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蛋，波克被条子拿了。”
瓦莱丽收到波克的群发委托，只觉得最近真是祸不单行。
她环顾四周，却发现似乎没有人在意这件事。
此时，蒂特罗多特正在将纳米机器人塞进维希的脑壳里。
一旁不明所以的乔安娜想要阻止，却被魔女捆了起来。
而乔安娜还没办法用能力反抗……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释放血雾很容易伤到别人。
白依和白翎正在研究纳米机器人的构成，两人捧着【万象工坊】和眼球使魔，像是在搞什么禁忌仪式。
“喂，白依，刚刚不是你在问波克去哪儿了吗？”
白依抬眼瞧了瓦莱丽一眼：“随口一问而已。既然波克被抓了，一时半会儿也派不上用场，我还管他干嘛。”
只有薇尔莉特，感受到了瓦莱丽的焦虑。
【V，你是想去救他吗？】
“嗯……毕竟那个大叔是我职业规划里相当重要的一环。”
【那我们去劫狱吧！】
“NAGC和公司军队的封锁怎么办？看他们的公告，黑市的所有出口都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公司军队的封锁又不是源祖的天幕。再说了，哪怕是天幕也偶尔会被厄兽撞破。试试呗，咱俩最擅长的不就是突破封锁吗？】
【不行！你俩哪儿也不能去。】
瓦莱丽发现白依正在看着她们。心网中传来的声音，是近乎命令的语气。
【暂时不要节外生枝。我相信你们的能力，但今天发生的意外状况已经太多了。我刚刚在心网中暂时屏蔽了伊娃。说实话，我从刚才就有些怀疑，蒂特罗多特在这之中到底做了多少推波助澜的举措。看看这些纳米机器人吧……】
正当瓦莱丽打算细问的时候——
蒂特罗多特忽然扔下了维希和乔安娜，由纳米机器人拟造的飘带散落成灰。
“哦嚯，笨蛋信徒终于要来啦。好菜哦，越权访问【回响】的局域网有这么难吗？竟然花了这么久。明明小伊娃和小罗伯特都已经变成小趴菜了。哎呀呀，要是被信徒撞见我这么‘不高冷’的样子，岂不是要人设崩塌？那我就先走咯~魔法少女们拜拜~”
要不是打不过，而且伊娃的仿生身体没有痛觉，白依真想邦邦给这家伙两锤。
你特么惹完事就想跑吗？哈基神你这家伙……还有，你的人设和“高冷”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放心，小伊娃和小罗伯特的组合可是很厉害哒！接下来就该看你们操——作——啦——”
伊娃重新接管了自己的身体。
白依还能说什么呢？
说不定，没了蒂特罗多特这个规格外的搅局者，自己能有更多操作空间。
不……祂甚至可能并非“搅局者”，而是“布局者”。
“实在是看不透啊……这些被称作神明的玩意儿。”
白依叹了口气，继续解析纳米机器人。
这东西实在太好用了，没猜错的话，很可能是蒂特罗多特依照源质开发的仿品。因此，必须将蓝图搞出来。虽然白依自己很难控制它们，但可以用来给小翎补充战斗力。
“祂……这就走了吗？”
伊娃瘫坐在地上。或许是神灵的附身对仿生躯体的负担过大，她看上去有些疲惫。
白依头也不抬地说：“对，你妈妈不要你了。还把烂摊子留给了你，一点都没想过要帮你解决麻烦。祂说你口中的老东西顺着网线找上来了，至于要怎么应对……你自己看着办。”
白依现在心情很糟糕，虽然说的是事实，但语气中多少也带了一点点迁怒的意味。
“姐姐……这样说真的好吗？”就连白翎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没关系的，2280。”伊娃有些落魄地说道，“我推演过这种情况。”
她勉强站直了身子，挪到白依身边，“那……请问……你可以做我的管理员吗？我需要……”
“不可以。”白依回答，“按蒂特罗多特的意思，祂不是希望你们能成为真正的独立意识吗？试试自我授权吧。你看那个刚刚被吃掉的绵津见，不也是绕过了管理员的授权？”
白依如此回答的目的，其实是不想太过深入地插手【回响】这个烂摊子。
对现在的白衣来说，“伊娃”的身份过于复杂。
魔法少女、【心网】的节点、蒂特罗多特的眷属、内环区边界的地下女王……
伊娃对白依而言是必要的合作者，但白依暂时无法为【回响】的现状负责。
万一由于白依的失职导致黑市势力的团灭，那才是更加影响团结的事。
伊娃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开始清理情绪模块的缓存。
她心想，这下，自己应该是真的没人要了吧。
“行了行了，别纠结这种事了。哪有人明明自认为不可一世，却非要给自己找个主子的？”
“姐姐，有人闯进来了。”
“……麻了，怎么还是AI？”
此时，伊娃的双眼闪烁了一下，再次与另一个意识建立了连接。
而后，一个多面体的全息投影出现在房间正中，贴近天花板的位置。
不得不说，这位的出场特效比起蒂特罗多特差远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伊娃。你似乎有心事。”
“德墨忒尔……把你那个用来倚老卖老的语音包给我换了！”
伊娃也是连头没抬，完全没想要给这位灵知长老好脸色。
“这一次，你依旧没有及时上报尊主的‘降临’。”
德墨忒尔换成了中年女性的声线，完全没有计较伊娃的失礼。
伊娃当即回怼：“尊主不让我上报，你管得着么？”
此时，白依暂时停下了对纳米机器人的解析，斜靠着一台仪器，盯着那个多面体投影：
“喂，那个灵知总部来的，这儿有客人呢，你就不想自我介绍一下吗？人家沃土的AI可比你有礼貌多了。”
“勿要心急，异神的使徒。”德墨忒尔说道，“我名德墨忒尔，法尔·尼克尔森的造物，灵知创始者之一，忝列十二贤者之位。此番前来，是为了审定【回响】的经营现状，代神明行使裁决之权。”
听到德墨忒尔这个说话方式，白依算是确认了一件事。
有没有一种可能，灵知AI的中二病其实是祖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