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怎么会没有小茶的踪影呢？甚至就连曦曦还有阿芷姐姐她们自己也没有寻到。”洛冰凝呆呆地站在芷兰居（沐曦的住处）前的柳树下，云鬓伴着柳条随风摇曳，潋滟的眸中满是迷茫之色。
“还是说石洞里的小茶根本就不是什么替身？”她俏脸猛地煞白起来，“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打错了人？”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洛冰凝便立刻动身飞回石洞。
“那是……曦曦？”她脸上氤氲着复杂之色，既然曦曦她在师尊那儿，或许，小茶她也在呢？
身形快速落下。
文慧居前，紫竹林沙沙作响，
沐曦一袭淡黄色长裙，怔怔地望向不远处的洛冰凝。
刹那间，石洞里发生的一切像是梦魇一般缭绕在她的眼前，泪水簌簌滚落，“为什么？”
沐曦单手捂着唇角，泣不成声。
洛冰凝有些恍惚，一时间，自己竟有些分不清曦曦她在问什么？
是在问石洞里发生的一切？
还是玉女宗自己的不管不顾？她黯然垂眸，又或着说是,
都有吧……
“冰凝，你……你那天就那么不管我了？”沐曦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凄惨一笑，贝齿死死地咬着下唇。
自己，
自己在说些什么呢？冰凝她又不知晓自己早已看到了石洞里的一切。
紫竹林前，洛冰凝和沐曦相互伫立，一阵微风拂过，吹得二人衣裙猎猎作响。
“我……”
洛冰凝昂首，睨着沐曦那凄惨的眼神，喉咙发涩，脑海中止不住地浮现出曦曦她那日在石洞里凄惨的模样，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也被深深地咽了下去。
还是再等等吧，
等过些日子自己再将和小茶她的关系告与曦曦听，也好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我们就回到像当初那样好不好？哪怕多一个张小茶，我也不在乎！真的，冰凝，我真的不在乎的！只要有你……”
“嗯……有你在就好了……”沐曦泪眼婆娑，蓦地指尖颤抖着抬起，卑微地捏住洛冰凝的裙角，哽咽道。
望着沐曦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洛冰凝的心被狠狠一揪，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握住那挂在裙间白皙的手，却又猛地僵在半空。
自己终究是无法和曦曦她回到当初那般模样的，就是能安慰一次，两次，三次，
还能一直安慰下去吗？
那样的话，只怕曦曦她会更加难以从曾经走出来。
潋滟的眸子止不住地泛起水雾，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下，手臂自然滑落，却猛地感到一双柔弱无骨的手将自己的掌心包裹住。
“冰凝，你还记得以前，以前我们在这紫竹林里打闹、捉迷藏吗？”沐曦呜咽着，“嗯！就是你扮演妻子，我扮演你的爱人，在这紫竹林里相互打闹，”
她脸上泪痕交错，握着洛冰凝掌心的双手满是颤抖，呼吸急促而紊乱，“我在你后面追，喊你娘子，我说冰凝你跑慢点，等等我，你说，，”
“曦曦！”
清冽的声音有些颤抖，响彻在沐曦的耳边，她怔怔抬头，就见一双泪眼朦胧的眸子，心在这一刻，止不住地疼痛着。
“可那都已经过去了啊！不是吗？曦曦！”洛冰凝潸然泪下，抬起另一只手，抓住沐曦那白皙的双手，唇瓣不停地颤抖着。
“啊啊啊……”沐曦痛苦地哀嚎着，一把甩开洛冰凝的手臂，“没有过去！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沐曦双手不受控制地抬起，用力地挠着自己的头发，指尖在发丝间慌乱地穿梭，“你说抓到我，我就等你，那晚的月亮很大，还很亮！你记得吗？”她眼含希冀地望向洛冰凝，脸上的泪水簌簌滚落，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后来，”
“后来我们，，我们……”她跪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因为打闹太过还被师尊罚了呢！你还记得吗？冰凝……”声音满是哀求，
鬓发被泪水浸透，紧紧地贴在侧脸上，沐曦发丝凌乱，豆大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在裙摆上洇出一片片水渍。
“记得！我都记得！但是我们不能一直活在记忆里啊，曦曦！”洛冰凝蹲下身，胸口的悲痛如潮水般将她吞没，声音满是沙哑。
抬起手，一点一点地将沐曦脸上被泪水浸透的发丝捋至耳后，同时，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
“不！”
“我不听！我不听！就算是记忆又如何？那也是曾经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实！不是吗？冰凝……”沐曦嘶吼着，双手紧紧地捂着耳畔，肩膀剧烈地抖动。
望着面容凄惨的沐曦，洛冰凝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心中五味杂陈。
“抱歉，冰凝我不该吼你的，对不起！对不起！”
沐曦蓦地抬头，伸出颤抖的指尖，一点一点地将洛冰凝脸上的泪痕拭去，口中如机械式地重复着，“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洛冰凝面容憔悴，摇着头道：“不！不怪你，怪我……是我对不起你！”
下一瞬，
沐曦猛地扑入洛冰凝的怀中，怔怔开口，“冰凝……”却感到洛冰凝的身子一僵。
一时间，莫大的悲意涌上心头，沐曦险些晕厥，哽咽道：“冰凝，你……你就这般抵触我吗？”
说罢，搂着洛冰凝的双手更加用力。
“我……”
下意识地抵在沐曦身前的双手猛地一滞，洛冰凝撇过头，“曦曦……我……抱歉了……”
洛冰凝双眼半阖，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手背上。
我怕得从来都不是与你的接触啊，而是怕曦曦你因为与我的接触，更加没法从回忆中走出！
因为，
那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啊……
就在这时，一道软糯的哭泣声伴着阵阵清脆的巴掌声自虚空中响起，
“呜呜呜呜……”
“师尊不要再打茶茶我的屁股了嘛……好疼，哇哇哇哇……茶茶我再也不提与师尊您共孕了！”
“啪啪啪——”
“真的，再也不敢了啦！”哭泣声愈演愈烈。
刹那间，正欲挣脱沐曦怀抱的洛冰凝身躯猛地一滞，小茶？！
这是小茶的声音！她贝齿死死地咬着下唇，果然自己猜的没错，石洞内的“小茶”就是替身！
可和师尊共孕？这又是什么意思？师尊她不是早就放弃了将小茶她作为童养妻的打算了吗？
还是说，
是小茶她自己想要和师尊共孕……
一念至此，洛冰凝瞳孔骤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