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间里出来的镜和早苗沿着先前的路返回,又顺着灵梦她们那条路走着。
“有这么远吗?”镜随口问了一句,毕竟她们已经走了两倍于第一趟路程的时间了。
“前面都是作为神社存在的,我们平时居住的房子都在后面。其实这条路可以很近的,但神奈子大人吩咐过,带外人进客厅必须走正门。”
“还有这样的规定啊。对了早苗小姐,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问吧。”
“你对八云紫贤者的印象怎么样?”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其实我们之前……有见过,我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是她让我来解决异变,还告诉我我会飞之类的。很明显她知道关于我的一些事,但却说异变解决了之后再告诉我,所以之前那次有些……不太愉快。”
“竟然由八云紫大人亲自造访你!说不定你也是什么大人物哦。”
“额,不会吧,史书上都没有我的记载欸。”
“嗯——也对,那就不讨论那么远了。八云紫大人,正如之前所说,她是幻想乡的创造者之一,是当今幻想乡内最德高望重的妖怪,尽管有时候做事有点任性和捉摸不透,但如果没有她,幻想乡也难以存活吧。”
“(据那位幽幽子大人所说,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其实还有些我自己的原因。守矢神社是前些年从外界搬进来的,这个你知道吧。当时之所以能保持神明姿态,而不是以被遗忘者的身份来到幻想乡,也是多亏了八云紫大人哦。包括这座神社,虽然对神奈子大人来说,再造一间神社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住在原来的家里肯定更舒服些,所以就请她把神社一起搬进来啦。”
“原来真能带着神社一起跑啊!”
“不借助外力是做不到的啦!”
……
“我们到了,记住了,进去后可不能像之前那样随意了,能少说尽量少说。”
“我知道了,我们进去吧。”
镜和早苗推开棕色的大门进了客厅,刚进去,镜就理解了“带外人必须从正门进”的意义了——正门下有一条由暗红色瓦砖铺成的路,直连客厅的尽头,瓦砖尽头处有一个气派的座椅,虽说与一般贵族的座椅差别不大,但其下方的基座却比房间其他处高一截。上方的人正坐在这位于房间尽头的座椅上,左腿水平的搭在右腿上,左手端着朱红的碗口大小的酒杯,右胳膊竖立在椅子的扶把上,右拳撑起的头,正用那双紫色的双眸打量着眼前这位从未谋面的来访者。
镜感到一股突如其来的威压,一时竟无法移动,前方的早苗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她这才回过神来,又看见之前同行的伙伴都坐在道路两旁的榻榻米上,这才放心,贴着咲夜坐下。
“(神奈子大人想要的估计就是这个效果吧。)”
“是早苗啊,来这边坐吧。”
神奈子用手拍了拍座椅右边的把手,示意让早苗坐在那,但早苗坚持要站着侍奉在神奈子旁边。
见早苗和镜就座,灵梦也接着刚才的话题:“接着刚才的话说吧,我对你说的那个山洞有点兴趣。”
“急什么,”神奈子将酒端到嘴边一饮而尽,又吩咐早苗重新满上酒,“不给你们的新伙伴分享一下情报吗?”
大家集体看向刚刚进来的镜,之前在客厅的交谈她还一无所知。
“那你们谁来说明一下?”
“我来我来!”魔理沙总是对各种事情都格外兴奋,就好像不争第一会掉块肉一样,“简单来说就是说她们也不知道异变的起因,但知晓异变的存在,还说的有理有据的。”
说到这,魔理沙学着神奈子的口吻“‘如果是我放出怨灵,那些怨灵根本突破不了天狗的防线,不可能扩散到妖怪之山之外。而我又拥有穿梭于幻想乡和外面世界的能力,突然无法前往外面世界肯定是大结界出了什么事’——不相信也没办法呢。”
“学的挺像嘛。”神奈子又喝了一口酒,对着众人说:“就是这样,你们的推论完全不对,不过你们此行倒也不是没有收获。妖怪之山背面有一个山洞,原本只是什么都没有的一个浅洞,大概是几天前吧,突然传出‘有天狗进去巡逻之后就再也没出来的消息’,此后又出现很多类似的失踪消息。一些信仰者托我们探查究竟,保险起见,诹坊子派了几只实力强劲的祟神前去调查,结果进去后不久就完全失联,一点消息也没有。之后天狗们就封禁了那座山洞,再没有任何消息了。”
“几天前……那不是和异变发生的几乎一样吗,应该不是巧合。”
“那边的鸦天狗,你不是号称职业记者吗?关于这件事你有了解多少?”
