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司云弦一郎的传闻

作者:他们叫我司云 更新时间:2025/4/19 18:54:51 字数:4349

不知各位读者是否好奇,我明明叫司云逸却为什么有着像‘弦哥’、‘老弦’‘一强’这样的外号,明明名字里都不带‘弦’字。如果你深感好奇,那么接下来请让我为你解答。

欢迎收听本校的十大奇幻事件之首——司云弦一郎的传闻。

故事的起因是某次学校组织的月考,我当时意外地在政治这门科目上考了个全年级第一。但这并不是故事的关键,因为我既不叫一强也不叫一弦,我的本名是司云逸。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偏差,那是因为处于中二晚期的我竟迷迷糊糊地在那次测验中写下了‘司云弦一郎’这个名字。是的,你没听错,世上真的会有人做出这么离谱的事吗?!

答案是肯定的。

加之,那时候学校组织的小月考是没有答题卡和条形码这种东西滴!所以那张试卷从整个年级流传了很久很久,最后才落到了我们班手上,结果‘弦哥’这个外号就这么搞得人尽皆知,搞得臭名昭著,搞得遗臭万年。

不仅在本年级不仅在本校,甚至在我升入高中后,也仍然会有人指着我的名字问道:“你不会就是当初那个司云弦一郎吧?”,甚至还流传起了这样的打油诗:

一纸卷来只为强,弦名误出又何妨。

青云中学今犹在,不见当年弦一郎。

呜呜呜,我恨哪!

现在诸位明白了为什么我会想着穿越回去掐死我自己了吧。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为何要告诉诸位这些呢?

这并非什么值得一提的事,只是因为恰好遇见罢了。

就如同此刻我恰好坐在了考场上,迎接起了我穿越后的第一场月考一样。

我定睛一看,太好了,写的是司云逸这个本名。再瞥一眼,考试科目:思想与品德和历史,考试时间:120分钟,考试类型:开卷

——开卷?!我吓得眼睛都瞪大了,有没有搞错!这玩意什么时候变成开卷啦?我可就可怜巴巴地带了几支笔啊!突然,哗啦啦的翻书声朝我袭来,只见上下左右的同学抄起课本就龙飞凤舞了起来,急得好似那脱缰的野马。

我抬头一看,监考老师一脸无慈悲地注视着我。一点都不惊讶于竟然会有人开卷考试不带任何资料。其实资料我还是有带的,如果我手上餐巾纸的产品信息能算的话……

突然她别开视线轻咳了一声,喂!你丫刚才绝对有在偷笑吧!

呜呜呜,我怎么知道邓小平理论是在党的十五大上被首次提出的啊!我怎么知道它的具体内容有一国两制和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啊!我怎么知道它和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并称为‘三个代表’啊!我怎么知道十三大提出的三步走方针是解决温饱问题、人民生活达到小康、21世纪中叶实现基本现代化啊!等等……我好像知道耶。

谢谢你,曾经的我。竟如此博学!

仰仗着这超前的记忆力,我立马在试卷上风驰电掣起来,写着写着竟产生了一种企图在考场上通过上吊的方式利用走马灯来作弊的错觉。

啊,真是场汗快淋漓的测验啊。

随着考试结束铃的打响,我起身向着综合楼西翼的高中考场走去。

为了和老宦官碰面。

说来惭愧,明明我们即是同学又都有着穿越者的身份,但自从上次在楼梯间偶遇后我们却极少碰面,只简单交流了一下现状和各自的穿越节点,之后便没有下文了……我们的交情原本就是这样,是靠着漫画和小说的利益链稳步攀升的酒肉朋友,更何况现在我们虽同级但并不同班,我在九班他在六班。

这次之所以约在考试周碰面,是因为他发现了除我们之外的其他穿越者。

说起来,大家在什么情况下觉得对方最有可能是穿越者呢?是准确地预言了某次事件的结果?还是每次都能做出最好的选择?亦或是对某段历史的熟悉程度远超常人?然而在身为学生的我们眼中,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以不可思议的成绩取得了年级第一。

孙澧蕙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狠人。听说她在准高三暑假补课时、在还没有完整系统地学完所有知识点时、在全校高三生第一次接触文综试卷时,就考出了惊为天人的二百七十分!那是什么概念?要知道,这分数都够清北招生办连夜扛着录取通知书过来抢人了喂!阅卷老师都得把她答题卡裱起来当教学标本!你玩废狗十连抽卡官方还得给你倒贴两个SSR!别人看到这卷面都不是狂喜,而是怀疑这疯批阅卷老师是不是他喵地喝了假酒!

