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
视线交接过后，付寒的目光掠过莫思肩头，暗灰色虹膜中泛起一丝涟漪。
当然，这都是我的胡思乱想，事实上，付寒一直都是这副模样。
呆呆站在莫思身旁，我藏在购物袋后的手指骤然收紧。
和付寒的会面，比想象中要快。
塑料提手不知不觉间发出细响，我却暂时还没想好对策。
妹妹？同事？朋友？
要用哪种身份搪塞。
怎么偏偏在这时候掉链子。
"女朋友，"莫思稍稍瞥了我一眼，"她叫陆心，我们前些日子里认识的。"
确实，这个身份相较上边那些，再合适不过了。
就是从莫思嘴里说来，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付寒的视线似沾了胶水，开始在我与莫思之间来回游移，最后停了下来。
"真巧，”他的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我有个朋友也叫陆忻，莫思您也知道的，不过……"
“和我客气什么，付寒，进去说。”
突然间，我的腰被揽住。
莫思的掌心隔着衣料，却懵得我几乎要叫出声来。
这家伙又在干什么。
明明一句话就可以糊弄过的事，至于演成这样吗？！
电梯轿厢的镜面映出三个扭曲的影子。付寒站在按键前，食指悬在"4"字上方。
“是4楼？”付寒扭头，提问对象却是我。
“对。”
无助地望向一边高我不少的莫思，他却没把注意力放在付寒身上。
像是在思考。
"我就不过多打扰二位了，其实我这次来，是想找莫思您打听下陆忻现在在哪。”
在哪？就在你面前。
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我还是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陆忻这些日子里没联系过我，你找他有事？”
“是这样的，上个月，他说要给我的事务所介绍客户，结果这几天消失了，"金属按键映出他发白的指尖，"不对，应该，应该是昨天之后，就联系不上了。"
电梯发出抵达的蜂鸣。付寒转身时，我闻到他袖口若有似无的薰衣草味。
失踪？
不应该是已经……
莫思将钥匙插入孔中，我的心思再一次回到昨晚。
昨晚到现在，就没有新闻报道过这件事吗？
我决定看看“壁虎”新闻版块。
是否存在发生于科劳斯维亚的爆炸案。
“昨日18时30分，科劳斯维亚平安路44号……”
有的。
那付寒为什么不清楚，我早已命丧其中。
扫视全文后，我方才知晓答案。
没有提到有人伤亡。
爆炸原因是……
煤气管道老化？？？
和先前一样，里面一定有鬼。
回神，莫思与付寒的交谈却已步入尾声。
"其实…."付寒又一次看向我，提问的对象变为莫思，"莫思身边如果有刚好对这份工作感兴趣的人，也可以找我，最近实在太缺人了。"
到头来，又绕回到他的圈子里。
看样子，付寒暂时没有关于我“失踪”的头绪。
“付寒先生，我可以试试吗？”
鬼使神差般，我抛出了请求。
莫思诧异地看着我，像是没明白其中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