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握枪姿势，”莫思把枪塞进我掌心，“手腕下沉，虎口贴紧。”
我盯着自己如今那细白的手指，愣是没把它同握枪联系在一起。
换而言之，这女孩是从哪儿搞到这把家伙事的？
“嘶——轻点！骨头要散架了！”
莫思的力道比我想象中要大不少，我龇牙咧嘴地调整姿势，枪口颤巍巍指向沙发上的靠垫。
“话说，这玩意儿后坐力多大？不会一枪把我胳膊震脱臼吧？”
“你还没开保险。”
“……哦。”
瞧他那架势，我满脑子都是《杀手47》里光头猛男爆头的血腥画面。
结果，事实非我所愿。
食指刚扣上扳机，掌心就被枪柄震得发麻——靠垫炸出一团棉絮，子弹擦着茶几边缘嵌进墙里。
枪里居然装着子弹！
“莫思！”我举着冒烟的枪扭头瞪他，“说好的‘安全训练’呢！万一被邻居听到——”
“它的声音比正常枪械小很多，你还剩下十二发子弹。”他面不改色地抽出弹匣。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扣动扳机时，并没有因巨大枪声而出现的耳鸣。
“对了，陆心，我没问过，这把枪，你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吗？”
“哈？你问陆心还是问我？”我瘫在沙发上揉手腕，“这姑娘家里藏枪，八成是没走正规渠道，不过呢，她是前督察局探员，说不定是内部泄露？知法犯法？刺激！”
“不，一般只有行动科会配枪。”莫思只用一句话就否定了我先前的猜测。
回忆里，开始下意识检索与“陆心”有关的内容。
“话说那天下午，她本来是想去找查尔斯来着，说她有什么对方想要的东西，我前段时间应该跟你讲过。”
“她，找查尔斯，原因？”
“我怎么知道，事务所的侦探找公司中层主管能有什么原因，总不能是老婆出轨了吧？”
渐渐，我察觉到，客厅的空气安静了下来。
莫思俯下身，将落在我脚边的弹壳捡起：“查尔斯现在是什么身份？”
“哈？？？我和他又不熟！不过我死前他还在20层当主管……欸，不对。”
我记得，在我快要升职的前几天，也有传出查尔斯升职的消息。
“什么？”莫思不解。
“我们一直没有从他身上入手。”
莫思没接话，指节无意识叩着茶几。
这是他一贯的思考姿势。
“陆心的事，我这几天就得查查。”他突然开口。
“查查？包括身世、简历、恋爱情况和三围吗？”我轻笑道，把枪丢给他。
这一次，莫思没有搭理我的玩笑，反而反复端详着手枪：“这把枪，可能是来自第三区的黑市，但，我不了解，或许，可以问问付寒。”
“直接问？莫思你……”话说一半，我方才理解了他的意思，“行，我会打听下的，和什么走私案啊爆炸案啊什么的～”
事情本该就此结束。
然而，傍晚时分，付寒打来一通电话。
并非打给莫思，而是我。
“陆心，明天来趟事务所。”
付寒的声音比平时干了不少，像是被人掐着脖子挤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