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卡洛斯的话并不是无心所说,又或是以前想让人知道,如今却麻木到形成一种习惯。安瑟到底还是没有理会他所说的话。
滚滚的黄沙吹打在安瑟的长袍上,荒野的生机被这片它们赖以为生的大地剥夺,它们毫无怨言然而对那些外来者,它们却绝不放过。
无论是魔物还是人类,都是如此。
魔物的存在也许只是自然的一种存在形式,就如同有了草才有杨,有了元素才会诞生这些‘魔’物。它们的存在并不完全伤害自然,甚至于它们本身大多数情况下都在反哺它们周边的环境。
它们对人类的攻击,更对是因为人类的生存危害了自然与灵界。前者是生物生活的环境,后者是元素栖居的天堂。
“到了吗。”
卡洛斯朝身旁的长袍人问道。
安瑟看来眼四周,这里的绿色的确比之前所待的地方要多上不少,在峭崖边还旋挂着几道深绿的植物。较之前更为浓郁的水元素也证实了这点。
“应该是,不过可能因为有我在,所以那些魔物不敢过来。”
安瑟看了眼零散在四周,而且都在往远离她的方向蔓延的脚步,猜测道。
在心底用小小的白眼无视掉安瑟话中的凡尔赛后,卡洛斯点了点头认同了安瑟的猜测。
“我觉得也是。”
如果只有卡洛斯他一个人在的话,哪怕是在魔物分部较少的地方,他手上也会开始沾血了。
然而现在却连自己的刀都没有拔出来,那就已经能说明一些问题了。
虽说前者早就在顺带回家的时候,被放在了自己那张找专人制作的‘沙发’边了。
“你准备一下,我待会会用隐身魔法。” 安瑟平淡地说着,套着手套的手中凭空多出了一把刚搓的武器。
“放心,至少现在我是不会让你有死去的机会的。” 边补充道,安瑟边用手肘顶了顶卡洛斯的手腕,示意要他接过自己手中的武器。
“谢了。”
卡洛斯自然没有婉拒,比起一个不熟悉的兜帽人,他还是觉得手中的武器更来得安心一些。
在接过武器的一瞬间,卡洛斯感觉一阵风舒缓地穿过他的身侧,就像带走一抹尘埃一般,淹没了身边人的身影。
无声无息地,这是怎么做到的.....卡洛斯有些羡慕地想到。
在没有外人的阻碍后,卡洛斯自身对周边事物的观察能力似乎都提高了一个档度。
过了一阵子,他似乎嗅到了一股细微且不同寻常的味道,就像清汤里稍微放了点胡椒,这种刺激的感觉特别容易抓住人类的官感。
虽说比起直面对手,他更喜欢靠埋伏与陷阱来巧胜,但他同样也清楚,真正获得此殊荣的往往是自己。
若有若无的喘息声来自身后。斑驳的灰沙在刺眼的日光中颗粒分明,卡洛斯放缓了自己的心态,随后又将注意力放在了身后
在察觉证明那阵声音的确存在后,卡洛斯移动起了自己的步伐,将原本身后看不透的景象收回眼中。
他攥紧了手中的长剑,在听到一股急切的飞扑声从身右侧传来,他下意识地提起长剑,侧劈向声源。
隐匿在风沙中的青黑色声音随着这个动作显出了原形。风狼对大多数普通人来说非常难对付,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们能借环境藏匿的能力。
然而只要对其造成了伤害,这种能力就会因为其上沾有的失活血迹而变成笑谈。
风狼扑来的冲势传递到卡洛斯手中,让他不由得往身侧退了半步。
卡洛斯左脚踏出,压在了覆盖有薄沙的土地上,稳住了自己的重心。
随后他撇向那个毫无智慧的大东西,见它晃荡的样子,嘴角略过一丝嘲笑的颜色。随即朝它侧弯的脑袋砍去。
锋利的剑端在风狼的脑袋上划开了一道长直的血痕,这极大地刺激了这头野蛮的生物。
风狼发出了愤怒的嚎叫,四条腿却狼狈地往远离卡洛斯的方向挪去,想是要暂时战略性撤退。
卡洛斯当然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他紧接着又是往风狼身躯上用力地劈去,连带着身体也随之而微微顷侧。
但也许是风沙的遮掩,卡洛斯把握错了剑身劈过的幅度,只是用剑尖在它近两米的庞大身躯上留下了一道不显眼的伤痕。
我这得砍到什么时候....卡洛斯刚提起的信心陡然间熄灭了一点。
他没有贸然跟上风狼的脚步,因为他并不知道对方是假意撤离,抑或是真的因为受伤而暂略性撤退。
一阵风卷着细琐的风吹萦绕在卡洛斯周身,让他靠嗅觉难以分清对方的位置。
幸好的是,一点点斑驳在地上的血点惊醒了他风狼的大概位点。
卡洛斯短暂第地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观察并思考着双方的下一步。
血点以一个圆状围绕在他四周,并逐渐缩小。
卡洛斯假装无视地观察着血点的移动轨迹,当那血点寂静靠近他的时候,他凭着自己下意识的感觉往一个方向砍去。
又是极大的冲力,卡洛斯再次稳定住身形,没有犹豫地就往风狼的脑袋用力地刺去。
锐利的剑刺穿了风狼的嘴侧,卡在了它的下颚骨中。
他死攥着剑柄,将它直插在土地的夹缝中,不让剑下的风狼有逃跑的机会。
卡洛斯惊叹于武器竟然这么锋利的同时,左手发力,砸在了风狼瞪大的眼珠子上。
风狼自然是想逃跑,但卡洛斯的攻击又让它难以稳住身形,只好摆动自己的身躯,想试图撞向卡洛斯。
但这并没有用,因为拳掌那传来的疼痛,兴许是让卡洛斯打红了眼,此刻的他的力气竟然又比先前更大了一分。
飞溅的血液溅射在卡洛斯的手背上,他没有停下,而是接着用力地接着在来了一拳。
他的左手狠狠地碰撞在风狼的颅骨上,又麻又痛,但也莫名带来了极大的兴奋感。
随着卡洛斯近乎于是自残地攻击下,风狼只剩下临死前最后的呜咽。
手拳下的大东西就这么失去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