少明白了一些。
“所以你才需要我的基因纯合,以此强化相关性状么……那你不该说自己是我的恩人。你利用了我,又让我重活一世,我们最多算是互不相欠。”
【嗯……好吧,我记下来啦~我们重新开始好好相处吧!】
“然后……厄兽是怎么回事?”
【是讨厌的家伙!有颗彗星划过天空,然后它们就到处都是!可爱的人类被糟蹋得只剩下一座海上城市,我没能力保护他们,一直很自责呢……】
露卡酱的语气明显很失落。
“也就是说……新亚特兰蒂斯是最后一座人类城市了?人类也对厄兽没头绪吗?”
【或许有过研究吧,但我还没来得及交换情报,他们就……】
得,人类在大陆上都快绝迹了,最后的海上城市发展还成了那个德行。
人类没救了,完犊子辽。
但是,还是有薇尔莉特这样的人,愿意为了世间的正义与爱,付出一切……
“我决定了。”
白依最后说道。
【嗯哼?】
“你说你是人类文明的守望者,没错吧。”
【对呀~】
“你有大部分有关人类文明的历史记录对吧?”
【是的哦。】
“那我希望,在清除所有敌人之后,把这个世界建设成我认知中百年前的模样。”
“我想回到我所熟悉的世界,只有这样,我才有愿意为它战斗的理由。至于世界之后如何发展,就不关我事了。”
【有点任性的要求呢,但我会尽我所能满足你的。】
“那什么,你不是像圣杯那样会扭曲愿望的许愿机吧?”
【当然不是,你把我想成什么了呀?我爱着每个孩子哦~】
“好吧,就这样吧。”
【那好。契约已成。】
露卡酱变回了原本的样子,将白依拥入怀中。
“喂,你不要随地大小变啊!唔姆……好大……”
【我赋予你使命,我亲爱的孩子。找到那些流离的同胞,把你的血赠予他们。代我牺牲,这是你应行的路;我之罪愆,终将化作你的德。】
白依没听太懂:“别整这些神神叨叨的啊,要给我开挂就赶紧的。”
【你的力量,已然在你的体内流淌。】
“哪儿有力量?我也没感觉到魔力什么的……”
【没有魔力。】
“哦对,魔法少女的话,得在使魔帮助下变身之后才能使用魔法对吧?”
【没有给你的使魔和魔法。使魔确实有一个,但不是给你的。你看,2276也没有那东西。】
【薇尔莉特身边好像确实没有那种小家伙。那……灵力?异能?给我个系统也行啊?】
【都没有。】
“……那我特么当个鸡儿的魔法少女。”
【可以变身,当然是魔法少女。】
【我赐予你古老的‘构造’之能力,赐予你同行并肩之人,赐予你近乎无穷的生命力与坚固的意识核心。】
【最后,我为你祝福,我的孩子,我最后的眷属,2281。】
名为露卡之物,古神源祖的投影,在白依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而后,荧光消散,深海归于宁谧。
再之后,白依迎来了又一次不知多久的沉眠。
…………
白依感觉自己的意识离源祖越来越远。
原本与古神连接在一起的神经信号,不知为何变得杂乱模糊,脑中回响的声音嘈杂而朦胧,就像接触不良的老师座机电话。
“母……兄弟……残杀……撕咬……痛……”
“……前…………驱逐…………孤独…………”
“……为…………曾在此…………”
“……只……后…养……沉没………………”
“……分布……引力……不均………………”
源祖,本是一个可以触及整个世界任何角落的超级生命体,如今却只能龟缩在自己建造的新亚特兰蒂斯穹顶之下。
这一百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依从源祖意识中读取到了一点点信息,但都没什么用。祂的记忆就像一本古老厚重的书,其体量并非常人所能解读,而且此刻已经残破不堪。
白依在黑白交错的梦境中,浑浑噩噩地呓语着。
直到,她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推力从后背传来,推着她向上,再向上。
直到,她隐约看到了太阳的余晖。
她被抛出了水面,稳稳地落在一处礁石之上。
她看清了自己的躯体:黑色的长发,白皙的肌肤,修长的双腿,盈盈一握的腰身,算不上丰满但相当匀称的胸脯。
虽然表面上与往日并无区别,但构成这具身体的要素已经完全不了。
而后,从她的皮肤表层,渗出了某种灰色的胶质,以极快的速度包覆全身。
与此同时,她的“脑”中,那颗存储灵魂的宝石中,封存已久的知识得以被释放。
知识、知识、情报、信息。
有关自身,有关世界,有关命运。
“Tekeli-li……Tekeli-li !!”
她低吟着变身的咒语,她呐喊出古老的咒文,于是,她蜕变,她升华。
包裹她的胶质,构造出华美甲胄般的纯白战裙,在她的手中,一根骨质的魔杖缓缓生长。
“我逐渐……理解这一切了。早知道你会把这些知识直接交给我,我刚才就该踏踏实实地睡一觉。”
“那么,第一步。”
白依手中已经长成一人高的骨杖,直指海对岸城市中直入云霄的高塔。
“薇尔莉特!我来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