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没有在意，而是随手拿起蓝色模型，“想象一下，在你们面前有一片海洋，每个智慧生物的意识都在那里有一处投影，我们叫它‘思想之岛’。灵能者就像深海潜水员，通过「心智锚点」潜入这些泡泡...”
学生们立刻做起笔记来。
“别急，”精灵学者摇摇头，伸手将一个学生的本子按住，“伟大的‘第一祭司’恰克图说过，灵能者总是思考世界，但重要的是改造世界，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普通灵能者的力量是有限的，学习如何利用虚境无穷无尽的能量，才能无限地侍奉超主。”
接下来，学者环顾四周，脸上不复之前的放松，而是严肃地扫视四周：
“年轻的羔羊们呐，你们是不是觉得灵能一无是处？超主的恩赐似乎只能用来做诸如拿茶杯，烧开水之类的琐碎？”
年轻的灵能者们面面相觑，虽然没有一个人敢点头，但伊琳娜还是从他们的动作中看出了认同。
对，就是这样！
她无声的附和道。
“除了烧开水还有什么用吗？老师，”一个学生朗声问道，“总不能是用塑能之手挠痒痒吧。”
“你还可以拿它跟友女表白！顺便潜进意识之海看她单身没！”一个好事的学生笑嘻嘻的喊道，顿时引起学生们一阵哄笑。
“其实，事实并非如此，”学者叹了口气，背着双手走到讲演台前，“真正的灵能者，需要学会如何利用超主的恩赐，利用虚境。”
随着他的讲述，台下的学生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心跳加速起来。
“虚境的能量无穷无尽...只要你们能够撕开现实和虚境之间的通道，就能在顷刻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从宇宙的这一头跃迁到那一头，撕开现实，毁灭整片银河，乃至将虚境的能量输入电缆，为整颗星球供电...”
“在那片宇宙，全知就代表全能，有无穷无尽的能量和时间等待你去挥霍，在那里，思想比利剑更有力量，因为它会随你你的一思一想而变动，创造不再是个过程，而是描述‘瞬间’，丈量思想长度的名词。”
“一切的一切，在你进入虚境的那一刻，都唾手可得。”
精灵学者的话音落下，就有学生忍不住了，他激动的环顾四周，见无人发声，于是壮着胆子，大声问道：
“那，老师，我们怎么才能进入虚境？”
问的好哇！
伊琳娜忍不住称赞起来。
在虚境，全知就意味着全能...这样看来，精灵作为宗教思想占据主导的国家，如此注重科技的研发就有所解释了。
原来是因为‘知识是思想的利剑’，知道的越多，在虚境能干的就越多么...
这样的话，自己之前关于祭司部和科学部，极有可能有着利益冲突的猜测，就不成立了。
伊琳娜开始思索起来。
“这很简单，”皱纹舒展，精灵学者笑了笑，“突入虚境的本质是灵魂的沟通，虚境就像宇宙的影子，它附着在宇宙的暗面，我们当然无法进入虚境，就像正常人无法踩在自己影子上面一样。”
台下的学生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学者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在一些现实薄弱的地方，影子就像夜晚的黑暗一样随处可见，在那个时刻，只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我们就能打虚境和现实的通道，从而进入这个平行的世界。”
“按照恰克图大师的理论，在现实薄弱的基础上，突入虚境需要强大的精神力，或者磅礴的物质力量，才能打开现实与虚境的通道...”
学生们露出期待的表情，纷纷七嘴八舌的问起话来。
“那就是说我们能走现实通道咯？”
“精神力，我听过本地主保老爷说过，要凝心聚神，才能和虚境沟通，引导力量。”一个颇有家资的学生说道。
“是这个没错儿，”精灵学者接着说道，“打开现实通道...教宗大人一直在尝试这么做，不过效率显然有些低，哪怕调用了工科相的强对撞机，也没能打开虚境入口，也许等到未来国王陛下批准上马新的对撞机，能打开现实通道吧。”
对撞机？
伊琳娜眼神一凝，开始在心中计算起来。
假如老登说得没问题，现代白银精灵标准寿命1200岁，活了七分之四，那女王今年差不多700岁了，现在的她看起来也就100岁左右，也就是说...
精灵在600年前就开始建造粒子对撞机了？
他们在18世纪就已经触碰到经典物理学的边界了？
伊琳娜突然有些震惊。
“至于精神力，你们都是初学者，按照智慧祭司们研究出的最新理论，‘现实薄弱’其实就是缺乏基本力干涉，生灵较少，物质总量较低的空间...在这个基础上，冥想超主的形象，想象你们的精神力和灵能就像一把利剑，刺入虚幻的空间...”
精灵学者吐出来一堆词汇，引的台下众人一阵喧哗。
伊琳娜将目光投向角落里浑身湿漉漉，没什么存在感的银发少女，暗自有些咋舌。
“没想到女王陛下年轻时候，居然这么...没存在感。”
话音落下，少女的动作僵住了，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伊琳娜并未注意到她的异动，而是全神贯注地聆听起精灵学者关于灵能的讲解。
精灵学者从教室的一个角落走到另一个角落，他摸了摸下巴。笑道。
“接下来，我一项项说，你们一项项记，这是提升精神力的外服药物...”
“华东根，月光叶，奎宁草....”
整齐划一的摩擦声响起，学生们迅速低下头，训练有素地记笔记，而墙角的少女，则像个格格不入的异类，露出了一个笑容。
“找到你了...”
她低声呢喃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而整个世界仿佛随着她这一声令下，开始逐渐扭曲起来。
精灵学者的声音越来越飘忽不定，整个世界仿佛在伊琳娜眼前蒙上了一层薄雾，显得模糊不清，就连声音也越来越渺远，空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