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的，你这丫头能给多少？”
中年男人身上尽是烟味，呛得我有些难受。
“大概……500？”
兜中为数不多的现金严格意义上属于莫思，可现在的第一要务是尽快还原案发现场的情形，我只好唐突报价。
“啧……”
显然，张康裕对这个数字不太满意，两秒过后，他用手比出一个“2”。
“200？”
“不，我改变注意了，我好像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两千，就两千，一分不能少！用现金，不然没法儿谈。”
嘶……
顷刻间，我的第一想法是掏出枪把这家伙毙了。
不，毙了之后还得再补上几枪，碾碎，烧成灰，再……
“两千？你疯了？！两千是我——”
莫思显然忍不住这狮子大开口的模样，径直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们爱给不给……”
目击证人这副狡猾模样，是今天的变数。
“莫思。”
我叫住莫思，示意他放开几乎已经被他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的中年男人。
“这样吧，张老板，报酬呢我肯定是会给的，但不是现在，而且我也不能确定你当时看到的情况值这个价。”
“我记得，我那天下午就一直待那附近等人，人没等到，倒是见着俩生面孔在老街斜对面转悠，后面还来了个男的……哎，反正你爱给不给，老子牌打一半给你们骗出来，都不知道少赢多少钱嘞！这么着吧，明儿晚上来我店里，带钱。”
说罢，他用钥匙打开门，进入店内后又重重将其砸上。
真见鬼。
偏偏一开始就遇到这种蛮不讲理的东西。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莫思只身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
“是说给钱吗？呵，我本来就想着对付这种无赖，打发打发完事，也没想到那**一开口就要那么多。”
脑中尽被“如何凑钱”与“改变调查方向”两种思想占据，对莫思的话，心中褪去些许俏皮，我只打算简单敷衍过去。
这样真的好吗？应该不好。
莫思皱了皱眉，见我没动静，又指正道:“不该这么做的。”
我清楚，莫思是个好人，好到不能再好，为了心中的正义可以不顾所有，可世上容得下这种人吗？
在我曾经生活的世界中尚且可以，这里可就行不通了。
“我……”
语塞，望着路灯下被照到发亮的他，我不知是该灌输自己这略偏现实的话，还是同他道歉。
道歉吗？我。
“钱的事，我可以处理，作为朋友，我相信，陆心这么做，应该有自己的道理。”
“自己的道理”吗？
这算什么？
莫思对我的安慰，还是他真心这么想的。
“上车吧，剩下的回去再想，时间不早了。”
如僵尸般跟在莫思后边，从刚才的语塞到现在，我都只是一言不发。
死前，我会因为这种事自闭吗？
还是受这身体影响。
我不明白。
“谢谢你。”
强行撇去多余情感，为了不像某些肥皂剧中角色因一件或几件小事分分合合，最终导致原先计划彻底流产，我还是决定先同莫思，就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一系列不安全因素聊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