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警戒线旁，一名辅警凑过来，“需要帮忙吗？”
我这是怎么了。
“厕所…”我扶着路灯杆，身体已弯成虾米，“最近的公共...”
“跟我来。”莫思不知什么时候折返回来，拽着我胳膊就往街角便利店冲。
隔间门锁咔嗒落下时，我终于理解了刚才那般不适的缘由。
和进门时的推测差不多。
浅色牛仔裤上刻着刺目的红痕，像在嘲笑我这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
可腹部的绞痛却又真实且可怖，随着认知觉醒愈发猖狂。
“陆心？”莫思的声音隔着门板闷闷传来。
“莫…莫思，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嗯？”
“帮我买包卫生棉。”
“什么？”他的疑惑溢于言表。
“就刚才进门时候货架第二排那个粉红包装的！对就是画着翅膀的那个！”
五分钟后，当被莫思搀扶着走过前台，收银员憋笑的表情透过磨砂玻璃投进来时，我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更可怕的事情不止这些。
莫思居然还当着我的面，认真咨询起“夜用加长和普通日用区别”。
便利店外，原先封锁还在，但那些车，大都已被疏散。
白回来了。
纵火的嫌疑人刚才即便还在，现在也已经走了。
“回去吧。”莫思苦笑道。
回程路上空调开得很足，我裹着莫思的外套蜷在副驾。
“接下来怎么办……”脑袋发晕，我试探性地问他。
“你需要休息。”
“休息…呵…还哪有时间休息……案发现场没监控…现在是目击证人死了…我……”
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的声音淹没了我的后话。
“你在发抖，脸色也不好，”在我眼里，莫思终究没沉住气，“会不会是发烧了？”
“要你管……”我拍开他似乎是想伸过来的手，却被他顺势抓住手腕。
说到底还是行动科的人。
莫思的体温透过相触的皮肤渗进来，虽不及车载暖气，倒仍有几分温存。
“不，当下要从长计议，先确定哪些人，哪些证据和爆炸案有关，而不是……”
“而不是像个白痴似的到处撞线索？”我抽回手，对他的话不以为意，“行啊，我们的正义伙伴终于学会权衡利弊了，这是件好事。”
“随你怎么说。”
——
——
电梯上升时，失重感加剧了原有的晕眩。
我盯着镜面轿厢里，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的倒影，突然理解为什么恐怖片总让女鬼披头散发。
这特么就是失血过多的真实写照！
但事实是，这属于身体的生理现象——仅限于现在。
“还能走吗？”莫思刷卡开门，我正扒着金属扶手往下滑。
身体突然腾空，柑橘香混着淡淡血腥味冲进鼻腔。
等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被公主抱到玄关。
“你……放我下来！信不信我……”
“你还是休息会儿比较好，从刚才到现在，都和平时不太一样。”他将我放在沙发上，转身走向厨房。
平时？
我瘫在抱枕堆里看他翻箱倒柜，只觉得心中多出几丝暖意。
“找什么呢。”
见莫思在橱柜前来来回回，刚才的不快早已被我忘却。
直到小腹抽搐着抗议，才把我拉回现实。
当妹子还真是麻烦。
亏这陆心还是个侦探，难道全城跑业务能有效缓解痛经吗……
“煮点姜茶，可能对你身体有好处，壁虎上是这么说的。”
“噗。”
“笑什么？”莫思把找到的几个瓶瓶罐罐搁在桌前，有连忙跑去给热水袋套绒布套。
“笑你贤惠呗～”我故意拖长音调，“莫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