“别老是鸦天狗鸦天狗的叫我,我叫射命丸文,或者叫我文文也行。不过这件事嘛,说来也惭愧,当时我正有另一件新闻要处理,实在没精力第一时间赶来,被其他天狗抢先了一步,所以就没在管它了——毕竟新闻不新还能叫新闻吗?——可紧接着就接连出现失踪事件,大部分都是之前抢着去山洞的鸦天狗们,竟然没有一个回来的!原本我也打算再去调查一番,但紧接着那里就禁止任何妖怪靠近了,也只好作罢。”
“我说怎么失踪案一件接着一件,原来是一大群的鸦天狗跟排队一样的送死,你们倒是挺敬业的。”
“难道说,我们接下来……”
“就朝着那里出发吧。”灵梦站起身问神奈子:“你还有什么可提供的吗?”
“我所了解的就是这些了”神奈子喝光杯中的酒,将酒杯放到一旁,“如果还是没收获的话就去地底看看吧。”
“本来也就是那么打算的。”又扭头问早苗“你要来吗?”
“当然,身为巫女……”
“不行哦,早苗。”
镜顺着声音,将目光移向了房间内不起眼的一角,一只土黄色的青蛙趴在那里不知道多久了。随后,她变回自己原来的模样——一个个子矮矮的小女孩,却戴着一顶特别大的帽子,帽子顶部的前端还有两颗大大的眼球——镜有些害怕那两颗眼球突然转起来,但似乎只是一个装饰。女孩有着和神奈子一样的紫色眼眸,与帽子一样的土黄色短发,虽然语气并不像神奈子那样充满威严,但此时能出现在这里的,只有可能是守矢神社的另一位神明——泄矢诹访子。
“(八百万神的样子都这么小吗?希望不会被什么无礼的家伙撞见吧。)”
“诹坊子大人……”
“还以为你不打算露面了。”
“嘛,本来是不想的嘛,可惜没办法,至少我不能让早苗出去。”
“为什么呀?”
“在幻想乡内,博丽巫女——也就是博丽灵梦是不可能被打败的,这个大家都知道吧。”
“(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灵梦这么强啊,虽然强的显而易见)”
“所以怎么了吗?”
“倒也不是低估几位,不过我派出的祟神至少每个也都有几乎跟早苗齐平的实力了,结果你们也都听到了。我估计那个山洞只有博丽灵梦有资格进入,早苗,还是留在这里吧。”
“所以意思就是不打算帮忙了呗?”
“据我所知从古至今解决异变不都是博丽巫女的事吗?有着大结界的力量,也要背负相应的使命,现在你的伙伴们不顾危险的帮助你,你有考虑过什么是她们做不到的吗?我不同意早苗冒这个险,而且我想我们提供的信息也值得你至少一丝的感谢,如果你确实解决了山洞的事,到时候如果还有余下的事,是否出手相助,我们会另做考虑。”
“……不帮忙就算了,这次异变,自此之后也不关你们的事!”
“喂!灵梦!”魔理沙跟上离开的灵梦,不过灵梦已经出门了
众人纷纷跟上离开,镜最后起身,看了一眼一脸着急的早苗后,也出去了。
“诹坊子大人,真的不能让我一起去吗?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符卡制度下灵梦也不是不可战胜的了,况且……”
“问题不在那,早苗。”诹访子转身询问座位上的神奈子:“还能与外界保持联系吗?”
“微弱,但勉强可以。”
诹访子微微闭上眼,很快又再次睁开,面向早苗。
“早苗,你听着,这次异变已经直接影响了幻想乡,但那些大贤者却完全没有消息,好一些想,这是专门对博丽巫女的考验。坏一些想,这是即便是贤者也无能为力的事。我们在此收集的信仰,配合神奈子的能力,勉强可以在大结界上创造一条裂缝,如果事态真的严重到那种程度,我们会不由分说的把你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