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之乱的年代。秩序分崩离析,人群溃不成军,国与国的界限变得模糊不清;圣堂不再高上,智慧之书也不再翻面;野兽在城墙外蓄势待发,明亮的獠牙更加肆无忌惮!
或许,四方之乱的终局亦是人类文明的终幕——
距发生四方之乱还有五年的时间。
【人历2067年】
洛阳城内载歌载舞,舞姬在高台旋转着优美的身躯,看客在台底拍手叫好!孩童围着飘香的摊位欢声笑语,青年们与相伴之人漫步其中~
“为什么明明过节日我们却要工作啊?真正常吗!”
扎着丸子头,脸庞稚气未消的人族女孩大声抱怨。
“正常正常,在精灵族工作可是全年无休!”
高个俊俏的男子自豪说道。
“雨蝶你别抱怨了,早点干完早收工!还有那个白皮精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精灵的工作就是种树!”
“喂喂,种树也是很辛苦的!”
即使耍着贫嘴,君峭也不忘观察四周。
离节日快乐的气氛越来越远,走向城市外围森林的四人井然有序的踏入规定区域。
“一下子就冷清下来了嘞!”雨蝶扁着嘴。
她观着星色,嘴里呢喃细语。
身为观星员的雨蝶很好的执行着自己的义务,走在她身后的君峭是个短耳高个精灵。他不紧不慢的跟在雨蝶身后,拿着一张皮质地图确认着。
“北调十一度。”
“收到……啊,这样说今天是67年的终点咯!”
雨蝶大惊失色。
其余人一脸嫌弃的说。
“不然你以为刚才的庆典是为了什么啊?”
“啊啊!时间过得真快。我本来说今年之前离开队伍独立的……这样又要一年了。”
“小姑娘今年多少岁了?”
“21。”
“哈哈,还早,还年轻!”
佝偻身躯的矮人高声大笑。
“唉,话是这样说。”
“那不然这样好了,老夫把学院的推荐信给你,你只要考试能过就行了!”
“真的吗?俊夫老爷子,你真的能搞到推荐信么!”
“当然啊!我这么大岁数不是白活的!”
“好耶!哈哈——”
在队首的雨蝶开开心心的蹦跶着脚步。
“老爷子你真的没问题吗?”君峭弯身到俊夫耳边。
“嘿!什么话。难道我像说话不算数的人吗?哼!”
“我不是这个意思……嘛,不过要是她真的离开了队伍我倒可能会寂寞呢!”
俊夫瞟了君峭一眼,邪笑着。
“怎么?喜欢人家小姑娘。”
原本打趣的玩笑,君峭却一脸平静的笑着。他什么也没说,只淡淡回了一句。
“我可是精灵呢。”
夜行半个小时,一行人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话题也越来越少,渐渐的就没人说话了。
“说起来,后面怎么嘀嘀咕咕的。”
君峭回头张望,只见笼葫一个人在队伍背后自顾自翻着花绳。嘴里还自言自语什么。
“笼葫!”
君峭的一声在此刻的森林里显得非常嘹亮,队伍其他人包括笼葫都抬头看向他,发出警告的眼神。
“抱歉,你在做什么。”
“发信器。”
“诶——不愧是技术人员,那么发信器是什么?”
“只要戴上它,就能第一时间知道佩戴者的状况,心率、精神状态、以及位置。”
“哇哦!”
俊夫也惊声赞叹。
“不过嘛!其实和我们手上这个东西是一个作用,只是这个意义有点不明……”
听闻后三人同时看向手腕上用红绳编成的手链。
“团队精神……”
“一致感……”
“为了第一时间分辨是一个队伍……”
三人同时叹气。
“估计是看了什么节目才心血来潮吧!”
“编的还很粗糙,线头都冒出来不少。”
“不过看在她那么辛苦的时候还在做这个,真的让人提不起兴致拒绝啊!”
三人再次同时叹气。
一小时三分后,一行人来到郊外保护区。在通行栏出示了“物种保全委员会”的证明后,顺利到达平原腹地。
“这次要照顾的是定居在这里的翼族,特别是年幼翼族更是那些追猎者的目标!”
雨蝶一边讲述,一边眺望着不远处的翼族居住地。
“我是不明白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看,那些翅膀和野兽的翅膀不是一模一样吗?”
“哼哼——这你就不懂了吧!翼族的羽翼即使在一向不爱装饰品的矮人里也是最高级别的宝物!因为他们不仅代表着美丽,更意味着自由和飞天的愿望啊!”
“真是无聊。”君峭冷脸相对。
“嗯……不过老夫也确实不喜欢为此屠杀的行为,当然要是有现成的,比如夭折的翼族人脱下来的羽翼,那老夫是一定会要的!”
