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小姐，感受到了吗？我就是你的主人。”
蓝陌恩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显形的契约印记，淡金色的纹路在病房的冷光下若隐若现。洛小小飘在窗台上，金发垂落如月光织成的纱帘，半透明的裙摆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纤细的脚踝。她歪着头，湛蓝的瞳孔里盛满无辜：“主人？可我不记得你欸...”
少女的嗓音甜得像裹了蜜糖，和平时那种贱贱的感觉完全不同，蓝陌恩却莫名觉得后槽牙发痒。
这黄毛小鬼装失忆的演技实在拙劣——魂体虽然虚弱，但怨气缠绕的痕迹分明在契约中清晰可循。她分明记得一切，却偏要摆出这幅乖巧模样，也不知在盘算什么。
是在想新的恶作剧？就像她当初看不见鬼怪被她戏耍那样。
蓝陌恩眯起眼睛，突然伸手抓住洛小小的后衣领，金毛幽灵“嗷”地蜷缩起了身子，安安静静的被吊在半空，然后用无辜的眼神望着她。
“你怎么不说了？”
“说什么？”
“说谋杀幽灵啦！救命！救命！”
“这是我会说的话吗？”
洛小小一脸茫然的望着眼前的可人，蓝陌恩不语，只是一味贴近，她的鼻尖几乎贴上对方冰凉的额头。
“契约告诉我，你的魂力所剩无几，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洛小小瞬间僵成木偶，不是被蓝陌恩的话吓到，而是她确实感到了一阵空虚。
刚才思考的东西太多，下意识忘了她的身体魂力不足还缠上了怨气。
于是她手指绞着裙摆小声嘟囔：“那、那主人要给我补充魂力吗？”洛小小故意拖长的尾音像小猫爪子挠过耳膜，蓝陌恩触电般松开手，洛小小“噗嗤”笑出声，灵体穿透病床滚进被窝：“大姐姐还真是容易害羞，我该叫你什么？”
“杂鱼姐姐，嘿嘿，杂鱼姐姐！”
洛小小从被窝探出脑袋朝着蓝陌恩嘲笑道。
听到这熟悉的话语，这对味了，蓝陌恩放下了心，她还以为成为鬼魂都能被夺舍了。
看来之前只是故意装的，至于记忆丢失了多少，像不像现在这么严重，之后她会知道的。
所以还不急，蓝陌恩一把抢过枕头朝着洛小小盖去，然后扯过被子蒙住发烫的耳尖。
声音闷闷的朝着洛小小喊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专属女仆。每天要打扫房间、准备三餐、还有......”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绷带下滚烫的契约印记，“随叫随到。”
被窝里传来布料窸窣声，洛小小钻出半个脑袋，金发乱糟糟地支棱着：“女仆装呢？没有黑白蕾丝围裙我可不当！”
蓝陌恩的耳尖更红了，虽然有所戒备，但她还是期待了起来。
——
次日清晨，洛川第二医院内。
蓝陌恩望着床头叠成豆腐块的浅粉色女仆装，太阳穴突突直跳。荷叶边围裙缀满蕾丝蝴蝶结，裙摆短得堪堪遮住大腿，配套的猫耳发箍正冲她晃着铃铛。
“这可是我耗尽魂力具象化的!”洛小小飘在天花板上啃苹果——确切说是用阴气模拟出的虚拟苹果，“杂鱼主人快换上让我康康！”
蓝陌恩抓起配套的白色猫耳发箍砸向吊灯，金毛幽灵嬉笑着穿透灯罩。晨光透过她半透明的身躯洒在床上，将女仆装镀了层淡金轮廓。蓝陌恩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布料竟传来真实的绵软触感。
“杂鱼姐姐发什么呆呢？”洛小小倒挂在吊灯上晃荡，金发垂落成一道流淌的蜂蜜，“再磨蹭就要查房了哦~”
蓝陌恩的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谁允许你擅自用魂力变这种东西的！”
发箍穿透灵体的瞬间，洛小小突然翻身落在病床边缘。半透明的膝盖陷进被褥，她歪着头凑近蓝陌恩紧绷的侧脸：“主人不是要专属女仆吗？”冰凉的呼吸扫过少女滚烫的耳垂，“还是说......你其实更喜欢护士装？”
“闭嘴！”
“我的意思是你一个人穿就可以了，我不需要。”
蓝陌恩猛地扯过被子蒙住头，布料下传来闷闷的训斥：
“魂力多到能变衣服不如去把地扫了！”
洛小小眨了眨眼，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悄然展开。
【反派当前好感度：75％】
金毛幽灵的唇角翘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果然，装乖不如作死。
“遵命—”她故意拖长尾音飘向门口，裙摆扫过蓝陌恩露在被子外的脚踝，“不过主人真的不试试看吗？听说人类对角色扮演的抵抗力只有百分之......”
