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艰难地穿透层层废墟,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我从破旧睡袋中钻出来,浑身关节因为一夜蜷缩而咔咔作响,望着这摇摇欲坠的临时庇护所,无奈地叹口气:“又要和这鬼地方打交道了,真希望今天能多找点有用物资。”
整理好装备,我踏入那片死寂的废墟,目标是远处坍塌的商业区。刚靠近,一股腐臭气息便扑面而来,我皱着鼻子,小声嘀咕:“这味儿,不知道又藏着什么恶心玩意儿。”
小心翼翼地前行,突然,一阵低沉咆哮从废墟深处传来。我的心跳瞬间飙升,肌肉紧绷,脑海中浮现出怪物那狰狞的模样。“冷静,不过是怪物,我能应付。”我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改造过的武器,缓缓靠近。
在倒塌的墙壁后,我看到一只身形巨大的怪物。它浑身布满粗糙鳞片,尖锐爪子在地面划出一道道深痕,一看就不好惹。我躲在墙后,心脏狂跳,大脑飞速运转:“这怪物力量强,硬拼肯定不行,得利用周围环境。”
扫视四周,我发现旁边有一堆废弃钢筋,还有一辆翻倒的破旧汽车。再看看身上这条行动方便的工装裤,我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我轻手轻脚地捡起一根钢筋,又找来一块破布,将破布缠在钢筋一端,然后把附近的易燃物收集起来,淋上从之前找到的物资里翻出的少量燃油,自制了一个简易火把。我把火把点燃,借助汽车作掩护,慢慢靠近怪物。
怪物察觉到动静,嘶吼着转身。我看准时机,将火把朝着怪物身后的一堆杂物扔去。“轰”的一声,杂物瞬间燃烧起来,火势迅速蔓延,浓烟滚滚。怪物被突如其来的火焰和浓烟吓住,慌乱地往后退。
我趁机从汽车后冲出来,绕到怪物侧面,用力将手中另一根钢筋刺向它腿部关节处。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身体摇晃了几下。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必须速战速决。
我利用身形灵活的优势,在废墟间快速穿梭,不断捡起地上的石块,朝着怪物眼睛扔去。怪物被砸得眼睛刺痛,视线受阻,只能胡乱挥舞着爪子。
我瞅准怪物因为看不清而行动迟缓的时机,跑到之前准备好的位置,拉动事先用绳子绑在钢筋上的机关。随着一阵“嘎吱”声,那堆废弃钢筋朝着怪物倒了下去。怪物躲避不及,被钢筋重重砸中,摔倒在地。
我没有给它喘息的机会,冲上前,用尽全身力气将武器刺进怪物的要害。怪物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呼,终于解决了。”我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汗水湿透了后背。
解决怪物后,我拖着疲惫又警惕的身躯,在废墟中继续踽踽独行。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家半掩在碎石下的服装店,像是从废墟的伤疤里突兀冒出来的。我本没抱多大希望,只是下意识地想翻翻,说不定能找到几件耐磨耐穿的衣物,毕竟我身上这件,已经被各种尖锐物划得不成样子,到处都是破洞和补丁。
在满是灰尘和腐朽气味的角落,我扒拉出一件白色连衣裙。看到它的瞬间,我脚步一滞,心也跟着“咯噔”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别扭感,从心底直往上蹿。“怎么偏偏是这种玩意儿啊。”我皱起眉,脸上写满嫌弃,用两根手指,像捏着什么脏东西似的,轻轻拎起裙子的一角,把它提溜起来。
这裙子款式倒是不复杂,简约的设计,流畅的线条,可这些本该普通的元素,此刻却像一根根刺,提醒着我,自己如今不得不以女性的身份在这末日里挣扎求生。我站在原地,盯着手里的裙子,脑海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激烈争吵。一个说:“我以前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怎么能天天穿着女人的衣服?这像什么话!”另一个却反驳:“都什么时候了,在这到处是危险的末日,有件能遮体、方便行动的衣服就不错了,还挑什么!”