“这倒是没关系。毕竟国际法规定:意外获得物不给予处罚。”
“哼哼,肯定会有此钻空子的人吧!”
翼族的居住地大多都是高挑的房屋,用镂空的竹木搭起高台,在树林或者可以背风的地势上建筑。这样既保证不会被雨水淹没,也更方便他们外出飞行。
是被誉为国际遗产的特殊建筑。
雨蝶按照名单一家家的拜访,面部化羽的翼族在外表上看确实和同为人类的精灵,矮人,和普人是有着明显区别的。
它们的翅膀代替了双手,大部分抓取物品都是依靠名为“爪子”的脚部。在身形上比高挑的精灵都更为高大,但不可思议的体重却是非常轻。在见识到翼族起飞时的风波时,一行人就明白这个种族的力气到底有多大了。
“那个黑白色的翼族真好看啊!这色彩点缀,堪比精灵的绘画大师的作品——不,自然生成的果然还是更加伟大!”
君峭满脸兴奋。
“你们精灵族喜欢的东西都喜欢用自然来称赞!我听都听烦了!”
“那你怎么样,难道你觉得不好看吗?”
“我嘛!”俊夫刮摸着光滑的下巴,说到。“刚才那个黄中带黑白的好看!有种破土而出的瑰丽感!”
“那个是不错……”
在这两人闲谈的时候,雨蝶和笼葫分别对着各家情况,只要写完这些他们就可以在十二点前赶到庆典结束。
“公主家的没错吧!”
“没!”
“好耶!!”雨蝶在夜晚的清风下伸着懒腰。在月色的照耀下,她仿佛随月光破壳而出的精灵。
三人默默注视着少女,嘴角泛起一丝宠溺。
“那么赶回去参加庆典吧!我要吃吞物烧!!”
“是啊,收工收工!!”
三人也被少女的激情感染,兴奋的期待接下来的庆典。
“回去还要一个多小时啊!能赶上么。”
“当然!”雨蝶狡黠地露出笑容。
“其实我以前来过这里,我知道一条回去的近路!”
“喂喂,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走那个近道?”
“因为要经过检查站啊?不然会被认为非法探寻的。”
“也是,记得上次就是没先报备结果给我们抓了。”
“对啊!”雨蝶气呼呼的。
“那时候我三天没洗澡的蹲在看守所里嘞!好在保释够快!”
“那次……确实是老夫的错,你们别暗戳戳的说了。这次庆典老夫请就是了。”
君峭和雨蝶相视一笑。
“不过你们别点太多啊!老夫还要买收藏品呢。”
“了解~”
“你是不知道她的胃?”
笼葫悄声指着队伍最前面的女孩。
一瞬间,俊夫本就老成的脸变得更加皱巴巴了。
穿过翼族居住地背后的一处斜向生长的灌木丛,借着月光来到了坡下。
“只要往那边走,就可以到山底,然后坐车回我们的城市就可以了。”
“相当于从背后来啊!”
“那个检查站不会只防我们吧!”
一行人的闲言碎语一茬搭一茬,突然,他们在山坡夹角的位置里看到一栋奇怪且熟悉的建筑。
“你们看,那个是翼族的建筑吧!”
“……真的耶,怎么会在那里。”
“雨蝶,名册真的都对完了吗?不会因为太期待庆典就马马虎虎混过去吧!”
俊夫严厉的训斥道。雨蝶委屈的翻看名册。
“应该是没错的,我也确认了一遍。”
“那么那个是……”
四人互相对视。
“去看看吧。”
“也是。”
“怎么会少了一家呢?”
这时所有人脑中都闪过了一个念头,但谁也没说出来。
——非法居住。
走近看后,发现这个建筑做的非常粗制滥造。基本上就只有一个形体,没有任何可以夸赞的点。说是危房,它却能很意外的矗立在那。
敲打着房门,俊夫守在雨蝶的背后悄悄拿出武器。
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假如上去敲门的雨蝶发生意外三人就会同时发起攻击!
过了片刻,门从里面缓缓打开。谁也没有料到,从里面探头而出的竟然是一个不到雨蝶半腰高的幼年翼族。
三人面面相觑,瞬间明白了没有名册的理由。
“你们是谁……”
一身纯白,不夹半分污浊的翼族小心翼翼的开口。
“纯白色……”
“真少见。”
幼翼仿佛听见了三人的窃窃私语,瞬间警惕起来,眼泪也止不住的坠下。
“我,我不会把妈妈给你们的!”
“啊,你还有妈妈啊!”
雨蝶微笑的问着。虽然她可能觉得自己说的很温柔,但其他人包括那名幼翼却是一脸嫌弃。
“你是笨蛋吗?你没有妈妈啊!”
