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加确信,沈逸身上一定还有刘姨没查到的秘密!
既然不是去西郊,游湖也无妨。
穆婉轻轻点头:"好。"
沈逸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我这就让人准备。"
说是准备,不过就是一辆黑色迈巴赫。
穆婉在车内坐得笔直,即使车身颠簸,她也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这模样逗笑了沈逸:"婉婉这么紧张?"
她摇了摇头。
不是紧张,是这车后座太窄,稍一放松就会碰到沈逸的腿。
未婚男女同车已经越界,她不想再有更多接触。
"以前和顾逸坐车时,也这么拘谨?"沈逸突然问道。
穆婉指尖一颤,抬眸却只看到沈逸温柔含笑的脸。
可她从没单独和顾逸坐过车。
就算当年暗恋他时,也总有林秘书或助理在场。
见她不答,沈逸笑意更深:"随便问问。"顿了顿,又道,"婉婉喜欢顾逸什么?"
不等她回答,他便自顾自地说下去:"喜欢他年轻有为?还是雷厉风行的作风?或者......"他忽然贴近,"都喜欢?"
"顾逸确实是商界奇才。不单是你,连我妹妹沈玥都迷恋他。所以三年前你打碎那只古董花瓶时,她才会小题大做,逼你离开公司。"
穆婉心头一震。原来当年被辞退还有这层缘故?难怪沈玥后来还授意同行封杀她......
但现在她更在意的,是沈逸反常的举动。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她声音发紧。
沈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低笑着继续道:"你当然是爱他的。为了顾逸,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不对——"他忽然掐住她的下巴,"就算只是他送的一对耳坠,你都愿意拼命护着。这么深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嗯?"
"我允许你继续爱他。"
他还在笑,可那笑容里的阴郁越来越浓,像化不开的墨。
穆婉心中的不安骤然放大。她猛地扯开车帘——窗外是荒芜的郊区,根本不是去明湖的路!
"有人跟你说了什么?"沈逸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穆婉浑身一颤,这才发现沈逸不知何时已经俯身压过来。
他单手撑在她耳侧的车窗上,西装领带垂落,几乎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
那股压迫感让穆婉的心脏疯狂跳动,可她强自镇定:"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沈逸突然大笑起来。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像野兽欣赏爪下的猎物,眼底的暴戾再也不加掩饰:"我最爱你这副样子——疼了忍着,怕了憋着。以为装坚强就是真强大?"他笑得胸腔震动,"哈哈哈哈......"
穆婉咬紧牙关:"我们是沈苏两家联姻,沈总真要做什么,是不是该考虑下董事会的态度?"
笑声戛然而止。
但那个残忍的笑容还在。
沈逸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她的颌骨:"董事会?"他拇指摩挲着她颤抖的唇瓣,"你以为我为什么非要娶一个送外卖的?"
车窗外,夕阳把废弃化工厂的铁架染成血色。
沈逸掐着她下巴的手指骤然收紧:"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他冷笑着,眼底淬着寒冰,"最讨厌别人拿董事会压我!"
猛地将她往后一掼!
穆婉的后脑重重撞上车门,发出沉闷的声响。
沈逸的手顺势卡住她脖颈,五指如铁钳般收紧:"不过你说得对——"他忽然贴近她涨红的脸,滚烫的呼吸喷在耳际,"你也会顾及苏奶奶的,对不对?"
谁不知道养老院那位老太太,三年来拖着病体四处求人,想给孙女讨个公道?
顾逸用疗养院威胁她,他沈逸凭什么不能?
果然,原本奋力挣扎的穆婉瞬间僵住。缺氧张开的嘴死死抿紧,只有那双通红的眼睛还死死瞪着他。
沈逸没料到"疗养院"三个字比绳索更有效。
短暂的错愕后,一种战栗的兴奋窜遍全身——他终于找到这野马的缰绳了!