此卷面一出整个文科班都疯了,都说这人要么是重生之我在高考当NPC,要么给《五三》开了光——毕竟正常人谁能考出这种阳间分数?!

更离谱的是,她考完就向学校申请间歇性休学,只在考试周短暂地回到学校接受测验。理由是‘在学校学习效率实在是太低了’,这不明摆地在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吗!’可恶啊!简直就是优等生的傲慢!

也正因如此我们也只能在这个时间段找她。其实也不需要大费周章地打听,考出那种逆天成绩的奇女子,文科班第一考场的第一个准是她没错。

这样想着,我便在楼梯转角碰见了老宦官。

“哟,老弦,来这么快,你当初也在综合楼这边考试吗?”

因为是考试周,他连校服外套都没穿,上身穿着不知从哪翻出来的白色长袖,上面还印着战损版的博丽灵梦。

“嗯,初中时我还蛮正经的啦。”

我校的考场被严格地划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在本年级的教室,另一部分则在综合楼的闲置教室。之所以说他严格是因为这两部分被他拿捏地十分到位,初三时在综合楼考场考试的是有望升上高中的,而高三则是有望考上大学的。我在高中时曾因自暴自弃鲜少来到过这边……而老宦官则不同,即便每天都向我借小说看,也是经常关顾这里的常客。

“这样吗。我准备了这个,话说你准备了些什么?”他晃了晃手上拿着的牛奶盒。

我和他已经在聊天软件上沟通过了,就算对方真的是穿越者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摊牌,所以我们打算采用比较迂回地方式将其约出来。

只见牛奶盒底下贴了张折叠式的便利签,只要拿起来就能看见上面的信息——‘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不想被公之于众的话,晚上九点一个人来操场看台。’

“你不觉得这样说话有点像变态跟踪狂吗?”

“哪里变态了?”

“光是看着这歪歪扭扭的字迹,我都可以想象出一个满脸粉刺,嘴里衔着玫瑰的恶心家伙在矫揉造作地跟人搭讪。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置之不理的啊喂!”

“哇,老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损人了?那你又写了什么?”

我掏出一支可以从笔杆里抽出纸条的笔,纸条上写着‘如果你知道什么是疫情的话,今晚九点一刻我在操场看台等你。’

“喂喂喂,你这也太直白了吧,简直就是自爆卡车啊。还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打算就直接挑明身份真的好吗?”

“我倒觉得这才比较保险,想要约别人出来总得先拿出点诚意吧?如果对方真的跟我们一样是穿越者一定会出现的。况且,虽然我在上面写了‘等你’,但其实我打算先躲起来暗中观察一会,再视情况要不要出现……”

“咦——老弦,好一招欲擒故纵,毕业之后你该不会成为了一位玩弄少女心的顶级渣男了吧?”

“不,毕业之后我成为了一名Galgame高手。”

“好了好了。话说老弦,最近你有看什么番吗?我把《银河英雄传说》补完了……”

就这样,我和老宦官你一言我一语地踏上了高中部的考场。这儿静得出奇,走廊上也没什么人,想来是严格地遵守了高考的时间表,从九点钟才开始考试,所以还没有考完吧……

“对了,文科班的考场是从哪里开始的?”

老宦官摇头晃脑地四处打量后说道。

虽然那时文理分科,但考场号却还是从理科班开始先后排序的。

“我记得理科的最后一个考场是12考场,也是说她大概率在13考场?”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记得还蛮清楚的嘛。”

那是当然。

因为我无论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在最末尾的两个考场反复横跳。

“啊,还真是,从这个考场开始女生就比较多,应该没错了。”

“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在这干等着考试结束。我们还要……”

“两位同学这边正在进行考试,能别在这晃悠吗?”突然,从考场上走出一位监考老师,她略带不满地警告道。

我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竟是那位教师节碰见的实习老师!