“……说,说的也是。”
三人忍俊不禁的咧嘴。雨蝶害羞的红了脸颊,故作镇定的接着问。
“那你能告诉我你和你家人的名字和信息么?我们是保护委员的,这是证件。”
幼翼接过写着通用字体的证件照,但她歪曲着脖子,一字一顿地说道。
“宝呼女会……”
“喂喂,不要认不得就念半边啊!那个念【委】你理解成保护你们的就可以了!”
“我知道。”
“……呵,哈哈。”
幼翼的目光在四人身上来回转悠,终于放下戒心的打开了房门。
“进来吧!”
幼翼说完就走了进去,但四人看着嘎吱作响的木块迟迟不敢动脚。
幼翼仿佛又看穿了他们的顾虑,冷不丁的说到。
“很坚固的,你们一起上来没事!……但那个老爷爷不能进来,他看上去太重了!”
“喂喂,怎么对老人家的!让老夫一个人在外面吹冷风可是会中风寒的!”
说完,从屋子里面甩出一条白色的毯子。俊夫摸了摸材质,感叹到。
“嘿,这东西真不赖!那我就在外面等你们。”
一进房门,扑面而来的飞禽气息就止不住的笼罩过来。
“味道好重……”这句话没人敢说出来。
“妈妈,有客人。”
雨蝶和君峭看到后同时惊呼出声:一具翼族的“尸体”赤裸裸的呈现在眼前!
半部腐烂,用羽毛遮盖的地方也隐隐约约看到了溃烂的伤口。和君峭一般高大的雌性翼族正躺在床上。她眼睛被伤痂遮盖,身上的肌肤没有一处处于健康状态。
“呜,呜咕……”
“是,欢迎吗。”
幼翼点点头。
“妈妈从那之后就看不见了,也不能说话。”
三人面如土色,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意外吗?还是。”
“是猎人!”近乎爆发的感情咬在口腔,幼翼低垂脑袋,像在回想当时。
“那群猎人一直追着,爸爸就是死在了他们手上!”
“……”
“爸爸告诉过我,他死的时候不能哭,因为被吃是生物自然的规则——可是,可是!”
幼翼再也无法忍受,似一个缺口的水坝,那些悲伤、愤怒的感情瞬间倾泻而出!
“——他们只摘了爸爸的翅膀!让他甚至还活着的时候,活生生的割下!”
“你爸爸没反抗吗?”
笼葫不合时宜的冷漠问着。
“当然有啊!他们拿着一把麻醉发射器打到了爸爸!”
“你们翼族不应该那么容易被打到吧!”
幼翼听后浑身一震,低着头没再说话。
“笼葫!!”
“抱歉。”
笼葫直愣愣的看着幼翼,俯身说道。
“对不起,我不是责怪的意思。”
“没事。”那个小小的身躯,此刻却异常坚定的站在那里。
“我不会再哭了。”
“……明明还在掉眼泪。”
“笼葫!——你闭嘴!”
雨蝶凶巴巴的呵斥着。
“……”
之后的时间,他们按照程序登记了两名翼族的资料。
“那么我们会尽快让上面的人认可两位的身份,并且采取救援。”
幼翼缓缓抬头,语气很轻的询问。
“妈妈……能好吗?”
雨蝶沉默了,她望向在病床的那名翼族。点头道。
“会的!圣堂和智慧之书无所不能!”
“真的吗!”
“真的。所以在我们回来前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妈妈。知道吗。”
“没问题,包我身上!”
雨蝶微微一笑,随后退出了房屋。
“真的好吗?撒那个谎。”
“笼葫你闭嘴!”
“……”笼葫看向从刚才一言不发的君峭。
“别看我,我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哦哦,你们可算出来了。等累老夫了。”
俊夫乐呵呵的。
“老爷子,你不是有那么暖和的毛毯吗?”
“是啊!还得还他们……对了,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卖啊!”
笼葫看了一样那个毛毯。
“要是你知道那个是什么做的你就不想要了。”
“你知道?”
“当然。那是——”笼葫一脸坏笑。
“等等!我不想知道了。我现在就还给她。”
俊夫小心翼翼走向房屋,同时回头说到。
“对了,我刚才时不时听到机车的声音。可能是巡检的人员来了。我们不赶紧走到时候他们看到这里可不得了!”
雨蝶赞同道。
“对啊!赶紧吧。不然害她们被驱逐出境就麻烦了。她妈妈又那个样子。”
“那等俊夫出来就走吧!”
“是啊!”趁着浓浓夜色,在忽被乌云遮蔽的月亮下,雨蝶抬头叹气。
“庆典……要赶不上了。”
回程路上,一行人坐在车上一言不发。雨蝶看着自己的记录,君峭手撑脸颊看着窗外;俊夫吹着窗风,抽着浓浓的大烟。
笼葫在随身携带的小机器上精细操作着,谁也不知道他平时在做什么。
这时车上又上来几个人,他们看上去刚从庆典回来,脸上洋溢着笑容。
“哇!暗夜骑士太帅了!以后我也要成为那样的英雄!”
