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被伊娃拉着上了二楼。
说实话，白依有点懵。
她上辈子可没试过所谓的“特殊服务”，那是现充的领域，而她只钟爱不存在于现实的魔法少女。
她知道黑市本就是灰色地带，但没想到黑市的东家竟然还会掺和……桃色产业。
但城里应该有真正“合法合规”的红灯区吧，为什么要做得这么隐蔽呢？是因为玩得更刺激吗？
emm……说不定像伊娃这样精致逼真的仿生人，本就是用来……
白依之前就断开了心网，此时她的灵魂宝石正在疯狂运算。
直到她走进了那个提供“特殊服务”的房间。
房间里摆满了各种白依暂时看不懂的高端设备，红绿蓝三色的指示灯整齐有序地闪烁着。
这里温度很低，白依猜测可能是为了给这些设备散热。
在房间正中，是一个可容纳三人站立的圆形平台，而在平台上方，数条钢索和线缆绷得笔直，悬挂着一台生着上百条柔性机械臂的不知名设施。
机械海盘车？触手怪？
“我去，真要玩这么大？”
白依看向伊娃。
是触手怪和魔法少女的经典组合吗……
好像还挺不错的哎。
或许，薇尔莉特那种本就是触手怪的魔法少女，和这个机械触手怪同框的话，应该会更有趣一些……
……不对，我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伊娃很疑惑，她不知道为什么白依会突然说出“玩这么大”这种话。
“2281前辈，我不知道您突然断开心网，究竟是在思考何种隐私问题。还请您不要误解，这种形似厄兽的器械不会对您造成任何伤害，来吧，请上座。”
白依：“欸？”
啊？原来是让我和触手怪……吗？
那么话又说回来了……
喜欢看这种play不代表自己要成为play的主角呀！
白依稍稍后退，同时尽可能地转移话题：“话……说你为什么要一直叫我前辈？”
伊娃简明扼要地回答道：“我自认为是全新的物种，因此，人类皆是我的前辈。”
白依见自己的拖延并未起到作用，继续问道：“那你要不先给我介绍一下这个……设备？”
伊娃歪着头看向白依：“您似乎仍在忌惮？这只是升级版本的的全感官仿真灵境设备而已，市面上流通的类似设备都是这个外形。”
白依：“都说了我见识少嘛……”
原来只是全感官VR？到底是哪个恶趣味的家伙把设备设计成这样啊！
伊娃继续说道：“您现在所见的，是我结合自身能力，自行改装的版本。为顾客提供这种独一无二的灵境体验，是我目前主要的经济来源。”
“这样啊……”
对于解决生活费的问题，似乎每个魔法少女都有自己独特的门道。
“【超速演算】、【拟真推演】、【信息转码】。源祖的本意是让我作为战场参谋，以及辅助其他同胞进行仿真训练。但实际上，我是作为潜伏于灵知公司内部，以及新亚特兰蒂斯灰色地带的情报人员。”
原来是纯辅助角色啊？这倒是挺有AI特色的。只是听起来比小翎差了些。
小翎可不只是网络情报专家，攻击性一点不弱，还能当放电轰炸姬呢。
“话说，在顾客面前使用能力，不会暴露你的身份吗？”
“并不会。一来我并无视觉系的‘解限模式’，也就是‘变身’，二来我一般会在隔壁操作设备。好了，2281前辈，请不要担心我会计较您之前冒犯的言辞，相信我，这会是一段难忘的体验。”
到了这一步，白依也没什么好拒绝的了。
“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
“请说。”
白依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我没有安装脑机和网络接入仓。”
“无妨，”伊娃看向天花板，“我的能力可以作为辅助。”
天花板忽地打开一个缺口，一大坨源质从中掉落，大部分糊在机械海盘车上，将设备包裹起来。
触手怪play变成史莱姆play了吗？
白依对此倒是无所谓，她自己也能玩史莱姆，早就习惯这种粘粘糊糊的感觉了。
她走上平台，伸手触碰源质。
伊娃的脑后也伸出数条源质绳索，与源质团连通。
柔性机械手轻轻卷起白依的四肢，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白依的皮肤表面向灵魂宝石传递。
然后……
什么都没发生。
“……2281前辈，请再放松些，暂时关闭您对源质的最高权限。”
“哦，好吧。”
白依差点把伊娃的这一大堆源质全部同化成自己的。
圆滚滚的【万象工坊】甚至已经从源堆里探出了头。
这下白依确定了，伊娃的这些操作确实无法对自己造成威胁。
毕竟，自己对源质的指令优先度，仅次于源祖。
在伊娃接管源质之后，最后几条机械臂遮住了白依的眼睛和耳朵。
在感官沉入拟真灵境之前，白依听见伊娃说道：“其实，我也有一些问题想要问前辈您。”
“你问呗。”
……怎么突然觉得，现在这个样子有点像审讯现场？
伊娃问道：“不论是在获得公民身份之前，还是接受源祖的赐福之后，我都在极力学习人类，想要融入人类社会。可据我对您行为模式的观察分析，您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非人类的身份，甚至对人类文明缺少归属感。
“那么，您为什么要同意帮助保护人类呢？您向源祖许下的愿望，值得这样的牺牲吗？”
白依有些疑惑，伊娃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分析出这么多自己都没深入思考过的问题的？是她这类AI最擅长的“学习”吗？
略作思考过后，白依回答道：“因为我本就不是出于保护人类文明，才签订这份契约。这个世界很操蛋，所以我会统合一切能够利用的资源，将世界推倒重来。保护这座城市、消灭天外的敌人，只不过是过程，并非我所期望的最终结果。”
伊娃陷入了深思。
……让最后的人类眷属代行审判吗？这就是源祖最后的决意？
那么……源祖之外的另一位，到底是怎么看待人类以及自己呢？
“我”，又要为何而存在？
伊娃想，或许，就在今天，自己就能在完成源祖的契约之前，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2281前辈的生命体征已经趋**稳。
白依沉入了那片“残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