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开心的朝守矢神社飞去,一路上连她曾经所留恋的兽道的有趣风景都不再关注,好像现在宴会就已经开始了一样。
随心的轻哼着她自己感觉好听的旋律,享受在空中翱翔的自由,很快就到了妖怪之山山脚下。
“站住!什么身份!?不报上身份和目的,我们将把你视为闯入者逮捕!”
在镜开心的飞进山的时候,突然被一群天狗围住,拿起刀枪对着她。
“诶诶?怎么了?”镜顿时不知所措,然后她突然想起妖怪之山不能随便出入,自己现在可没有通行证了。“我是……我是不小心闯进来的,对不起!”
“不小心?”为首的天狗仔细观察了镜一番,一双有神的眼睛盯得镜后背发凉,全身发抖。
“内个……怎么了吗?”
“没什么,你原本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原本打算去哪?”天狗在她身上仔细嗅了嗅,镜身上没有一丝妖力,这使他有些好奇,但镜颤抖的声音和发抖的身体不会说谎。
“我原本……我原本打算去守矢神社参拜!嗯,我是想要去参拜的。”镜突然灵机一动,既然是神社,自己作为人类想要参拜肯定很合理吧,“我是来自人里的人类,听说守矢神社在山顶,想要去的,但是不小心就跑到这个地方了(话说不让进山该怎么去守矢神社啊)。”
“去参拜……你等等。”随后几只天狗围在一起,留下几只看守着镜不让她逃走。
“队长,你觉得她说的是实话吗?”
“是不是实话不重要,她提到守矢神社那出了问题也是守矢神社的,问题是她说她是人类,然后她还会飞?”
“可是她身上好像没有力量,也不像是魔法使什么的。”
“我也闻出来了,还有她那怂的样,算了算了,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飞的,但一个没力量的人类能出什么大事,叫一支队伍送她去缆车那去。”
讨论完后天狗们齐齐转回来看着镜,“第一次去守矢神社吧,去那要用专门的缆车,要我们看着你们去,这次我们带你过去,没有下次,知道?”
“嗯嗯!知道!”
镜用力的点头,随后被一伙天狗围起来带去缆车处,尽管看起来像是被押送一样,不过镜倒是觉得这样很有安全感,还有天狗士兵主动朝她搭话,可惜她没法回答。
“诶,人类,你真的是人类吗?我印象里人类是不会飞的。”
“我也不知道啊,还是别人跟我说我会飞,然后我就真的飞起来了,不过既然会飞了,那干嘛要去想自己为什么会飞嘛。”
问话的天狗看她确实不知道,回答的也确实是个道理,挑不出毛病,也就不再管了,毕竟幻想乡奇奇怪怪的人物也不是一两个。
“到了,你就在那边等着,缆车过来会叫你的。”
“好的,谢谢。”
镜来到一处像是站台一样的地方,四周不远处都有天狗把守,头顶还有遮雨板,两边带有长凳供人休息,站台正前方一段距离是一个悬崖,悬崖上有两根绳索不停滑动着,像是在输送着什么。
在这里的也不是她一个人,还有一位大叔,坐在一把长凳的中央,和镜身着华丽和服不同,穿的是朴素的粗布衣,尽管如此,也看得出是反复洗过的,虽然旧,但却看不出有泥土之类的秽物,布满老茧的手不像普通农民那样脏,反而比镜的小手还要干净些,手心手背都是古铜色,是真正用水一遍一遍洗出来的干净是手。他的头发有些地方发白,但大部分还是黑色,脸上有些皱纹,看起来有五六十岁的样子。
见到有和他一块的参拜者,大叔顿时兴奋起来,连忙招呼镜:“嘿!小姑娘,来这!来这坐!”
“大叔,您有什么事吗?”大叔稍微往后挪了挪,镜坐到大叔旁边询问着。
“嗨,能有啥事,这就咱们俩人类,一个人待着不无聊?”
“唔——也是。大叔来过好几次吗?”
“哪有,第一次来。小姑娘也是吧。”
“对啊,大叔还能找对地方,我都是被当成入侵者,被押过来的。”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旁的大叔倒是很不见外。
“我找这块也找了不短时间,还不如被押过来。”大叔看起来很是高兴,双眼放着无尽的光。
“(大叔看起来好开心。)”镜看着从见面起就很兴奋的大叔,他肉眼可见的开心,镜也跟着开心起来,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拘谨。
“小姑娘,你相信奇迹吗?”
“奇迹?”大叔冷不丁的问了镜一个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你不知道?这神社上面的神——准确说是巫女,那位早苗小姐,召唤奇迹就是她的能力。”
“大叔相信奇迹吗?”