烦躁感瞬间将我淹没,我用力抓了抓头发,试图把这些纠结的思绪都甩出去。但很快,理智还是占了上风。是啊,在这个随时可能丢命的世界里,生存才是第一位的,哪还有资格挑三拣四。“算了算了,不就是件裙子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小声嘟囔着,声音里带着些无奈,更像是在给自己壮胆、做心理建设。
我咬咬牙,不情不愿地开始换衣服。拉下拉链的那一刻,我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抗拒与不自在。站在一面布满裂痕、满是污渍的破镜子前,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仿佛面前是个陌生人。
白色的裙摆,轻轻垂落在脚踝处,像是一层虚幻的梦,和这破败的末日景象格格不入。阳光艰难地透过废墟的缝隙,洒在身上,勾勒出陌生又熟悉的身形。我下意识地扯了扯裙摆,想把它弄得更平整些,这个动作做完,我才猛地回过神,心里一阵酸涩与愤恨,“可恶都怪该死的帝国,不然我也不会变成这样,在这苦哈哈的末日求生。”
我有些僵硬地转了个身,裙摆随着我的动作,轻盈地扬起,带起一阵呛鼻的灰尘。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裙子的自己,眼神里还残留着迷茫与抗拒,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唉,即使变成这样老子还是该死的帅气,不愧是我。”
接着在地下仓库找到几箱罐头,正高兴时,听到细微脚步声。一个面容憔悴的男人出现,眼神贪婪:“把东西交出来。”我心中一紧,迅速镇定,思索对策:“不能让他得逞。”
男人扑过来,我侧身躲开,借助仓库里堆积的杂物,和他周旋。瞅准他被杂物绊倒的瞬间,我操起一根木棍,用力打在他背上。男人惨叫倒地,我赶紧抱起罐头,逃离仓库。
回到庇护所,安置好罐头,洗净连衣裙挂起。躺在床上,疲惫与亢奋交织,很快便坠入梦境。
浓稠黑暗如沥青般将我包裹,连挣扎都变得迟缓。幽暗中,低沉的嗡鸣声与尖锐的哭号交织回荡,分不清是来自外界,还是心底。鼻腔里充斥着腐肉与旧皮革混合的刺鼻气味,令人作呕。“这到底是哪儿?放我出去!”我大喊,可声音瞬间被黑暗吞没,没激起一丝波澜。
黑暗深处,一点微弱的光闪烁不定。我不顾一切地冲过去,脚下的地面时而如沼泽般绵软,时而像布满尖刺的怪石。每走一步,都有冰冷、黏腻的触感从脚底传来,仿佛被无数触手缠绕。“不行,我得找到那光,不能被困在这儿!”我咬着牙,给自己鼓劲。
靠近光源,竟是一颗悬浮的巨大水晶球。水晶球里,景象飞速变幻。城市从繁华瞬间化为废墟,怪物在残垣断壁间穿梭,扭曲的肢体违背常理地蠕动。还有那些古老的建筑,石墙上刻满了不可名状的符号,每一道纹路都散发着未知的恶意。“这都是什么怪物?这些符号又是什么意思?”我惊恐地呢喃,眼睛瞪得滚圆。
画面切换,一群身着黑袍的人围绕着巨大的祭坛。祭坛上,奇异的晶体散发着诡异光芒,四周的人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眼神空洞,表情扭曲。“他们在搞什么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无助地大喊,满心都是恐惧和疑惑。
我颤抖着伸出手触碰水晶球,刹那间,强烈光芒将我笼罩。光芒消散后,我身处一个密闭的房间。墙壁上不断渗出暗绿色的黏液,黏液汇聚成各种不规则的形状,似乎在诉说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语言。墙上挂着的画中,生物的轮廓模糊,它们的肢体相互缠绕、扭曲,仿佛试图突破画布的束缚。地上,巨大的脚印中残留着黑色的黏液,黏液中似乎有微小的生物在蠕动。“这噩梦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疯狂地拍打着墙壁,可一切都是徒劳。
房间中央的巨大屏幕上,模糊的人影扭曲挣扎,发出的嘶吼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一个冰冷、机械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这末日,只是无尽恐惧的开端……你逃不掉的,所有的反抗都只是徒劳。”“不,我绝不放弃!我一定能找到出路!”我声嘶力竭地反驳,双手紧紧捂住耳朵。就在这时,屏幕突然炸裂,无数碎片朝着我飞溅而来,就在碎片即将刺中我的瞬间,一阵剧烈的震动将我从梦中惊醒。
我猛地坐起身,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湿透了后背。刚醒来时,梦中的恐怖场景还历历在目,可不过片刻,那些画面就像被橡皮擦去,变得模糊不清。只记得有可怕的怪物、诡异的光芒和神秘的人,具体的细节怎么也想不起来。“奇怪,刚才到底梦到什么了?好像很可怕,又好像……算了,也许只是个噩梦。”我揉了揉脑袋,自言自语着,重新躺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