枕头砸在门框上的巨响打断了后半句话。
走廊传来护士急促的脚步声，蓝陌恩触电般缩回被窝。洛小小趁机钻进储物柜，半透明的食指戳了戳叠成豆腐块的病号服：“真遗憾，明明尺寸很合身的说.....”
“尺寸合身的是你吧！”蓝陌恩掀开被子瞪她，“这群子连我的大腿都遮不住!”
空气突然安静。
洛小小缓慢低头看向自己光裸的小腿，又抬头望向蓝陌恩涨红的脸，湛蓝瞳孔渐渐蓄起水光：“原来主人一直偷看......”
“我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给你的衣服是我的尺寸！”
“这么小一件一看就知道了。”
说着，蓝陌恩还比了比自己的身高，洛小小看着顿时无话可说，她承认她确实比蓝陌恩矮了一些，但也不至于从衣服上就能看出差距吧。
不至于吧。
查房护士推门时，正看见蓝陌恩举着输液架追打一团空气。药瓶在支架上叮当作响，少女苍白的脸颊因剧烈运动泛起血色：“给我站住！今天不把你塞进镇魂符里我就......”
“蓝小姐？”服饰惊恐地贴着门框，“需要我帮你联系精神科吗？”
坏了，遇见精神病了。
....
正午阳光将窗框烤得发烫。
蓝陌恩咬着吸管，看洛小小蹲在空调出风口研究冷凝水。金发被气流吹得蓬松，半透明裙摆像水母触须般轻轻摇曳——如果忽略她正试图把阴气凝成冰棍的话。
“杂鱼姐姐，”幽灵突然倒挂在吊瓶架上，“你说我用怨气做的刨冰会不会是辣椒味的？”
蓝陌恩的草莓牛奶呛进气管。
她涨红脸咳嗽时，洛小小已经飘到床头，指尖凝出缕暗红雾气凑近她唇边：“尝尝？我特制的厉鬼风味......”
啪！
已经断掉的桃木剑拍在枕边的闷响吓得洛小小瞬间散成雾状。蓝陌恩攥着不知从哪摸出的符咒冷笑：“再乱喂东西就把你封印在马桶塞子里。”
“小气鬼...”雾团重新凝聚成人形时，洛小小继续穿着那套女仆装。荷叶边围裙勒出纤细腰线，过膝白丝在阳光下半透出淡青血管的轮廓。她踮脚转了个圈，蕾丝发带随动作滑落肩头：“真的不心动吗？”
硬了....
拳头硬了....
蓝陌恩突然掀开被子下床。
洛小小下意识后退，后背贴上冰凉的瓷砖墙。人类少女带着草莓牛奶的甜香逼近，输液针头因粗暴动作回血也浑然不觉。
“主、主人？”洛小小缩起肩膀，系统提示音在脑内疯狂作响。
【警告：反派黑化值上升至29％】
蓝陌恩的掌心撑在她耳侧，病号服领口随着俯身动作微微敞开。洛小小能清晰看见她锁骨下方淡金色的契约纹路，随着呼吸明灭如星。
“这么想当女仆？”温热指尖挑起幽灵的下巴，“那就先从基础服务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