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这种情况应该优先与对方辩护人进行交涉。』
弗兰基连忙回过神来,让自己恢复状态。
『等等,我可以和他进行交涉。』
李泽鑫突然说道。
弗兰基大惊,然而这的确是被告人应有的权利,法官略微思考便同意了。
弗兰基顿时头皮发麻,眼睁睁地看着顾逍露出一抹胜利得逞般的微笑。
『你到底在耍什么花头?上诉书上写的婚姻诈骗罪又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我的是当事人觉得对方有欺骗自己钱财的行为。』
顾逍拍了拍上诉书,笑着说道。
『我觉得顾律师你是不是有些不怎么了解婚姻诈骗罪?关于它的定义——』
『婚姻诈骗罪,是以借婚姻索取财物为目的,用虚构事实或隐瞒真相的方法,骗取他人财物数额较大,并构成犯罪的行为。诈骗犯罪的主体是一般主体,凡达到刑事责任年龄,具有刑事责任能力的自然人均构成本罪的犯罪主体。客观方面要有虚构事实或者隐瞒真相的方法使得对方产生错误认识而处分财物。』
如同有本法典发在面前一般,遥凭空流畅地背诵出了条纹。
弗兰基一愣,就连法官也露出了赞赏的表情。
『既然你们清楚,那麻烦你们向我指出这其中到底和本案有什么关系?你难道是想说我的当事人骗取你的钱财吗?!』
『没错,这就是我的当事人提出离婚的理由。』
『笑话!——我的当事人是振天集团未来的接班人,家产过亿,为什么要去骗一个普普通通姑娘的钱?』
弗兰基露出了轻蔑的表情,顾逍歪了歪脑袋,视线却直直看向了李泽鑫。
李泽鑫也显然有些始料未及,不知为何他头上就悬起了一顶婚姻诈骗的帽子。
『李总,先不说你是否从我的当事人这里骗取过财物,你是否能够成为振天集团的下一任董事,还不好说吧?』
话音刚落,李泽鑫的脸上便顿时闪过一抹震惊,而这个表情落在弗兰基眼里则立即掀起了惊天骇浪。
『李总……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父亲只有我一个孩子,接班人自然也会是李泽鑫——』
李泽鑫对着顾逍一字一句,淡淡地说到。
弗兰基稳了稳,连忙乘胜追击:
『希望对方律师能多说一些与本案有关的内容,不要在法庭上浪费宝贵的时间。』
高筱柔担忧地看向顾逍,青年微笑着重复一遍:
『好吧,看来振天集团的接班人一定是李泽鑫先生了——那我们回到这个案子,法官大人,之所以我会把话题带到振天集团,是因为这就是对方欺骗我当事人的地方——』
顾逍起身面朝被告方朗声说到,
『众所周知,振天集团的董事长李振扬从来只有一个独子李泽鑫先生,所以对其关爱有加,还在几年前送他去了国外某知名大学攻读土木工程。我的当事人也是因为这一点特别佩服他的才华而答应了与其结婚。』
『这有什么问题吗?身为大集团的接班人,李总一直都严于律己努力读书——』
『李泽鑫的确付出了许多,但我想问一下李先生,请问是否还记得一个叫卞玲玲的女孩子?』
顾逍话音刚落,李泽鑫顿时瞪大了双眼。倏地起身,宛如被遭雷击一般惊愕震撼。
『在五年前,某人曾驾驶过一两牌照为GTX666的保时捷在泠家桥附近发生了车祸,装伤一名女孩后肇事逃逸。事情并没有造成什么轰动,一夜之间全部都被掩盖。受害者卞玲玲因为救助不及时而失血过多失去了两条双腿。其母东奔西走,在半年后这个肇事者才被绳之以法,但也仅仅只是被判四年有期。』
话说到这儿,陪审团自然也是忙碌了起来。在弗兰基手足无措的辩解下,一名书记员将一份文件打印出来交到了法官手上。
法官的表情在视线接触到文件的瞬间骤变,而被告席上的李泽鑫早已失去了面色:
『你是怎么查出来的?不可能……』
『比起这个,我也比较好奇,你是怎么一边蹲监狱一边修完大学课程拿到毕业证书的?』
顾逍说着,一边转身微笑着面向法官,
『被告人并未在婚前向我的当事人透露他有过的犯罪前科,同时根据我当事人所说,曾经给予被告人一块价值五千的手表,因为对方的隐瞒造成了这场错误的婚姻,我的当事人在知晓后十分的失望,所以我们提起了离婚诉讼——』
『五千的手表就能构成诈骗了吗!另外由原告人烧毁的那套房屋又怎么说?!——』
『看来是你对婚姻诈骗不是很了解啊~~』
顾逍遗憾地摇了摇头,少女淡淡开口:
『数额在三千到一万以上便已经构成了数额较大——』
『另外,秉持着我国法庭上谁主张谁举证的态度,请对方好好解释烧毁房屋这点,这在一审已经讨论过了,希望你能有新的证据,否则我有权代替我的当事人提出诽谤罪的控告——』
弗兰基面色惨白地坐靠在椅子上,而李泽鑫却好像仿佛失了魂魄一般,双眼陷入了空洞。