“你?先过魔法吟唱考试吧!”
“笨蛋啊!骑士勇往直前,仅凭一把宝剑,以及高尚的人格足以!”
“是是,大骑士先生。那我做我们家裁缝店的小裁缝吧!”
“笨啊!你是骑士的裁缝。”
“你才是在说什么?一直笨蛋笨蛋的。骑士哪里需要裁缝,你们穿的是盔甲吧!”
“所以啊……我是说,我私人的裁缝,在家等我回来给我补贴身衣物的……你看,我不是经常搞得破破烂烂的,所以……”
“……那,我就好好期待着。大骑士先生~”
“哦,包我身上!”
“……”俊夫无言相顾,君峭也噗嗤一声。
“年轻呢!年轻真好。”
“我现在魔法吟唱也才过二级而已。”
“什么?你过二级了!”雨蝶大呼出声。
“对啊!前不久过的。”
“不会吧!”
雨蝶悻悻坐回位置上。
“我五级还没有过诶!”
“呃,努力的话,对吧!”
“毕竟还年轻!”
君峭和俊夫一人一句的笑着。
“啊,你们就只会这样说!”
“哈哈哈哈!”
三人打闹的时候,笼葫猛的起身,大喊。
“停车!!!”
等众人反应过来,笼葫已经跑下了车,并且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搭上了特快车。
“那个方向不是……”
“我们来时的路么?”
“难道!!”三人同时反应过来,并且搭上同一辆特快车。
“追前面那辆车!”
“可是……”
“别问了,快点!”
“可……”
“你这个司机怎么那么多话,叫你快点就快点!难道要让老夫亲自来驾驶吗?!”
司机瞬间爆发,疯狂拍着那条告示牌。大吼道。
“限·坐·一·人!!!”
“……”
等他们回到那个幼翼的房屋前时,已经哪里都看不到一片完整的木块:
零散的木头铺在地上,血液和羽毛沾在地上、树上、灌木丛中。
在那一片狼藉的现场,只有笼葫一个人脏兮兮的跪在原地。
“笼葫,这是怎么了?”
见其他三人赶到,笼葫一脸黑线的低声说道。
“那个研发的戒指发信器,我给那个幼翼族戴在翅膀上了。”
“难不成……”
君峭走了过来。
笼葫冷声哼道。
“啊,停了……一阵激烈的响动后,停了……”
“是追猎者。”
俊夫拿起一抹土。
“土的味道很新,而且不属于这里。是化湿地的黏性土壤。”
“化湿地是那个……”
“对,老夫也经常去的拍卖地。同时也是那群贼人的交易地点!”
“那个幼翼!——”豆大的泪珠在眼眶打转。
雨蝶颤抖的指向灌木丛里,与血迹和羽毛沾染并挂在上面的一具小小的躯体。
四人颤颤巍巍的走向她身边,将她悄悄抱在怀里。
“还有呼吸……”
“可是!”雨蝶哭兮兮的,说。“很微弱啊!”
“……”四人一言不发。这个情况谁都没办法再保持平稳。
“又哭了……”
泪水打在幼翼的脸上,她微微睁开眼睛。
“我又哭了……吗?”
“不,不是。这是姐姐的眼泪!不是你的!”
“嘿,大哥哥……我没哭,对吧!”
“是的。”笼葫一脸阴沉,谁也不曾见过他这幅模样。
“我……没有连累别人,我救了妈妈……对……吗……”
幼翼的身体变得轻盈,她不再说话,也不再呼吸。
流淌在双手的血液汩汩流下,笼葫将幼翼交给俊夫,径直走向那被藏在树梢后面,巧妙躲过猎人眼睛的翼族。
“呜,咕……”
“你的孩子很棒,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翼族……”
“咕!……”
“放心吧,她和她爸爸一样勇敢。”
“呜,呜呜……”
“蝶儿!”笼葫叫来雨蝶。“这个翼族就交给你了。无论如何,都要救活她!任何代价,我来支付——”
雨蝶楞楞的看着面前变得坚定,果断的笼葫。
“我知道了,那你……”
“我去追那个猎人,我一定会——一定会把他绞杀在正义铁锤的圣光下!”
“我也去。”与笼葫同样的愤怒,出现在君峭身上。
他们彼此相视,不再多言。
“那老夫和女孩去送她们,我来时的快车是辆越野,他应该还没有走,你去看看吧。”
随后四人兵分两路,俊夫和雨蝶的运送情况很顺利,没多久就联系到救援人员。
可驾驶越野车的笼葫二人的情况却不容乐观,他们在原野上驰骋了半天,也没有收到那来自纯白羽翼上的微弱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