“原本不信。”大叔摇了摇头,“不光是我,包括我媳妇,我们家原本都不信所谓的神明、奇迹,直到我们不得不相信它。”
大叔抬起头,看向远处,好像想起了什么,对镜说:“小姑娘,愿意听听我这个大叔讲的故事吗?”
“愿意!”镜很喜欢听故事,尤其是现在还无事可做。
“先上车吧,看,车来了。”
一辆绿色的圆形铁皮盒子从绳索上滑过来,停在悬崖上,打开它的门,等待着他们坐进去。
“这就是缆车吗?”
“应该是,我也是第一次见,咱们进去吧。”
大叔和镜进入缆车,这是一个狭小的空间,挤满最多可以容下四个人,两个坐着刚刚好。
随着缆车的门关上,缆车顺着绳索向上滑,在空中缓缓移动。
“好神奇,像飞一样!”镜透过窗户看向车外,没想到还有这种去往山顶的方法,还以为要一节一节台阶往上爬。
“风景不错,可惜咱们人类享受不了。”
“那大叔快讲故事吧!”
“嗯?你还真挺感兴趣啊。”大叔没想到镜的心思这么快就从窗外的风景回来了,心情也高兴起来。
“我们是农民世家,包括我,包括我媳妇。我们一家一直在田里种地,成熟了就拿去卖,老实本分。还有两个孩子,老大是个儿子,按理说都二十四了,小的是个女儿——小姑娘,你今年几岁?”
“啊?我?十四。”镜觉得自己应该是十四。
“那就比你小两岁,还在上学呢,说不定你也见过,叫加藤田,也不是大叔自夸,我女儿她平时就机灵,学校成绩也还算不错,朋友也不少。可惜前些天,当时满天的幽灵啊,灰压压一片,人家见到都跑开了,就她胆大在外面看这看那,结果一回到家就开始感冒,接着就发高烧,也不吃饭,平时她可喜欢的东西现在都说没胃口,铃仙医生给的药都吃完了也没用,请阿麟医生来看,摇摇头说是被幽灵影响了,没法治。我和我媳妇那个急啊,又没办法,四十度啊,别人家有个发了四十度烧的孩子好了也落下个哑巴,哎,难办啊。”
镜听着大叔的故事,心里揪的不行,大概也懂了,大叔是来求一个奇迹的,求可以救他女儿的奇迹,不过镜也注意到,大叔说话的时候虽然表情有所不同,但总都是笑着的,而且刚才还那么开心。她愿意有一个好的念想。
“妹妹最后好了,对吧?”
“呵,当时我们家急得团团转,又没法出去请巫女来驱邪,这时候我们家邻居藤夏就来了,他可是个老信徒,可信这奇迹了,他跟我说让我试着拜拜神,供一供,说不定奇迹就到了。我们觉得哪那么容易啊,人家神就算降奇迹,也轮不到我们这些临时抱佛脚的,但能怎么办啊,都做到这份上了,我们做父母的什么都做了,也就能求求神了啊。”
说到这里,大叔的眼中泛起点点泪光,但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他的眼睛早已不再看着镜,像是在看向远处,看向几天前的家里。
“然后就是那一天后,也是大前天的时候,田她好了!烧退了!她坐了起来!起来之后她就跟她妈说她饿。开始我们还不敢信,一直到昨天,她都能跟她朋友出去玩了,你知道我和我媳妇那时候多开心吗?藤夏说是奇迹出现了啊!是神明眷顾了我们,眷顾了我们这个伪信徒!我媳妇说让我赶紧准备东西过来,过来供奉神明大人,她是我们家的救星!”大叔越说越激动,声音和手都有些颤抖,眼泪也从眼眶中流了出来。但镜看得出他很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她喜欢听这样的故事,因为她也为眼前这位大叔感到开心,仿佛她也是这场故事的经历者一样。
“哎,见笑了小姑娘,看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大叔抹了抹脸上的泪,重新跟镜讲述着:“要知道我平时都不屑藤夏那小子信的那套,结果最要紧的时候还是藤夏信的救了我们一家,救了我这仅剩的女儿啊。”
“仅剩的……”镜无意间重复了这个词,不用说她也明白这个词的含义,也知道这个词的沉重。
“对,仅剩的。我大儿子加藤户,他不想种地 那小子乐呵往外跑,想当猎人,想去人里之外的地方看,去过兽道,去过森林,二十岁的时候又想到竹林看一看,只是这一看啊,四年就过去了。我们也不是一次两次的劝他了,不听啊,不听,哎——”说到这,大叔伤心的摇了摇头。
“你说要是那时候开始我们就开始信……哈哈,看我说什么呢,那时候还没有这神社呢。”像是要散去这种悲伤的气氛,大叔自嘲的笑笑,而后又问镜:“小姑娘,猜猜大叔多少岁?”
