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萧逸猛的咳嗽几声,一阵刺痛从腰部传来,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撕扯着他的内脏,左肩也是火烧火燎,一阵麻木。
耳边传来木车轮“咯吱”声和马匹的喘息声,只感觉自己躺在木板上,身体不断颠簸。
萧逸睁开眼睛,只感觉一片模糊,过了好一阵才有所好转。
自己居然置身在移动的马车之中,头躺在柔软的锦缎上,背靠木椅,睁眼就是马车豪华的顶部。
马车顶板由细腻的红木板拼接而成,雕刻着一道道精美的褐色纹路,不断向下蔓延,四周的车厢壁以深红色的木板为底,木色沉稳,整齐的蔓延,工整的拼接在一起,形成整个内部。
厢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味,以及一种淡雅清甜的香味,旁边似乎有人正煮着药。
萧逸忍着疼痛坐起来,只见自己腰间缠着一层层崭新的白布,伤口被包扎的格外好,衣服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件,而是换了一身黑色的袍子。布料质地柔软,触感细腻,这种面料以及做工显然非常昂贵。
左袖被挽起,左臂那断口处也被重新包裹,白布缠绕得整整齐齐,血似乎已经止住,两处伤口都没有浸出血迹。
“这样都能活,真是奇迹。”
一道女声从旁边传来,声音很平静,好似竹林清风,透着一丝疲惫。
声音的主人是一位女子,此刻坐在一旁,拿着纸笔,动作轻柔,似在书写着什么。
她身着一袭青衣,裙边绣着一根根金线,缠绕裙间,有些素雅又古典,外披一件薄纱披风,有些优雅与书卷气,整体服饰简洁而不失雅致,尽显一种清冷的学术气质。
面容清瘦,眼前戴着一副玻璃材质的眼镜,眉眼淡然,精致的脸上面无表情,那双眼睛幽深如竹林深处的寒潭,清冷而疏离,只是看着纸本上的内容,思考一阵后,继续下笔。
萧逸看着那女子,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记得被毒资蛛搞成重伤,想着坚持一下,只要回到屋子,或许我就还有救,然后一直走...一直走...
我现在又在哪里?她又是谁?是她救我了?
此时,马车似乎已经停下,车轮滚动的声音也渐渐平息。
“那个...请问你是?”眼前这位冷冰冰的女子,让萧逸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疼吗?疼的话可以叫出来...”那名女子合上纸本,摘过眼镜,幽绿的双瞳望向萧逸,带着一丝强硬与执着。
“不用了,谢谢,不过姑娘...你是?”萧逸尴尬的挠了挠头,只是手臂刚好举过头顶,腰部就扯起一阵剧痛。
这次,真的很想叫出声...
那名女子没有答复,只是走过一旁那已经被煮好的药,盛起一碗,端到萧逸面前,
“我喂你。”
“那就不用了吧。”萧逸接过女子手中的碗,里面的药水冒着热气,汤面翻起一阵阵绿色的浓泡,闻起来非常刺鼻。
这让萧逸心里有些没底,也没见过这么夸张的药啊。
“这是什么药?”
“喝了就知道。”
女子脸上一脸认真的表情。
...
萧逸深呼一口气,拿起碗,咕嘟咕嘟的全部吞下。
这...还挺甜!
只感觉,身体似乎没那么疼了,应该是止痛药之类的。
但为什么是甜口的?
“...累了。”
那女子见萧逸全部喝下,轻轻坐在萧逸身旁,把萧逸往里面挤了挤,见位置腾出差不多,她侧身背对萧逸躺下,身体微微蜷缩,姿势很是优雅。
那女子很自然就躺到萧逸一旁,这让萧逸一脸懵逼。
他慌忙起身,有些笨拙,小心翼翼地挪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脸上带着几分迷茫。
此时那女子发出一阵阵微弱呼吸声,似乎已经睡着了。
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还是不呆这里了...出去看看吧。
萧焕整理好衣物,拉开车门的一瞬间,外面出现的景象让他有点慌。
只见夜色如幕,朦胧薄纱,广袤的旷野被无数火把照若白昼,一座座帐篷密密麻麻地扎起,形成一片错落有致的营寨。
火苗在夜风中呼呼作响,火星噼里啪啦的跳动,身着铁甲的士兵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影子投在地上,晃晃悠悠。
他们有的低声交谈、开怀大笑,哭声笑声在夜风中交织,他们大口啃着肉骨,仰头痛饮豪酒,液顺着下巴滴落,格外洒脱。
“哟!老李你看!你捡到的那玉面郎居然醒咯!”
一个士兵率先发现萧逸,扯着嗓子,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和惊喜。
“啊啊啊,我还以为他要死了呢!”那名叫老李的士兵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随机,他拍了拍脸,有些懊悔。
“我可赌赢了!你五两,你十两,还有你的银子都欠了我嗷!”那名率先发现萧逸的士兵猛地起身,满脸通红。他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地冲着周围一圈的人炫耀,这次他是最终赢家。
“唉,打完这仗就给~”
“你这运气真好啊,杜子!”
...
???我在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