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记忆的开始,眼前便只有这一位女姓。
她搀着我学会走路,喂我吃饭,教我读书写字。
她对我很好,这是本能告诉我的。
后来,等到我渐渐长大,知道了这个女性的名字叫母亲。
出生的地方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仿佛从记事开始,就一直随着母亲搬动着住所。
小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或者,在那个时候的认知里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背着个书包,跟在母亲的后面,在整个城市迁徙。
母亲搬家,我便得转学。
环境经常在换,从最初的依依不舍,到了最后开始渐渐麻木。
但我从来埋怨母亲,因为母亲为了照顾我,让我上学已经很辛苦了。
渐渐的,这样的生活方式成了习惯。不会在因为搬家而伤心迷惑,理好自己的东西,背上包,就可以了。
这没有什么,很平常的事而已。
而在这慢慢的成长中,我又发现了和其他孩子的不同。
为什么,我没有父亲?
很多事我都记不清了,但当我问起母亲这个问题时,她的神情至今仍记忆犹新。
那时的母亲一瞬间没有了昔日的精神。她的神情是那样的恐慌惧怕,瞳孔间闪烁着痛苦。
我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但我知道我应该是做错什么了。
那晚我母亲抱着我哭了一宿,我从来没有见过哭成那样的母亲,仿佛莽足了劲要把水分全部哭干。
从此之后,我再也没有提过父亲。
不是不提,确切说是再也不敢提了。
我们仍然在众多城市间奔走,没有理由或许只是我不知道。
我不敢结交什么朋友,或者说是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总要分开——
一直是搬到某处的时候,我记得有一个跟我一般岁数的男孩子。
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只记得他也是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
他跟我说过——『家人就应该好好珍惜彼此。』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却把这句话一直放在心底。
很快我们就又搬走,去了其他的地方。
我便在这样的环境下开始慢慢长大——
从小学到初中,从高中到大学。
而我却直到大学毕业那天,我都没有注意到,母亲真的老了。
母亲的身子已经不像之前那般硬朗,反之,年轻时的过度操劳引发的各种后遗症,都一下子如同讨债般前仆后继地找上了母亲。
搬家的频率也越来越少,甚至最后一次我都快忘了我们依然是在流浪。
——没有固定的家,缺憾的家庭,颠沛流离的生活。
这些似乎已经都开始成为过去式。
而当这些真的由那个男人说出口时,我甚至觉得这是在做一场黄粱美梦。
他的名字就是江国峰。那个江氏集团的创始人,说要娶我母亲的男人——
可是那天,当我们出现在江家大宅的时候,却遭到了我继兄的激烈反对。
他将我们赶出了房子,说我们是图他父亲的钱。
随之,江国峰就把一套别墅给了我们,而我们在那里定居。
而那里,就是新洲城。
这种房子是我一辈子也不敢想象的。可是比起这个,我更加担心母亲的情况。
母亲年龄已将近六十,身体又愈发虚弱。我一直希望母亲能在最后获得幸福。
江国峰一直在努力让我母亲过门,而我也不敢主动去问。只能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以送礼为由前往大宅,趁机询问。
情况日渐明朗,继父生前常常开心地跟我说江贞眠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
他是一位好父亲,但不是一个好男人——
对母亲的承诺尚未完成,却传来病危的消息……
而得知消息的母亲,也一下子进了医院,一病不起。
善良的母亲即使在这个时候,也依然选择包容着江家。她跟我说不能和江贞眠发生争执,我们安稳地过自己的生活便好——
即使不理解,可是从小到大的习惯,让我自然的听从了母亲。
可是当那天我回到家,却发现江贞眠跟疯了一般地喊着宝藏冲进来时,我便知道我的生活注定不会安稳了——
『所以你认为江家的宝藏是什么?』
江希影的故事讲完,顾逍便忍不住开口道。
『应该不会错的,就只是房子本身。』
江希影摇了摇头。
『我在这房子里住了两年了,密室暗门之类的根本不可能存在。保险箱倒是有一个,但是密码我也不知道。』
『那个啊,我已经撬开来了。』
『啥?——』
『那种保险箱都是有紧急措施的。输入电子验证码就可以了。这种型号的以前接触过,知道怎么开。我说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拿到结婚证的。』
『……』
江希影不由有些尴尬,总觉得脸似乎莫名的有些疼。
『不过,这张玩意也是出乎我意料的。至于由来,我想等会便可以知道了——』
出租车缓缓靠边,S市人民医院的牌匾,高高地挂在车旁那高楼的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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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希影的身世之谜即将揭晓『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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