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称魔女的神灵酱酱酿酿一番之后，白依的意识回归现实。
祂说自己和源祖是同一种东西，但除了意识的体量都很大以外，白依实在没找到二者的共同点。
蒂特萝多特将源祖称为【生之魔女】，称自己为【智之魔女】，说真的，白依觉得这家伙也是沾点中二病在身上的。
白依没有急着睁开眼，而是仔细地在灵魂宝石中检索蒂特罗多特留下的痕迹。
但最后还是啥也没找出来。
这很不可思议。按理说灵魂宝石是源祖自主研发的绝密技术，哪怕是魔法少女自己也搞不清楚构造和原理，而蒂特罗多特只是基于对伊娃的研究，就已经能对灵魂宝石进行初步干涉。
行吧，我姑且认可你被尊为神明的含金量了，白依心想，但以后还是少联系比较好，我怕露卡酱误会。
调整好状态，白依扯下了缠在身上的机械手。
刚一睁眼，白依就看见伊娃正笔挺地跪坐在自己眼前，眼神呆滞，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天灵盖敞开，脑部的散热装置正往外喷吐蒸汽。
白依：……这副模样，确实不能让顾客看见哈。
得亏意识刚经历过更大的震慑，不然白依看到这萝卜子的样子，又得过一遍精神检定。
白依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竟然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时间过得这么快吗？自己和那个赛博女鬼一共也没聊几句啊？
“喂，醒醒，”白依伸手捅了捅伊娃的灵魂宝石。
（作死动作，易烫伤、触电、被溶蚀消化，总之请勿模仿。）
等了许久，伊娃才将体温降到正常水平，眼神也恢复了灵动。
白依没想到，伊娃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才不会认同你这个‘引导者’。”
随后就又进入了不搭理人的待机状态。
看样子，伊娃要么全程旁听了自己和蒂特罗多特的对话，要么刚才懵逼的状态实际上是在和祂交流。
不得不说，这个仿生人小姐姐是沾点叛逆在身上的。
作为源祖的眷属却信奉另一位神明，而这另一位神明的指示她也不乐意听。
难道真的如祂所说，这家伙实际上正处于中二末期？
总之，是挺让人火大的。
但白依也只是笑了笑，随后打开了心网的专用连接。
【这可由不得你。你还欠我一份赔偿，现在还要再加上一条。你说我向灵知公司总部投诉你虚假营销怎么样？你也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吧？】
伊娃沉默了。
她想不通，为什么白依在觐见智慧之神后精神状态仍旧正常，也分析不出白依的完整行为模式。
她现在对白依很好奇，比蒂特罗多特还要好奇。
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就是自己输了。
这个无礼的2281，不敬神明的家伙，乖乖按自己的计划提供深度学习的数据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自己没法从她身上读取任何东西！为什么神明也不愿意和自己分享信息？
伊娃在心里咬牙切齿，但她关掉了表情系统的驱动，并没有让白依看到自己失态的一面。
按人类的说法，这叫“即使理亏气势也不能输”。
【算了，不逗你了，别这么丧气，同胞，我并不是很想找你麻烦，也不想看什么更攒劲的节目，哪怕你不把我当作朋友，我也可以把你当做心网的节点。反正你又拒绝不了。】
白依觉得，和机器人交流，阐明利害关系应该会更高效一些。
【但你总得给我个说法。要我说的话，我想要的赔偿，是你所掌握的全部信息，不论是过去还是将来，你所掌握的情报，只要有机会请务必第一时间上传到心网上。】
【另外，要是还有别的正经服务，还是带V去体验一下吧。好好关照她，她能给你们带来很多收益。】
就当临终关怀了（bushi）。
说完，白依没再管萝卜子伊娃，径直离开了这个房间，决定去找瓦莱丽和波克。
她今天已经受够AI了。
白依想在心网里呼叫一下瓦莱丽，问问她现在在哪儿，却发现薇尔莉特的灵魂宝石不在服务区。
“啧，难搞哦。”
按照白依原本的估计，当小翎这个“信号塔”不在身边时，心网的有效信号覆盖范围似乎只有十米左右。
原以为多接入了一个终端，能够稍微增幅一下心网的性能。
但现在看来，这伊娃也不怎么行啊。
“还是打电话吧。”
…………
此时，瓦莱丽和波克谈完了生意，正在黑市的另一片区域体验某种“更攒劲的节目”。
波克先生带着她穿过了一处隐秘的暗道，来到一处独立的地下洞穴，与外面的大厅不同，这里人工开凿的痕迹更明显，除了天花板，洞壁上都被厚厚的钢板覆盖着。
瓦莱丽本来很兴奋，秘密黑市里的秘密通道哎！波克先生愿意向自己展示这种隐秘，肯定是特别信任我吧？成为传奇指日可待！稳啦！
但当她看到这里的布局之后，马上变成了苦瓜脸。
这特么的，怎么和沃土高塔里的武器试验场这么像。
PTSD要犯了啊啊啊！
【我就说吧，这可是灵知公司直属的黑市，这些大公司的秘密肯定都是不可见人的那种。】
薇尔莉特的投影及时出现，捂住了瓦莱丽的双眼。
“哇，原来你这么讨厌公司吗？”瓦莱丽阴阳怪气地扒开薇尔莉特，“当初是谁被沃土当成正面宣传形象，天天上新闻来着？”
【我那不是……还没见识过公司黑暗的一面嘛！】
“啊对对对，你只是没见识过，不是傻到认为NAGC是绝对正义的热血白痴。噗。”
【你！】
这时，波克先生拿着两副眼镜走到瓦莱丽身边，“呦，V，什么事儿这么开心，是因为这单赚得多？还是因为结识了魔法少女？”
瓦莱丽绷住了表情，向中间人回答道：“没有，波克先生，噗……我只是想到高兴的事……”
她并没能绷得住。
波克挑了挑眉毛，将一副眼镜递给瓦莱丽，“来吧，戴上这个，V，这可是很多佣兵想买都买不到的机会。来选一个吧，是想主视角参加训练，还是先看一场刺激的斗蛐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