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拉斯和阿索朗来到第七层,回到来到了黑暗森林。
这里一半都被夷为平地,树木倒下,魔兽逃离,在时间流逝下,散发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莎拉斯想要生点火,做点热汤吃,可是这里阴暗潮湿打火石点燃了。只好让阿索朗用魔法升起一团火焰。
她用兽肉和盐巴做了一顿烤肉,与阿索朗一同吃起来。
肉是在黑暗森林现宰的熊,那有一股难咽的骚腥味,再多的盐也掩盖不住。
不过,莎拉斯很早之前就已经习惯了,大口吃起来。
“就是这个味。”
阿索朗则是把肉在手里好一会都没有进口。
“我刚刚加入冒险队。第一口就吃得熊肉。”
“是吗?”
阿索朗有点好奇,莎拉斯之前是怎么样的,因为自己也没有怎么说过,也从来没有问过。
“你为什么要做冒险者。”他问过这个问题,但当时被莎拉斯用一个玩笑话带过去了。
“这个,其实也不是不能说。我家是一个人类北境偏远的一个小村子,家中子弟四个,两个哥哥,一个妹妹,我排老三。”
“当时,我舅舅想向家里要个男孩,跟他一起去做冒险者,他队里正好缺一个人。”
“但我妈觉得当冒险者没出息,又苦又累,还有危险。”
“但我不一样,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然后我就跟我舅舅一起偷跑了。”
阿索朗愣了一下,反问了一句“偷跑?”
“嗯,因为我妈不同意。”
阿索朗没想到莎拉斯那么反叛,琢磨着她当时年龄应该比较小。这种敢想敢做,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做冒险者的好苗子。
“那你之后回过家吗?”
莎拉斯顿了一下,回答道:“回过一次。”
“不过是偷偷回的。”
莎拉斯一直不敢面对自己的母亲和父亲,毕竟是离家出走,想着自己赚够了钱,有了大名气,衣锦还乡。
可是,最后也没有成功。
唯一一次回去,谈不上多好和多坏。当地人没有人认出来他就是当年偷跑出去的孩子,反而对于他身上的剑和甲胄感到警惕与排斥。
这个是偏远地地方,连冒险者有多少级都不知道。
那时刚好他的妹妹嫁人,村子里很多人都去了。他混进去,就坐在破教堂最后一排,看着自己的妹妹跟另一个不知名的男人在一起。
主持婚礼的是村里有名的神甫,是教他识字的地母神神甫。
母亲的头发更白了,父亲皱纹也更多了,哥哥们早已经成家立业,妹妹也嫁了人,大家脸上都洋溢一种朴实开心的笑容。
塞拉斯就安静地坐在那,场景过于温馨,以至于让他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他很久没有回家了。
在走之前,他悄悄地在母亲桌子留下身上所有钱。
之后就离开了,而塞拉斯母亲能否能认出那笔钱是出自自己的小儿子,他也不清楚。
“没想过再回去吗?”
“想过,不过时间太久了,反而很害怕再次见面。”
莎拉斯把当年种种细节告诉了阿索朗,他非常认真地听着,然后道:“我们可以再回去一次。”
莎拉斯被呛住到,连忙拿起水壶喝水,然后发出一阵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能回去了。”
阿索朗一脸疑惑看着莎拉斯否定,并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什么问题。
莎拉斯见他不解,用雪白地手搂在他的肩上,半依偎着,蝴蝶般的睫毛上下眨了眨,用一种甜腻又妩媚的声音。
“亲爱的,你要让我怎样跟我的母亲解释。”
“妈妈,我变成一个毛茸茸的魔物娘,从儿子变成了女儿。”
“我还找了一个半精灵做伴侣。”
“祝福我们,好吗?”
听起来过于离谱,说到一半莎拉斯自己又笑了起来。
阿索朗也摸了摸鼻子,这听起来,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就算不是一般人,也不一定能接受。
他们这是一趟荒谬又真实的旅途。
莎拉斯笑够了,她将头靠在阿索朗的肩上,蹭了蹭肩窝,慵懒道。
“阿索朗,其实我想要一个木屋。”
“嗯?”
“就是你住的那种,有大窗户,屋子很明亮,台子上摆着鲜花,嫩叶。”
“还想要一个厨房,有个大烤炉。我会烤面包,肉排,做馅饼,冬天的时候,我还可以烤一整块鹿肉。”
“以及一个酒窖,放满了酒!!”
“你不能喝太多。”
“好吧,但那是必需品,你总要给我几桶。”
她靠着阿索朗喃喃道。
她其实想要一个归处,让她知道在漂泊久后,回过神,知道自己回到哪里去。
而阿索朗又何尝不是呢。
他静静搂着莎拉斯,在魔法火焰之下,静静听着她的话语。
随后,莎拉斯的声音渐渐微弱,她把整个脑袋埋在阿索朗的怀里。
“我们都会有吧,对吧。”
阿索朗沉默一会,重重嗯了一声。
“嘻嘻,我知道你也想要。我会跟你一起努力的。”
“所以……”
“帮帮我吧,阿索朗。”
莎拉斯手抓住了他的衣服,轻柔的声音变得不顾一切。
“我需要力量。”
刚才欢快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我需要塔娜托斯付出代价。”
阿索朗搂住莎拉斯的手也紧了紧。
他们要去打败塔娜托斯,可是有一个问题,他们面对黑暗女神有多大的胜算。
即使她已经身在在冥河之中,半死不活。可她的实力依旧是他们凡人难以匹敌。也就是莎拉斯有点可能,但不保准。
然后莎拉斯有一个主意,如果这些黑暗力量能够被她自身接纳,那么为什么她不能主动去吸取那些东西。
这镇住了阿索朗,他觉得莎拉斯疯了。她曾经如此的厌恶与排斥,现在却要接纳和吸收它们。
“阿索朗,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莎拉斯很冷静。“单纯你我的力量无法彻底消灭塔娜托斯。”
“我们需要更多力量,”
阿索朗没有回应。
现在,他紧紧抱着莎拉斯,沙哑道:“你非用那个办法。”
“抱歉,阿索朗,我想不出别的法子了。这值得一试。”
“好吧,那我求你了。你永远都会是莎拉斯。”
“我会的。”莎拉斯回抱着他。“我因为你走到现在。”
“我希望我们有一个未来,没什么能阻止我们的。”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