"到了没有!"他猛地松开穆婉,扭头冲着驾驶座嘶吼,声音因亢奋而变调。
司机的声音混着轮胎碾过碎石的刺响:"拐过弯就是!"
车灯劈开黑暗,照亮前方锈迹斑斑的厂区大门。
沈逸扯松领带,盯着穆婉笑出一口白牙:"猜猜看?顾逸送你的耳坠,够不够换你奶奶的太平间床位?"
司机的回应暂时压住了沈逸的暴戾。
他坐回真皮座椅,歪着头用评估货物的眼神扫视穆婉,指尖在膝头轻敲,似在思考从哪片肌肤开始撕碎才有趣。
穆婉捂着脖颈剧烈咳嗽,喉间火辣辣的疼,可脸上竟没有半分惧色。
这副模样反而让沈逸眼底燃起更炽热的疯狂。
轮胎碾过最后一段碎石路,车身猛地刹停。
不等停稳,沈逸已拽着穆婉的头发将她拖出车外!
浓重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眼前是座废弃的化工厂,裂开的管道像垂死的巨蟒缠绕在锈蚀的钢架上。
唯一完好的仓库大门敞着黑洞洞的口子,如同怪物的咽喉。
"走!"沈逸几乎是把她掼进仓库。
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最后一丝天光被吞噬。
"啪嗒。"
司机熟稔地拍亮墙上的应急灯。惨白光束晃动着,照亮四壁——
没有机器,没有货物。
只有墙上密密麻麻的深褐色污渍,像干涸的泼墨画。
空气里浮动的也不是化学药剂味,而是甜腥的铁锈气混着若有若无的腐臭。
穆婉的脚跟突然踢到什么东西。
低头看去,半截断裂的皮带扣陷在水泥地的暗红色污迹里。
"喜欢吗?"沈逸的声音带着兴奋的颤音,"上一个在这里嘴硬的人,留下了三百二十一处纪念品。"
他慢条斯理地解下自己的鳄鱼皮表带,"猜猜你能破纪录吗?"
灯光将他举起的表带阴影投在血墙上,扭曲如绞索。
司机退出前,将那条嵌着金属扣的皮带双手奉给沈逸。
仓库彻底陷入黑暗,只有应急灯在头顶滋滋闪烁
。穆婉几乎看不清沈逸的脸,只听见皮鞋踏过水泥地的回音。
他拖过唯一那把铁椅坐下,张开双臂如同展示杰作:"喜欢我的收藏室吗?"
穆婉环视墙上重叠的污痕:"这里...就是西郊?"
"果然有人跟你多嘴。"沈逸轻笑。
黑暗里传来皮质手套收紧的咯吱声:"不怕?"
"沈总会打死我吗?"穆婉的声音在空旷中格外清晰。
应急灯突然爆出火花,瞬间照亮沈逸扭曲的笑脸:"当然不。"他站起来,影子像巨兽吞噬墙壁,"死人多无趣。"
三年来送外卖被围殴、被热汤浇透的伤疤在皮下发烫。
她盯着那条皮带——比保安的橡胶棍细,但抽在肉上会更疼。
"只要活着,"穆婉咽下喉间血腥,"没什么熬不过去。"
沈逸的呼吸骤然粗重,像发现稀世珍宝般抚掌大笑:"对!就是这种眼神!"
他猛地揪住她耳垂,金属耳夹深陷进皮肉,"顾逸碰过这里吧?"
"滋啦——"
耳夹连皮带肉被撕下!温热血珠溅上沈逸镜片。
穆婉闷哼着蜷缩,掌心黏腻湿热。
应急灯彻底熄灭前,她看见沈逸舔去镜片上的血,颤抖的手指抚摸皮带扣上沾着的碎肉。
黑暗中传来他亢奋的喘息:"现在...让我们听听你的骨头能有多硬?"
皮带撕裂空气的尖啸声,混着监控摄像头启动的红光,将血墙照成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