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越来越大,最终少女的哭泣声回响在整个法庭。
顾逍始终淡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幕,衣角被轻轻捏紧,低下头揉了揉少女的发顶——
泽明显然没有料到艾丽莎会有这样的反应,一时间面对少女的哭泣有些措手不及:
『艾丽莎?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是我太冒失了吗?……你别哭啊——』
『不不不这可是纯情少女被心爱之人表白而留下的感动泪水啊——』
『感动?——』
泽明的眼里出现了一丝疑惑——
『喂我说你不会听到这个份上还不知道她的意思吧?——』
『反对!对方辩护人已经把话题带偏,并且让受害人处于蒙蔽状态——』
『犯罪嫌疑人在不影响受害人的情况下有权利当庭对质——』
遥再一次开口,硬是把曹苟喉咙口没吐出的字给憋了回去。
『我说,曹检察官,什么叫蒙蔽状态?我们兄妹两人明明至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啊?而犯罪嫌疑人也只是对受害人提出的问题进行回答而已,这有什么问题吧?』
『这与本案内容无关!——』
曹苟紧盯着顾逍,然而后者只是微笑说到:
『**案本来就离不开所谓的情感吧?——』
他面朝法官,径直开口:
『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或多或少以感性存在的,也正因为人们会因为脑海中所一时出现的「冲动」所造成的后果,才需要法律这个这个理性的东西来管束人——而情感,则是造成那难以控制的「冲动」的缘由——』
『反对!对方辩护人试图在法庭上举出感性的意义——』
『那你的意思是在法庭之外的地方就可以使用感性,任由自己情感趣事,然后想当然地用低俗的词汇来唾骂犯罪嫌疑人了吗?——审判长我绝对没有在法庭上强调情感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在这起案子中,只有当这两人能够坦诚相待,将所有的事实说出来时,才能让你们做出最理性的判断——』
『支持辩护人观点,检察官反对无效——』
曹苟一瞬间瘫坐在椅子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眼底里的神色愈发灰暗——
顾逍转过身,看向泽明:
『如果你还是不理解受害人对你的意思的话,你应该好好听一下那天她为你所作的歌——』
仿佛如同炸毛的猫咪一般,艾丽莎瞬间跃起,羞红着脸怒道:
『谁允许你说出来的?!你你你不准说!——』
『哎呀呀不巧的是那天我也在场哦~~』
『你竟然听到了!你你你——』
『有什么好害羞的,明明唱的很好听啊~~歌词,超赞的说——』
顾逍斜睥着仿佛故意加重了「歌词」两字,艾丽莎的脸色顿时羞红一片,仿佛能滴下血一般,嘴里嘟囔着,两手弄着衣服——
这时的泽明仿佛终于反应过来一般,他的脸上满是激动之色,眼神也仿佛透出了光芒——
『艾丽莎……难道,你也——』
『闭嘴!你要是现在说出来你就死定了!进监狱里呆着吧——』
艾丽莎转头凶着脸恶狠狠地说到,然而落到泽明的眼里,只感觉像是傲娇一般,心底顿时百花齐放,阳光明媚——
『审判长,这种交流应该是是没有必要的了!在询问是否还有更多举证后应当进入审判环节——』
曹苟微张着嘴,看着身旁突然站起身,一脸严肃看向审判长的助理女孩。
『辩护人,你们是否还有更多的证据?这里在提醒你们一下,你们本次法庭做的是犯罪嫌疑人的无罪辩护——』
『证据我们应该是没了,但我们现在应该还有一位证人——』
顾逍嬉笑着,转头看向仍然拨弄自己裙摆的少女——
场上的局势彻底发生了变化,就在泽明上场的顷刻间,顾逍将一边倒的局势重新握回了自己手中——
艾丽莎抬起头,下意识地与泽明对视了一眼,转过头对着审判台一字一句地开口:
『案发时我处于自愿,同意犯罪嫌疑人覃泽明的一切行为——』
**案之所以难以判决,关键在于其主体受害人是否处于自愿状态——
所有证据都能用最科学最理性的方式来证明某些真相,然而却不能认定感性的情感与思维——
然而当犯罪主体不再存在,**案便不足以成立。
最终法庭宣判了覃泽明的无罪释放,**案不足以构成——
当宣判的最后一个字一锤定音,这场闹剧般的案件终于得到了结果——
『啊任务圆满完成~~』
走在出口走廊上的顾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遥这次又帮助了我很多呢~~』
『没有,很多……』
『不不不要是没有你我已经被当成神经病人给扔出去了——』
顾逍笑着说道,声音却逐渐越来越轻——
『哥,你怎么了?——』
『啊没事,只是说了这么多话口有点渴了——』
顾逍别过头揉了揉眼角,回过头牵起少女的手,戴上一幅如往常般不正经的笑容:
『好了,被那些无聊的媒体冠以「无良律师」这么久,是时候为自己好好正名了啊啊啊!————』
法庭的大门被两人齐力推开,蔚蓝色的苍穹上,温暖的阳光照射在每个人的头顶——
第一次,顾逍觉得,阳光也并不是这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