“大叔吗?五十多?”镜有些带着哭腔回答大叔,她为那位不认识的哥哥感到伤心,也为这位大叔和大叔家里面的婶婶伤心,但这个话题明明开始的时候是开心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开心还是该伤心了。
“哈哈哈哈哈!”听了镜的回答,大叔爽朗的笑着,“大叔才四十五,看不出来吧。”完全不在乎镜说高了自己的年纪,就好像早有预料到一样,看着镜有些吃惊的表情,用手指着自己的头发,“上周可还没有这些白发呢,自从小田生病,这白头发啊,就一天比一天多,我的还算好,我媳妇更多,别人见了我们都说我们俩一周老了十多岁。哈哈哈。”
“但小田妹妹现在已经没事了对吧,和正常人一样。”
“一样,太一样了!阿麟医生都不敢相信,说是发了那么大的烧,一点后遗症都没有,简直是奇迹。对啊,奇迹啊,奇迹。”
“说了这么久我家的事,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跑着来?你家里人呢?”
“我家……我……”镜面对突然的询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好。
“你是瞒着家里人来的?这不好,不好。”
“啊,是这样,我的父母也不让我信这个……”镜的声音越来越低,真的像是因为瞒着家里人偷偷出来的感觉,“因为我当时在外面被幽灵包围了,早苗小姐正好路过,她救出了我,还把我送了回去,所以我很感激她,想来道谢的。趁着爸妈都干活去了,溜出来去守矢神社。”
“难怪你来都没带个东西,来参拜怎么能不带贡品呢?”镜这时才发现大叔旁边还有一个布袋子,之前因为被大叔挡住了所以一直没看见。
“给,这个给你。”大叔从袋子中拿出一盒点心,塞到镜怀里。
“大叔,这个不用了。”镜又把点心推了回去,她不好意思收人家东西。
“这是大叔给你的,去参拜都不拿个东西去怎么行。”
“我还是带了点钱的。”镜从阿求给的小皮包里取出一些赛钱给大叔看,再一次拒绝了大叔的好意。
“钱可不行,藤夏那小子说了,光给钱,那就是用金钱衡量信仰,要给东西,才有仪式感,神明大人不会在乎东西多少的,重要的是那份心。”
“啊?这个……(怎么和灵梦完全不一样?)那大叔一定要给的话,我也要给大叔钱,不然我不要。”说着,镜掏出一串赛钱塞到大叔手上,按紧了那只手。
“你这孩子,够犟,行行行……诶诶诶,你这钱太多啦。”大叔又将一串赛钱拆成半,给了镜,“这才对。”
镜总觉得大叔肯定少拿了,但她也不知道一盒点心的价格,只好顺了大叔。接过点心后,大叔问她:“你家长是不是不知道你被救的事啊?”
“这个……应该不知道,我没跟他们说。”
“你跟他们说一下,他们保准让你过来,还给你买各种礼物带着。父母啊,就操心孩子,就爱孩子,你这么跑了,他们万一回到家见你不在,怕啊。昂,小姑娘,记得回去说哦,没事,这是好事。”
“嗯,谢谢大叔。”
随着镜和大叔的聊天,缆车也逐渐接近终点,打开车门,让他们离开缆车,来到守矢神社面前。
“看来就是这里了,小姑娘,等会别喧哗,大叔拜神的时候你就跟着大叔做,大叔这有流程,别惹恼了神明大人。”
“嗯,我就跟着大叔。”
镜跟在大叔后面,像是父亲带着女儿一样走进大门,大叔一步一弯腰,嘴里还念叨着什么祈福的话语,镜就跟着做,不会说就不张嘴,光做动作。
一直来到正厅门前,大叔和镜在台子上摆上贡品,随后早苗出来迎接,刚一出来就看到跪着的镜,大吃了一惊。镜也看见了早苗,用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不要说出她,早苗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好在大叔此时正在闭眼跪拜,没看到这一幕。
“感谢风祝以及神明大人庇佑,加藤安在此感激不尽,愿世世代代,信仰守矢,信仰神奈子、诹访子大人。”
“神明感受到了你们的虔诚,请起吧,愿神明大人庇佑你们。”
接着又挂上祝词,点起灯,各自许了愿,一套流程结束,早苗便送二人出门。
“这就要走了吗?”镜看着大叔问到。
“对这就算结束了,天也不早了,该回去了。”
“那大叔先走吧,我还想跟早苗小姐道谢呢。”
“那你可注意点,要是人家不出来什么的也别硬要求,别恼了神明大人。时候不早了,快去快回,别让家里人担心。”
“嗯,大叔再见!”
跟大叔挥手告别后,镜又进到神社里面,早苗在侧边等着她,确认大叔已经离开后才出来。
“镜,你这些天去哪了?”