“老师,你还记得我不?”我摸了摸后脑勺,有点心虚地说道。

“记得,一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劳碌命模样,不过你是初中生吧?来这干嘛?”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的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喂!”我一下没忍住当场吐槽了起来。

“呵,司云同学,我还想说怎么又是你呢。一个月不见,还是这么能惹事?”她说罢,嘴角微微上扬,但马上又板起了脸,“行了,别在这晃悠了,你们两个来这干嘛?”

“啊,那个……”我当时灵光一闪,立马夺过老宦官手中的牛奶盒说道:“那个、我是孙澧蕙的邻居,她奶奶说她今天走得急还没吃早饭,叫我带来了这个。您、您能帮我交给她吗?”

“哦,这样啊,那就当做是你教师节给我送花的谢礼啦。”她毫无防备地接过牛奶盒,丝毫没有注意底下藏起来的折叠式便利签。

“我这就给她,你们没什么事也别在这晃了。”

“多、多谢老师!”

绝处逢生的我立马地鞠出了个九十度的大躬,随后便同老宦官一起回到了各自的考场。

“好你啊,老弦!连老师都敢勾搭,还说你不是花心大渣男!”

回去的路上,老宦官指着我鼻子破口大骂道。然而刚严肃没几秒的脸庞又立马贱笑了起来,“教教我吧,我也想受女孩子欢迎!一定是从你抽屉里的那本《校花的贴身高手》里学来的吧?借我看看呗。”

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你还惦记着我抽屉里的那几本小说吗!我瞥了他一眼,故作高深地说道:

“不,其实我是从《鱼为什么放屁》里学来的。”

“《鱼为什么放屁》?那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书?”老宦官一脸困惑。

“虽然名字看起来非常搞怪,但只要细细品味就会发现是部非常优秀的小说呢!读起来十分质朴,纯粹又感人,就像是把沾了土的番茄在衣服下摆擦一擦,大口咬下的感觉:那是青涩,既酸又苦,同时还有一丝丝甜味的校园恋爱喜剧呢!”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它教会了我很多人生的哲理喔!”

——但其实那是本专业性十分强悍的冷门百科图书。

“是吗,刚好我没看过,晚上记得拿给我啊。”

看着老宦官被我忽悠得两眼放光的模样,我当场把这一生中所有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好悬没压住嘴角的枪。想必到了晚上,他脸上的表情也一定会变得五彩纷呈,分外好看。但没想到,夜晚,那幅震惊、错愕的表情会毫不留情地反射在我身上,使我坠无边的地狱。

我那时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下了多大的疏忽。那个名为孙澧蕙的女人会把我拖入怎样的深渊。不仅洋洋自得地写起了化学式,还在中午回家的途中,不知死活地喂起了路边的灰猫……

◇ ◇ ◇

我是从什么时候发觉人是无法改变的呢?

小学时,我在放学路上遇见了一只流浪猫。

它十分不怕人地跟在我身后,有时追上了还会在我脚边打转。当时我就好奇,想试试它到底能跟我多久,并暗自许下如果它能跟我到家就收养它的决心。就这样,我耐心地三步一回头并静静地等它跟上,结果它就真的跟我来到了家门口。

我立马乐不可支起来,像个载满宝藏回程的海盗般,满心欢喜地向父母炫耀起我的战利品。可是,却被父母拒绝了,无论我怎么哀求。他们说把猫招惹进家门是不吉利的象征,是会破财的。我还没能给它喂上东西,就眼睁睁地见着它被赶出家门。

第二天,小猫还是喵呜喵呜地来到了家门口。看着她那伫立的身影,有一种命中注定的感情在我胸中荡起。啊,我当时就在想,无论怎样,就算是偷偷地我也想把她养下去,想要和她一起生活,想要把她拥入怀中。正当我想在厨房里给她找些什么吃食时,她却再次被父母给打跑了。

之后,我的兜里常常备有那么一袋装猫食,可却再也没能遇见她。

时至今日,我甚至都会想,我果然不能拥有自己的东西,找不到,也盼不到

——因为这样想会更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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