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爱思特的生活就变成了固定的那几件事,起床、烧饭、投喂犯人、看书架上的书还有和诺德雷叔叔聊天,在这期间他也和很多,其他的人达成了良好的关系。
这里的人知道爱思特是伊利丝的徒弟,所以他们都并不会轻视爱思特,女孩每天对他们的照顾对他们的尊重又让他们想要和她交流。
互相用墙壁隔绝的牢房让他们无法看到自己的邻居,这让他们只能看到自己的对门,但是声音也会被法阵隔绝。
这让他们无法和任何人其他牢房的人交流,不过法阵不会隔绝近距离的声音,所以现在唯一一个可以在这里随意行走的女孩就成了他们唯一可以倾诉的人,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人了。
伊利丝虽然会经常过来进行实验,但是对她来说这些人也只是她的实验品罢了,她不会在意这群将死之人的想法,也不会询问他们的意见。
而给予他们尊重会安静的坐在他们面前静静地听他们倾诉的女孩就成了倾诉孤独的唯一途径。
他们对着爱思特诉说着自己的过去,有的人炫耀自己曾经以屠杀他人取乐,有的人倾诉命运的不公表示自己是因为被迫才误入歧途。
他们希望在女孩的脸上看到对于自己所作所为的愤怒亦或者对于自己悲惨境遇的同情。
但是她只是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裙子。
“我知道了,我会将你的遭遇记在心里的,拜拜。”
她永远都是这样子平静,轻声回复晚就前往下一个人面前。
“今天想听什么呢?诺德雷叔叔。”
做晚饭的爱思特回到了诺德雷的牢房前面,她一如往常的遵守约定了来到这里和诺德雷说自己世界的故事。
“爱思特啊,能在这孤独的牢房中听到这么多异世界的趣闻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接下来也让我稍微说说自己的经历了吧。”
“嗯,我会听着的诺德雷叔叔。”
诺德雷走到牢房门口坐了下来,他与爱思特的中间只隔着一扇牢门,但是这一扇门却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一边是自由与生命,一边是禁锢与死亡。
他抬起头望向天花板,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不多时,诺德雷将抬起了头低了下来看着面前的女孩开口。
“在几年前我有一个妻子,身为冒险者的我曾经发誓要保护好我的妻子和她那还在肚子里的孩子。
我们的生活非常幸福,虽然不是很富有,但是也足够度过余生,妻子因为怀着孩子只能躺在家中,我要出去完成任务维持生计。
为了照顾我的妻子我请了一个女仆来到家里,那个女仆非常活泼开朗,对生活也充满热情。
她是一只半兽人还带着一个孩子,在人类的国家她们母子是很难生活下去的。
善良的妻子接纳了她们,怀孕的妻子也会和带着孩子的女仆交流照顾方法。
身为冒险者的我也开始接受更多的任务,我希望在孩子出生之前可以赚够几年的生活费,这样子我就可以稍微休息下来,陪我的孩子了。
一个父亲是不应该在孩子的童年里缺席的,为此,我每天早出晚归,甚至有时候很多天都不回家。
虽然我知道这么点时间说保存下来的积蓄不足以让我们五个人过上富裕的生活,我和妻子本来就穷人出生,女仆在人类社会也举步维艰,她在来到我们这里之前本就过得很辛苦。
所以我的决定她们并没有为难,妻子也抱着我说只要过的拮据一点就行了,如果为了富裕的生活就让孩子的童年没有父亲的陪伴那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
女仆和她的孩子会被他人排挤,妻子也讨厌吵闹的环境而且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
我们就搬到了一处无人的湖畔边上,那里的环境非常安宁,生活非常幸福。
哪怕为了省下照顾孩子的钱过得非常辛苦,但是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曾想这种生活,如果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直到那一天我回到家中,看到了一个冒险者装扮的人在我的家中翻找着什么,门口是已经失去温度露出痛苦表情的妻子。
他的胸口有一处致命的伤口,但是手却抱在肚子下面,我知道那是因为孩子在那里。
在生命都最后一刻她并没有捂住伤口止血,而是用尽了,最后一次力气,想办法保护我们的孩子。
在那一刻我的内心悲悲伤和愤怒填满了,瞬间我失去了意识,等到发现的时候,我的刀已经在那个冒险者的脖子上了。
我并没有被愤怒所占据,稍微平复了一下之后让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他说他是一个劣迹斑斑的冒险者,做任务的时候会用尽一切方法给自己赚取利益,直到昨天他曾经伤害同伴的事情被发现了,只是为了一个人得到更多的报酬。
在逃避协会的追杀的时候碰到了带着孩子的半兽人女仆,他挟持了她的孩子让她给自己准备逃跑的费用。
根据女仆的说法他来到了这里,杀害了躺在床上的孕妇后在屋中开始翻找贵重物品。
听到这里的我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我杀了他,带着我的剑开始了寻找那位女仆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