“不小心受伤了,在人里的医馆躺了三天。不说这个,早苗,我有别的想和你说。”
“先进去吧,外面风大。”
镜和早苗来到客厅坐下,同时还有神奈子也在那里。
“哟,镜也来了,上次宴会你不在,早苗可不开心了。”
“上次出了点意外,我也很想去宴会的!”
“看起来你和早苗有话说,我就不打扰了。”神奈子说完便挥挥手离开了,只留下早苗和镜在客厅内。
“镜,怎么了?”
“早苗,你真的可以引发奇迹吗?”
不像平时的轻松姿态,镜一脸庄重的看着早苗问出的这句话。
“嗯,的确,引发奇迹就是我的能力,只要念动咒语引发术式,便会招来奇迹。”早苗没有说奇迹的本质,也没有说自己所引发的是何类型的奇迹,无论怎样,镜还是人类,还是在人里生活,万一说出去人们对奇迹的信仰可能会受到影响。
“所以早苗真的可以像那样帮助大叔吗?”镜将大叔讲的事简单告诉了早苗,讲故事时她很开心,就像是她自己就是故事的主人公,在讲到小田的痊愈后,不禁流下泪,但她浑然不觉,只是兴奋且开心的向早苗讲述着,讲述着那位大叔身边的奇迹。
不过早苗并没有向镜一样兴奋,反而变得越来越沉重,她当然为那位大叔的情况高兴,只是,这件事本身与她无关。
“所以真的是早苗做的吗?”
在故事的结尾,镜激动的问到,不过早苗并没有及时回答她,低下头,想了好一会,才回话:“镜,你要知道什么是奇迹,我所做的不过是使奇迹到来,但世界上奇迹本身就存在,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力量而改变。”
接着又是沉默,一会后,早苗接着说:“奇迹在哪都可能发生,而奇迹本身就是具备可能性的事件,既然可能,它就存在发生的情况。那位大叔的事与我无关,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奇迹的确发生了,结果足以让每个人欢喜,这就够了。信仰是一种虚幻缥缈的存在,就算那位女孩没能躲过,人们一般不会怪罪信仰,而她躲过了,便会归功于奇迹和神明。我们并不全能,尽管信仰者众多,也不可能帮助到每一个人,便需要这份自发的信仰支撑。这次事件我们的确帮了很多家庭,但就像那位大叔说的一样,就算要帮助肯定也不会优先考虑他们这种临时求神的类型。”
“信仰从不要求人们去做什么,礼物可以不带,重要的是心意,人可以不来,只要存在虔诚之心。信仰也不会以明码标价的回应人们,或许今年你的收成好,是神明的馈赠,或许你一年都没生病,也可能是神明的馈赠。那个孩子,我觉得应该是异变结束后怨灵散去,离开了女孩的身体,才让女孩恢复正常,但在外人看来,这就是奇迹。这的确是奇迹,不过这不是我人为去引发的奇迹,而是那个女孩坚强的战胜痛苦,撑到异变解决的奇迹,是那对父母做了无数工作,最终自发信仰的奇迹。神明不会为人们解决一切,但人们所行每一步,都可能有神明注视,因此,人们才信仰神明,信仰这些看不见的东西。”
早苗反复审视自己说的话,这些话没有明显的会影响当今神社风评地位的东西,随后便放了心,作为风祝,现人神,她最了解信仰的本质,早在没来到幻想乡前,神奈子就告诉过她,她们的任务不是让人们过得好,而是不让她们过得差,神明就是这样,只会救济而不会更近一层的保佑,那些幸福人的信仰从不会流失,不幸者哪怕受到一丝恩惠也会保持虔诚。
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对于早苗的话,她不能完全理解,对她来说,她只知道这是一件好事,是让大家都开心的事,她只是喜欢这样,开心别人所开心的,并传播下去和别人一起开心,至于奇迹的本质究竟如何,她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过得开心,让大家一起开心,就是她的处事方法。
“早苗你说这么多我听不懂啦,还有早苗变得好沉重。”
“明明是镜先那么认真的。”看到镜又变回来原本的样子,早苗不禁笑起来,镜只是单纯的在为那位大叔而开心而已,只是单纯在因为别人的开心而开心,这就是她了解的镜,一个纯粹天真的可爱的孩子。
“好啦,天真的要黑了,你再不走的话,路上很危险哦,还是说,今晚想留这和我一起睡?”
“很想!不过我不回去阿求可能会担心,嘿嘿。”镜挠了挠头,站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有突然转回来。
“啊对了对了,都忘了和早苗说了,上次宴会我不是不在嘛,灵梦说在帮我举办一次,就咱们几个人,明天要记得来哦。”
“宴会啊,行,明天肯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