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过的名字。”
“那当然，因为我也没听过。”
我白了莫思一眼，酝酿着纸张上剩下的内容。
“他啊，是当时的目击证人，就我被崩飞那晚，那家伙在现场，懂不。”
看向车窗，我像是叙述着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毕竟这不是第一次挂掉了。
还会不会有下次，谁又能有定论呢？
“他是目击证人这件事，有依据吗？”
减速，掉头，莫思针对刚才的话提出疑问。
“有！当然有！难不成你当我那几年刑侦白学了吗？”
“那是我的专业。”他纠正道。
“哎，反正没差啦～都跟了你那么多年，高低也是知道哪些算证据哪些不算的，何况当初莫叔不是想让你读法来着……”
如今，莫思已是科劳斯维亚督察局行动科科长，谁又曾想过，他从小便总同自己那父亲作对呢？
从大学就读专业到前两年的工作，都没有顺从那局长父亲的要求。
就连现在搬出独居，也纯粹是不满其父亲对婚姻方面的催促。
某种程度上，我还挺羡慕他的。
“还是说正事吧。”莫思干咳一声，我清楚那是不想再碰这一话题的信号。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今天付寒找我查平安路的爆炸案，他受人委托但临时有事，就把一些现场资料交给我了。”
“付寒？第一天就让你做这种工作，真是，符合他的风格。”
“这个不重要就先不提好吧，重要的来了，你看莫付寒给的那些资料，”忽觉有些口干，奈何车上没有任何饮用水，我只好做罢，“里面有些是他自己找的，有些是委托人给的，而这份目击证人资料，就是委托人提供的，包含一张监控摄像头拍摄到的正面，还有姓名、住址。”
“没了？”
“没了。”
莫思没有就“为什么会有监控拍到的照片”而继续提问，在转角后，便将车停在昏暗街道旁的一处停车位上。
平安路，到了。
位于科劳斯维亚第二区，相对偏僻。
“应该就是这儿了，离我被炸死的地方……还挺远。”
下车，我伸了个懒腰，别在腰间的铁疙瘩却不合时宜地捅了下身体。
枪还在。
属于这女孩的谜团，只能先搁置在一旁。
“平安路120号……118……122，是这里了。”
望着马路对面，标牌上闪烁着“紫色爱人”的成人情趣用品店，我不由得怔住了。
门还是关的。
“你确定是这里吗？”莫思一边拍去裤腿上的灰，一边问道。
“应，应该吧。”只觉得脸颊同耳尖略有发烫，深吸一口气，我开始把注意力放在店铺本身上。
橱窗中大胆摆放着我过去二十多年间里尚未见过的物件，里头无一丝光亮。
说来也是，这鬼地方，早关门了。
看着手机上的“18:27”，我的视线逐渐飘移，并最终落在玻璃窗一角。
一串好码，肮脏，但勉强能看清。
“打过去，你……你来。”
我戳了戳莫思，比了个接通电话的手势。
五秒后，电话通了，里头一片嘈杂。
像是棋牌室，ktv，或更混乱的场所。
“哪位？”
免提开启后，一声不耐烦的中年男声传出，在空荡荡马路边愈显突兀。
“老板你好，我想买些，东西。”
提到“买”字时，莫思的声音有些僵硬。
“明天明天，我家店已经打烊了。”
依旧是不耐烦，但依稀多出几点麻将声。
得想想办法。
“哎呀～亲爱的～不是说好要把窗边那一排全买下来给我嘛～看起来，这老板好像不太识货唷～呐……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叭～”
讲出这些话时，说实话，我是有点想吐的。
可能会有用，但会有用不太可能。
“全部？这位客户您等等！我！我马上到——”
电话中响起男人奔跑的声儿，我强忍着羞耻，垂下头，尽量不让一旁的莫思，注意到我此时此刻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