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
考虑到明天要出门，柳如忆早早关了店门，准备着明天的事宜。
客厅里，刚刚洗完澡的雪乃穿着宽大的睡衣，帮柳如月整理着头发。
也不知道雪女小姐有什么奇妙的魔法，只是洗了一个澡，就完全拿捏了性格有些顽劣的笨蛋妹妹。柳如月乖巧的躺在雪乃怀里，像一只小猫一样。
“好漂亮……”小如月伸手轻轻摸着雪乃的银发。
完全变成痴女了!
“我回来了!”
柳如忆拎着外卖盒，刚一进门，妹妹便直接扑了上来。
“好香!是什么东西，让我看看!”
柳如忆后退一步，将外卖盒举过头顶，笨蛋妹妹就扑了个空。
“是你最讨厌的垃圾食品诶，你别吃。”
“我要吃!”
“这么喜欢炸鸡可乐，小心变成肥婆，以后嫁不出去。”
“我不管!”
妹妹踮起脚尖，趁着柳如忆不注意，一把抢过外卖盒。油汪汪的炸鸡暴露在空气中，香气飘散开来，确实是能勾动人馋虫的东西。
看着面前狼吞虎咽吃得满嘴油的妹妹，柳如忆倒是觉得有些好笑。
“你晚饭就准备吃这个了?”
“也不是不行。与其吃蛋炒饭我觉得不如吃这个。诶，对了哥!嫂子吃这个吗，我要不要……”
“你吃你的。”柳如忆摇了摇头。理论上作为人形妖怪，雪女应该能吃所有人类的食物，但和人类一样，还是会有明显的好恶。
很多食物雪乃都只是尝上几口，感觉更像是图个新鲜。比较喜欢的则是甜度高的食物，习惯了在咖啡馆的打工生活以后，每天咖啡馆打烊，雪乃小姐就会去吃没有卖出去的点心，有时还会去弄一点冰可可吃。
“要吃点什么吗?”雪乃凑上来，问柳如忆。
“不了，明天要开车，今晚早睡。”柳如忆叼着一只从快餐桶里捞来的鸡翅，含糊不清的说着。
“那就早睡。晚安。”
“哥哥好狡猾!”一旁的妹妹被柳如忆偷袭，抢走了鸡翅和鸡腿，大声吐槽。
柳如忆笑了笑，进屋去了。
翌日。
一大清早，汽车就从车库里开了出来。
柳如忆揉着眼睛，打开车门。一阵哒哒哒的声音响起，是发动机在预热的低吟。
柳如忆一向是有起床气的。妹妹看起来倒是精神十足，吐槽能量满满。“检查过了吗?门窗关好了吗?东西都带了吗?真是的，笨蛋哥哥，打起精神来啊——”
等一下，这种台词，一般应该是女朋友来说才对吧?你把台词抢了，别人说什么?
华夏北方的冬季气温是很低的。稍微站了一会儿，柳如月就被冻得打颤，赶忙钻进车里。看着一旁穿着秋装的雪乃，柳如月忍不住问道:“姐，你不冷吗?”
那自然是不可能冷的。如果不是怕过于引人注目，穿着小裙子跑出来也没问题。
柳如忆没那么抗冻，男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臃肿的像粽子一样。好在汽车很快预热完成，柳如忆准备发动车子。
“姐!上来坐啦!”小如月拍着后座，示意雪乃坐上来。
“嗯……”
“哥!充电宝你带了嘛!”
“带了。别叫。”
“怎么，坐车回去要十几个小时诶!很无聊的!”妹妹吐槽了一番，又去和身旁的美少女贴贴。“姐，来陪我打游戏好不好?”
举止很是亲昵，称呼也从嫂子变成了姐姐。
“好。”
柳如月拿起手机，飞快启动游戏，一阵让人肝疼的音效响起。
啧。是《阴阳师》。
糟糕的回忆翻涌如潮，柳如忆摇了摇头，驱散掉那奇怪的想法。
“小月你竟然还没退坑啊。”
大雪天的车道上行人很少，柳如忆和妹妹聊起天来。
“哇!还不是笨蛋哥哥的错!哥哥连哄带骗带我入坑，自己不玩了跑路了!”妹妹美目圆睁，看上去非常不爽。
“……抱歉。”这事儿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地道，柳如忆也没话讲。
“哼。不理他，姐姐，来和我玩!”妹妹直接靠在雪乃身上，将手机递给雪乃。
“要怎么玩呢?”雪乃虽然对人类社会颇有了解，但在神社和柳如忆家，雪乃都只玩过游戏机，对手机游戏确实是所知甚少。
“这种时候就该先抽卡!让姐姐来抽，转运!哥哥霉的很呢，哥哥开服的时候500抽抽不到SSR，连带着我也变得特别非了!”
啊啊，是个顶级非酋那还真是抱歉了!
妹妹将游戏窗口切换到抽卡的界面。“姐，在这上面随便画一笔就好了。”
“随便画什么都可以吗?”
“是的，画一条线也是可以的。”
雪乃略微回忆了一下神社里的符咒样式，伸手画了上去。
随着短暂的抽卡动画，妹妹尖叫起来。
“哥!出货了!”
“那不是挺好的吗?”柳如忆的声音波澜不惊。
“是sp雪女诶!”妹妹直接把手机伸向前面，在柳如忆的脸边上晃悠。
男人如明镜止水般的心颤动了一下。
柳如忆素来是不相信玄学这种东西的。
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很多时候只是因为人们的灵视不够高，没有看清楚事情本质的能力罢了。
但这会儿，柳如忆却有些相信玄学了。
“姐我和你讲，我哥他特别喜欢雪女!”
“咳咳，咳。”柳如忆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水，装作呛着的样子拼命咳嗽，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雪乃拿起手机，端详着屏幕上的少女。如忆他喜欢这种穿搭吗，要不要下次自己穿上类似的衣服给他看呢?
“我哥啊，有一段时间特别痴迷，手办啦，抱枕啦，还有我送给他的水杯啦……”柳如月继续说下去。
“可以了，小月，可以了!”
但妹妹显然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揭发着哥哥的黑历史。“之前有个日本朋友，在这边读书，和哥哥关系很好，他还给哥哥送了一个雪女的杯子诶!”
“杯子……是?”
“啊啊，就是他们男孩子解决生理需求的那种东西啦!”妹妹一副很懂的样子。
车里的忽然安静下来。
死一般的沉寂。
空气渐渐凝固，温度在极速降低。
“车里好冷啊哥!你把空调关了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