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高利这番话让伊琳娜内心悚然一惊。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什么意思?我的能力大?
这样的想法浮上脑海,让她连反抗的心思都飘到不知道哪边去了。
“好吧,”少女垂头丧气的说道,一副认输的模样,“我同意我同意...随便你吧,老天。”
格里高利耸耸肩,放下手。
“就这么说定了,”格里高利谨慎的说道,“这样,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在和索托斯交换了行星网道的呼号之后,伊琳娜垂头丧气地和格里高利踏上了回程的道路,一路上两人相望无言。
一个想着独自跑路,或者找漏洞的机会泡汤了,一个在思考被解职之后,接下来的生活要怎么对付,尤其是在养着一个女仆的情况下,毕竟精灵的军国社会不养闲人。
以及如何上诉,想办法为自己正名。
在我们地球,有一个经典笑话叫:丛林在说越南话。
看着道路两旁舞动的树木,伊琳娜脑子里突然有了主意。
或许自己应该试着用灵能和这些树沟通?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树也是有意识的?
但转而她就发现一个问题:自己虽然知道灵能有什么用,也觉醒了灵能,但不知道怎么把这些招式使出来啊!
走到别墅的庭院入口,格里高利突然停下脚步,看向伊琳娜:
“你很不高兴?”他问道,“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这还用问?你是这辈子都没接触过雌性吗?
伊琳娜在心底开始嘲讽起这个纯情小处男,但她并未将之表露,而是露出一副苦恼的样子:
“我不喜欢被别人监视...”她有些伤心道,同时眼睛也很配合的闭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这让我回想起那段在运奴船上不堪的日子,很多人都试图逃跑,但最后都被丢进太空冻成冰棍了...他们的样子我还历历在目,格里高利,求求你,别这么做,我做的难道还不够好吗?”
伊琳娜的表演成功打动了格里高利,青年开始在庭院大门前踌躇起来,某种名为‘愧疚’的情绪正在他的心中上涌。
只是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却给了她当头一棒。
“伊琳娜,”格里高利的目光深邃,仿佛看穿了她所有的伪装,“你...真觉得我让那个小家伙陪着你出门,是为了监视你吗?”
“不然呢?”她歪头问道。
格里高利突然闭上眼睛,像是在感受什么事物,又好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东西,片刻之后,他扭头看向伊琳娜。
“你有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某种东西,”格里高利犹豫着描述道,显然他心里对此也很没底。
“某种宏大的态势包绕着我们,那是命运的旨意,我们都被它裹挟着,只能跌跌撞撞的前进...”
“说人话。”
伊琳娜站在他身旁,满脸黑线。
“我从他身上看到了灵能潜势,一种前所未有的灵能潜势,”格里高利严肃的说道,“虚境的命运降临了,它就在我们周围,而我对此一无所知,只能任由它前进。”
虚境...
自己前段时间见到‘超主’的那个空间,就是虚境吗?
伊琳娜愈发好奇了。
“虚境是什么?”
格里高利摸了摸下巴,开始思考起来。
“这还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东西,你太小了。”
小...?
伊琳娜对格里高利会用这个理由拒绝自己感到难以置信。
她摇了摇头,鼓起腮帮子,踮起脚尖好让自己看起来和他差不多高,显得有些不忿。
“可我已经20岁了,”她叉起腰,“喂,要不要这么倨傲,尊敬的牧首大人,虽然我还没上过大学...”
说到这的儿的时候,伊琳娜突然意识到了原主是个还没上大学的蠢货,或者说她已经到了上大学的年纪,但是因为战事吃紧的缘故,一路上不是在撤退就是在撤退的路上,在地球的最后几个月甚至是在堑壕里度过的。
完啦,穿越到丈育身上怎么办?
“你也知道你没上过大学,”格里高利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种名为‘怜悯’的神色,“你连义务教育都没完成,伊琳娜,你提醒我接下来该干什么了。”
“啊?”
伊琳娜心里一紧,好像意识到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咕!”
下一刻,一阵撕心裂肺,撼天动地的嚎叫响彻天空,惊得树上的鸟儿顿时四下飞开。
“...”
“伊琳娜。”
“嗯...”
“你是不是很恨我?”
“为什么?”
100多平米的两居室内,格里高利面无表情的举了举手中的茶杯,里面漂浮着某种多孔的角质组织,令人感到反胃。
“这水里是什么?”
正在书桌上假心假意翻看《帝皇圣言录》的伊琳娜闻言,抬起头,露出狡黠的微笑,双脚在桌下不安分的扭动起来。
“这是我家乡的传统,”她一本正经的说道,“用榆树叶泡水,有助于身心健康,保持思维清醒。”
其实是她胡编的。
格里高利放下茶杯,默默将榆树叶捡出来,放在一旁,双手交握,放在胸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是地球的植物吗?”
“当然,”她大方的点头,自己早在路上就发现精灵的自然世界里不止有自己不认识的异星植物,还有不少来自地球的品种,或许是生理结构相似的原因,他们也很喜欢地球的生物。
格里高利顿时啧啧啧称奇,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显然是对它的味道印象深刻。
看到他吃瘪,伊琳娜不由得嘿嘿的笑了起来。
谁让你把我送去学校读书的!
要是送到大学就算了,说不定真能学点东西,也算不白亏了这副精灵身体的脑子,结果他说要把自己送去精灵的主日学校读书!
按照自己的了解,那跟前世上的高中差不多,就是在一处封闭的环境里,每天除了祈祷就是学习,连最基本的运动的没有,每天压抑的要命。
自己上辈子过这种生活还能理解,毕竟是为了‘改变命运’,但听格里高利的说法,精灵搞这一套是为了‘制造人工环境’,诱导未成年的精灵分稳定的分化成白银精灵,为祭司和工程师提供人才储备。
“我已经长大了,已经定型了,不可能再分化了,”伊琳娜昂头说道,“其实我完全没有必要去学校的,格里高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